第十五章 马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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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紧追赶，突然一箭从众人头顶飞过，直插马童后心，马童惨叫一声，应声跌下马来。放箭者正是弓绍。马童虽死，但马并不就此停下，驮着星继续向北奔跑而去。星骑于马上，眼见胯下马奔驰飞快，心下着急，一时忘记如何呼喝让马停下。一着急，想起方才羽将马打晕。就依葫芦画瓢，照着马头，一拳打下。但星忘记自己不是羽，这一拳没有把马打晕，把马打急了。马突然前蹄站起，将星摔于马下。众人跑过来，将星扶起，星已昏迷，众人抬回。马在不远方停下，众人将马牵回。
帐中，星帅醒来，众人于账前大骂马童，也有骂看守不小心的。星看看众人哈哈大笑。众人一愣，心道：不是摔倒头，摔傻了吧！
众人：“主帅醒了，主帅醒了。”
星一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被你们吵醒了。”起身坐好，觉得头疼，扶着头说：“不知是摔的还是被你们吵的，头疼！”
有人问：“星帅何故发笑？”
星：“我笑先前羽将军上马，马不听话，一拳下去，昏厥了马。我后上马，马不听话，一拳下去，却昏厥了我。”
众人笑，知星已无大碍。
星问：“我昏过去多久了？”
秋田风：“已有三个时辰了。”
外有人报，北方五十于人骑马在帐外要求见星帅。
星：“五十多人，看来不是为大战而来。”
秋田风：“主帅刚醒，还请休息，待我前去。”
星忍痛点点头。
秋田风带领几人前往帐外，见五十余人中为首的人高马大，气势如虹。此人脸色蜡黄，浓眉大眼，连鬓络腮胡须。胯下一匹黑、红、黄、白、青五色相间的花马。
此人见秋田风在几人簇拥下而出，厉声道：“你可就是金龙军主帅星吗？”
秋田风一惊，此人声音如响雷一般，说：“我家主帅身体小恙，不能出营，我乃军师秋田风，足下何事尽可与我讲明。”
来人：“你金龙军入我清风原，可是要讨伐我吗？”
秋田风：“我金龙军入清风原是为讨伐叛军，足下若不是叛军，自不在我等讨伐之列，若是叛军，自当讨伐。”
来人哈哈大笑：“我马氏一门英雄豪杰，兵强马壮，非说是你，就是罡将军带领十万大军敢入得清风原，也休想回去。告诉你家主帅，我兄弟四人，马英、马雄、马豪、马杰明日天明来攻你金龙军。不似你等，水环山、驼峰山、谷米城几站全靠夜袭。”说罢催马带领五十余人回去。
秋田风回账禀报星，星赶忙命军师部署，恐中敌军之计。夜间不得放松。次日未明，金龙军已部署停当。秋田风列得四方二合阵，前方长矛营、弓箭营，遇敌先射杀敌军。左方大盾营防御，长矛营藏于大盾缝隙中，遇敌以长矛刺马。右方利刃营小盾防御，重棒营专砸马腿。后方督运营将推车堆成墙壁，长锤营在后以长锤击打穿过车墙骑兵。利刃营游走于内四方支援。耀武、扬威、神兵、利器四营在内在形成一个小的四方阵。破敌、讨逆二营围住主帅营帐和安乐营。阵势摆好，北面马蹄声四起，草原震动，见马氏四兄弟带领一千多骑兵滚滚而来。
马氏兄弟带领的骑兵个个手持短刀，呼啸而至，全部正面而来。前方弓箭营见敌军进入射程，齐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马氏人马多有中箭者，急退。退出射程，又分兵两路，自左右攻来，左侧，大盾挡住骑兵，多有被马撞倒者，后方急忙补上，战马勇猛力大，一个兵士难以支撑，后来两名、三名军士共撑一盾，顶住战马，长矛营用长矛在盾牌见缝隙刺伤战马。左侧骑兵不得入，又转到后方，见被车墙所挡。又见右侧迟迟不能攻入。便令撤军。飞驰营想要冲出追杀，被军师挥令旗拦下。战后俘获伤马十余匹，轻伤可用马六匹。
