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缘有缘
第二章：无缘有缘
上官逸退的迅速，毫不迟疑，加上她的轻功身法本就和香离差不了多少。所以香离说话之时，上官逸已经朝着山崖底的河流之中落去。山崖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一个人就这么跳下去就会安然无恙的。
香离也不迟疑，脚下生风，用的分明是冯虚步法。
身法闪动，就在上官逸落下去的瞬间，一把拉住了上官逸的手腕。只是，这姑娘似乎并不是想寻死，而是想让香离死.......
因为，上官逸落下山崖的时候，她自己也是翻身一扣，两只脚贴在崖壁之上，架住自己。右手被香离拉住的时候，她就立刻用左手拉住了香离。
于是，十分尴尬的场景就这么出现了。
山崖下的上官逸一副要把香离拉下去的架势，而香离则是苦苦的把右手伸在山崖下，而自己则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上官姑娘，你这是何意？”说话说的很吃力，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香离知道自己上了当。
“我要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所有的力气架在了香离的一条手臂上，而且上官逸还有意的往下加了力道。此刻她自己倒是满脸的轻松，继而又开始向香离询问起来。
“你是不是问我？既然还记得她，为什么又要救你？”香离头上的汗珠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外渗出来，摇着牙齿说道。
“才不是，本姑娘会问这么没水平的问题吗？”上官逸连忙把脸甩到一边，嘴上否决，其实她一开始的确是想这么问。所以，随后她有腆着脸回过头，两腮带着微红，对着香离说道：“不过，既然你自己说了，本姑娘总要给个面子。那你就告诉我吧。为什么救我？”
“你能不能先上来，我再告诉你？”香离实在吃不消，一只手要撑着身子不至于掉下去。而单凭另一只手的力气，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一直挂着，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力士，怎么可能吃得消啊。
“不行，我一上去，你一定就跑了。你的那个什么冯虚步这么快，我又追不上你。”上官逸说话时，两只手又用力往下拽了拽。
“嘶，唉！别，别拽了，我这手臂要断掉了！”香离叫苦不迭。
“那你快说！”上官逸松了力道。
“随便是哪个人，只要不是姓冯的家伙，我都会伸手去救。这样总可以了吧。”香离说话的是，已经感觉自己的手臂关节之处的骨头已经快要断开。
听到香离的回话，上官逸摇了摇牙齿。她知道香离说的是真话，因为这个呆子不是那种对无辜之人见死不救的人，拿自己的生死来问这些问题，确实有些可笑。
就在上官逸咬牙思量的瞬间，香离看到她似有分神，手臂实在是支持不住。情急之下，猛的一运内力，直接将上官逸从山崖之下提了上来。
不过.......
上官逸反应也不慢，随即猛的往下一沉。结果是......
上官逸上去了，香离却是掉了下去。
“唉！”落下去的时候，香离只是感慨自己为什么总是和坠崖这么有缘。不过此时此刻，他却不是在黄山，也没有当时的心灰意冷。脚下运起冯虚步法，往一旁的凸在崖壁上的山石上一踩，整个人翻身就往上飞去。
上官逸被香离拉了上来，连忙探出头来往山下看。她本是玩笑，却没想过香离会因此掉下去，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怕是自己要后悔一辈子。结果她的头刚一探出去，就看香离朝着自己冲了上来。
双手运气，连忙接住飞上来的香离，香离顺势一个凌空翻转，按地而落。
一场虚惊，也算是有惊无险。
上官逸看香离无碍，转身便想走，却被香离一把按住了肩膀。
“等等！”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走就是！”上官逸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走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香离的回话让上官逸有些惊讶。
“说！？”不耐烦，她希望快些离开，最好永远都别看见这个男人。
“说起来，我们正式见面，也不超过三次。第一次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和师傅去紫云宫，也是无意之中得知你生日的事情才能见面。第二次就是我失忆之后来到杭州，在忆水庄外你遭人埋伏。第三次，是我和羽闯名剑山庄之后，被书剑公子打晕，机缘巧合到了你们紫云宫的分庭。为什么，仅仅只是见过三次面，你就愿意一直跟着我？你与我毫无瓜葛，你也绝非是世俗匪类，故意潜伏在我身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必须跟着我？”香离言辞凿凿，他能猜到些什么，但是以他的性格，断然不可能当面说什么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的话。何况，自己是男子，而人家是姑娘。
“我！？”上官逸愣住了，脸涨得通红，不知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香离心里打鼓。
两人相对，半晌无话。
“是因为，你是我的有缘人！”上官逸突然一咬牙，一闭眼，对着香离清清楚楚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有缘人？”听了此话，香离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说的没错，我们只见过三次面，我并不了解你。但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注意到过。你是能听得懂缠梦相思的人！”上官逸抬起头，虽然脸依然是通红的，但是她的眼神里面写着坚决和果断。