星在帐中得知小胜，十分欣慰。夸奖军师阵法得当。秋田风：“敌军骑兵果然厉害，我军大盾营、利刃营皆有伤者。此阵只能防御，不能进攻。能抵御住敌军，却不能擒获。”
星：“为防备敌军偷袭，我军只能保持此阵型，但非长久之计。”
秋田风：“我军已知敌军所在，可缓步前行。”
星：“敌马可用，在我军中迅速选出善骑马之人，几人乘马前方观敌，我军可随后而行，见敌军骑兵前来，我军骑兵可飞报我军，到时我军再摆此阵即可。”
众人都赞同此法。当下，几名选出兵士上马前去探敌。大军随后而行。
行军路上，星问军师：“我军若到敌军阵前，有何擒敌之策？”
秋田风：“待到敌军阵前待我摆下四门兜底阵，先留正面待敌军进入，封死四面，在内擒敌。”
星不知阵法，但相信军师，所以继续前行。突然间前方地动山摇，马蹄声、喊杀声大起，见敌军已近，此时完全布阵已来不及。只能一边布阵，一边将星围在中间。敌军骑兵冲入金龙军阵内，如入无人知地。来回冲杀，所幸敌军人少，羽等众营首勇猛无比，也拿下一些骑兵。敌兵见金龙军临危不乱，阵法又摆成，急急撤军而去。
星和军师等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我方骑兵未回报前方有敌兵。是我军新训练的骑兵懈怠？还是被马家军所害？众人正议论间，不一会儿，有人报，一名骑兵身负重伤而回。兵士回到帐中，星忙问：“可是遭遇敌军，被敌军所伤？”
骑兵：“非是，我几名骑兵远见敌方骑兵，刚想飞马回报，但敌方一声呼喝，胯下战马反向敌方跑去。只有我一人跳马，其余几人连人带马全部跑到敌方。我坠马后腿骨摔断，不能行，是爬回来的。”
星忙命人医治，长叹一声：“战马由敌军所养，自然听敌军之言。是我自作聪明，妄送军士性命。”
秋田风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从未见过战马，不知习性，情有可原。主帅莫自责。”
星无奈问：“我军自保尚且困难，如何制敌？”
众人无语。秋田风：“我军暂用四方二合阵制住敌军，敌军不敢冒然进攻。但时间过久，兵士不得休息，非长久之计。清风原中地势平坦，我军无遮无挡，骑兵往来通行无障碍，需先寻得遮身之法。可四周无树木、无磐石，确实难守。”
众人沉思对策，半晌帐内鸦雀无声。闻得远处马嘶声、羊叫声。突星心生一计。马上传令飞驰：“我观草原村有羊上千只，札木大处羊有上万只，你速去将二人所有羊群全部赶来。”
飞驰领命出去。
又叫轮车：“你命人将运粮车拆下。作为木料。不可尽毁，破敌后还要装回。”
又叫牢普、黄牛：“你二人带兵准备锹、锄、铲、绳索等物。”
令大军保持阵型，夜间悄悄进军。
日落西山，天色渐黑，金龙军悄悄向敌军营地靠拢过去，距离二里之遥，远远望见对面火把通明。星心道：敌军怕我军夜间偷袭，看来早有准备。遂命大军驻扎，不可喧哗，以防敌军发现。扎好营帐，命牢普、黄牛带领兵士在营帐周围深挖壕沟。全军兵士轮流交替人歇铲不歇。即将天明，已在营帐周围挖出四道壕沟。将所有壕沟之土，堆于内，形成矮墙。正好飞驰营已将札木大处万余只羊赶来。
星见羊到，心中放心。令所有军师将羊四蹄捆好。将羊倒放于土堆的矮墙上。又用运粮车拆卸下木料作为固定。天明时，敌军不远处，一座羊城拔地而起，在羊城中还用木料搭起一座高台，居高临下，敌军调动看的一清二楚。
金龙军兵士一夜忙碌。星命留少量军士守城，轮换休息。
敌军见状，早已禀报马氏兄弟，马氏兄弟骑马来看。大吃一惊。在自己营地不远相望之处已矗立起城池。催马近前，见有四道壕沟。知强攻不易，遂回营地商议。
马家军众人最后决定死守营地，金龙军人多，粮食消耗也多。自家兵马少，而且能从别处调动粮草。时间久了，金龙军自退。
对持两日，金龙军中也在商议。羊城虽起，只能防御，不能破敌。待粮食耗尽，不战自败。
星心下十分着急，问军师：“我军兵士多敌数倍，强攻可行否？”
秋田风：“敌军虽少，但骑马之兵，可以一敌十。就算我军可力敌，但敌军溃败可骑马而逃，能全身而退。待我军休息，又可复来。我军强攻，必定会伤亡惨重。切不可把我军暴露于原野之中。金龙军新增兵力不易，且清风原中不知还有多少叛军，就算此战取胜，兵力大减，日后将无兵再战。若能擒获敌军也为奴军，则我军荡平清风原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星：“军师之意，遣说客前去游说？”
秋田风：“叛军与我等不共戴天，不如从奴军中寻得能说会道之人前往最佳。”
星环视众人，羽抱拳出来说：“末将推荐一人。阿恐将军昔日于秦季大将军处，虽武功、兵法稍逊其他兄弟，但能言善辩。也是秦季大将军的智囊。我愿同他前往游说。”
星虽封阿恐为营首，全因几人皆是秦季手下大将，至于有何本事，却不知。遂问阿恐：“阿恐将军若见到马氏兄弟如何说其归顺？”
阿恐：“末将不知？”
星摇摇头，又看看羽，眼神中在说：“你推荐的人不行，不知道怎么游说。”
阿恐又说：“末将现在不知，是因为未见到马氏兄弟，不知其喜什么？怕什么？欲说人，以其喜诱之，以其怕吓之。故现在不知如何游说。”
星听完觉得有理。便准许二人前去游说。
羽和阿恐一路从金龙军驻地直奔马家军驻地。临近马家军驻地，敌军早已见得二人，十几骑兵马上将二人包围。羽厉声道：“我们乃是金龙军营首，特来相见马氏四兄弟。”
为首骑兵笑曰：“敌营之人若要见我家首领不是不可以，需先将你二人绑了。”说完，从马上下来四人，拿着绳索要绑二人。被二人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几名骑兵大怒，抽出马鞭，向二人抽来。阿恐轻身躲过，羽双手各抓住一只鞭梢，双手往后一拽，将两名骑兵拽于马下。为首骑兵催马上前，将马抬起上身，双蹄向羽面门拍来。羽跨前一步，两个马蹄还在羽的头顶。伸出两只大手推向马肚子，大喝一声，连人带马退出数米，人仰马翻。摔在马下的骑兵赶紧上马，一起逃回叛军营中。
二人大步向前，快到敌军营前，冲出几百骑兵，将二人团团围住。为首一人，正是马氏兄弟之三马豪。马豪在马上用马鞭点指：“你二人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敢到我军阵营中，伤我弟兄，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阿恐大笑说：“你众人好小的胆子。营中几千人马，偏偏怕我二人。非要将我二人捆绑才肯放心。我等也是血肉之躯，还怕我二人杀尽你几千人吗？”
马豪：“你等是敌军阵营之人，现我二军对垒，怎知你二人不会使诈？”
阿恐：“几千人还怕我二人使诈？看来你四兄弟不该叫英雄豪杰，应叫马胆，马小，马如，马鼠。你排行在三，你应该叫马如。马如将军，我二人乃是金龙军星帅帐下营首，特来相见你家四兄弟的。”
马豪大怒：“竖子竟敢欺我。你说我不是英雄，你可敢与我较量？”
阿恐：“你是说让我和你较量，还是我和你还有你胯下的畜生一对二的较量?”
马豪大笑：“你是怕我仗着有马占便宜。我跟你步下较量。”说着下了战马，众人拉大了围着的圈子。将三人围在中间。羽说：“阿恐兄弟，让我来会会这厮。”
阿恐：“杀鸡焉用牛刀，我与羽兄相比是尚有不足，但对付此等角色还是绰绰有余。”说着拉开架势准备斗在一起。
阿恐本是秦季八名义子中最小一名。秦季和几位兄长平日最为照顾、谦让。难免有些骄纵。本领虽不及几位兄长，但也颇受秦季真传。
阿恐想，我先一招给你个下马威。想到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照马豪胸口打来。马豪迅速一弯腰，拳从后脑、后背划过。就势双手紧紧抱住阿恐的腰，一个起身，将阿恐扛在肩上，紧接着往后一仰，将阿恐狠狠摔在地上。多亏阿恐从小练功，马豪把他摔下，眼见自己头先着地，急忙用双手一撑，头未撞地。趁着马豪一松手，翻身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阿恐又上一个箭步，右腿向马豪的后脑踢来。马豪不慌不忙，双手抓住阿恐的脚脖，伸左腿扫阿恐左腿，一下子把阿恐摔了个四脚朝天。边上众人高呼起哄。阿恐一翻身，爬了起来。看着对方招式奇怪，一时不知如何破解。
这是旁边观战的羽说：“阿恐兄弟小心，这是摔跤之术。非你平日所学。”
马豪看看旁边的羽说：“你也曾在这清风原中居住？”
羽：“非也，羽自幼喜爱武功，云游学艺，曾有位恩师说：‘广阔草原中有些族人自创一种摔跤术。与平日所练大不相同。平日所练多为杀敌，草原族人友好，不愿杀人。以摔跤为武，胜负皆不至死。招式奇特，若不想杀敌想擒敌可用此招。’后传我摔跤，我跟随恩师学习了半年摔跤。”
阿恐一听，跳出圈外说：“不比了，不比了。你用摔跤，我不会。就算赢了我，你也不是英雄，要是赢了我羽大哥，才算英雄。”
马豪和阿恐过了两招便知阿恐并非自己对手，赢之无味。随向羽说：“你敢和我较量吗？”
羽走进圈内说：“我此行前来并非打斗，若马家英雄想要以武会友我自当奉陪。”
马豪：“好！我倒要看看你半年学了几成功夫。”
二人拉开架势，众人一阵阵叫喊。马豪心想，我在清风原之内学了五年摔跤，平时与人摔跤取乐，虽不是最好，也不会输给你这个学了半年的半吊子。
马豪伸手去抓羽的胳膊，羽用手挡开，双方互相搭手试探。马豪突然往羽怀里一冲，双手抱住羽的腰，肩膀往前顶，抬左脚使绊儿，想要推到羽，羽往后撤了一步，躲过马豪左脚，站稳身子，从上往下反抱住马豪的腰，往上一立身把马豪来了个头下脚上。若是就势把马豪往下一摔，马豪一定头破血流。羽心想，此行本是说服叛军，不易伤了叛军首领。便斜刺里把马豪一抛，轻轻的摔在一边。马豪本被羽制住，心想肯定输的没面子，没想到被羽轻轻抛出，毫发未损。站起身从新打量了大量羽。不由得十分佩服。
马豪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知道羽有心让他，也不再上前死斗。哈哈大笑说：“这位兄弟的确是条好汉，我马豪输了。两位随我进营，我与你等引荐我家三位兄弟。”
阿恐看看羽，伸出大拇指，撇了撇嘴。心道：厉害！
羽和阿恐随马豪走入敌营，见敌营并非寻常军营，更像一个村镇。因为阵营中除了兵士之外到处都是老弱妇孺。马豪边走边讲：“我等五年前逃入清风原，安定下来后恐家人受到牵连，特将家小接来。后不断有流民逃入，我等一一接纳。清风原地广人稀。我等在此定居后只想安定生活，为求自保，训练骑兵。若非金龙军前来讨伐我等依然与世无争。”
羽看后颇有感慨心想：“此处确是隐居之所，我若和阿柔能于此了此残生又夫复何求？一想到父母兄弟之仇，叹息一声。”
马豪听羽叹息问：“好汉为何叹气？”
羽：“我父母皆被罴所害，见清风原内隐居之人如此惬意，亦有归隐之念，但血海深仇未报故此生叹！”
马豪停下脚步，回头瞪大眼睛往着羽：“你父母被罴所害，还跟随罴的金龙军四处讨伐？还想要报仇？”
羽：“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与你兄弟一起道明。”
几人说话间进入了马氏兄弟议事的大帐，马英、马杰都在，不见马雄。马豪问：“二哥呢？”
马英没有回答反问：“你可将闯营之人擒获？”
马豪：“就是他们。”用手一指羽和阿恐。
马英上下打量二人说：“你二人为何闯我营寨?”
二人未答话，马杰说：“哼！定是军粮不足，又不敢出战，前来游说，让我军成为金龙军奴军。不费一兵一卒来收复我们。”
马英一听大怒，拍案而起：“你等若是劝我等归顺，我立刻砍了你们。”
阿恐哈哈一笑说：“敢问你可是马氏兄弟之首？”
马英：“我就是马英。”
阿恐：“哦！那就好，我们就是来找你。”
马英拿起刀说：“现在找到我了，有什么话说吧！只要敢说让我归顺你们，我就用这把刀砍了你们。”
阿恐：“我们前来是表达星帅之意，我金龙军久仰马家军大名，今日派遣我二人前来，是想我金龙军归顺你们马家军。”
此言一出，震惊所有人，就连羽也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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