“什么意思？”香离摸了摸后脑勺。
“哎呀，你都没发现吗？你说的那首很好听的曲子，就是缠梦相思啊！”上官逸把手中的玉笛在香离的眼前摆了摆。
“你是说，那首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吹的那个很好听很好听的曲子？”香离看到玉笛，小时候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对，在忆水庄的时候也是这样，所有人都受了伤，唯独你没事。还说我的曲子很好听。”上官逸瞥了瞥眼睛。
“那，又怎么样？”香离还是不明白其中缘由。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和我说过。每一代紫云宫，缠梦相思的继承人，在这天地之间都会有一个自己的有缘之人。有缘人听得懂缠梦相思的真意，之后，才能解开这曲子中的秘密。”上官逸解释道，眼睛看向手中的玉笛。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早说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所以一直追着我不放。等等，不对啊，既然你是因为什么有缘人的事情才跟着我。那么，为什么对子渊的事，又这么关心，三番两次逼问我？”
老天，小心一世毁在了糊涂一时。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香离把不该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上官逸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
“你该不会？”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香离连忙想说话圆场，结果一开口，居然冒出这么四个字来，后悔都来不及咯。
“你，混蛋！”上官逸此时是又急又气，虽然她见的男人也不多，谁想到偏偏这天底下最呆的一个被自己给碰到了，一时不知所措，只得对着香离就是一跺脚。
“唉！我的脚！”香离猝不及防，心中也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是五味成杂，自己的脸也憋的通红，不过到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上官逸踩了一脚。
上官逸转身要走，可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心里也发狠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玉石俱焚吧。
“对，我，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不行吗？就允许你喜欢那个什么渊什么的，就不允许我喜欢你啊。”
话一出口，上官逸瞪着圆圆的小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香离，脸已经成了一个红苹果，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没，我，没有那个意思！”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香离的脑子有些犯晕，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那，那你什么意思？”上官逸此刻是破釜沉舟了，一个步子就迈了上来。
“好，你等我缓缓。”香离一回头，闭气眼睛猛吸一口气。
“我，总之，我现在。不对，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她。但，我也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我，的确你在身边的时候，我的心里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我不能随随便便就对你说我喜欢你，我接受你。我不知道这对你公不公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许，我天生就应该一直一个人，孤独终老，不去伤害任何人。”爱情，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拿起和放下的东西，香离说的话，是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他的确忘不了子渊，那是一生的记忆。但是，他又不能否认自己的确对上官逸有好感。
“我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很多时候，都只是心里的一时冲动而已。喜欢上她，是因为很小的时候，她救过我的命，不然我就会和一个贵族的小公子同归于尽。早就活不到今天，从那刻开始，她的笑容，我就一直无法忘记。”
“救过你，她一个小女孩，怎么救你？”
香离将自己年幼的时候，在洛阳的遭遇和上官逸说了一遍。结果...........
“你确定，那个救了你的小女孩，是魏子渊？”上官逸的眼睛里面闪动着愉快的神色，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了，此刻她正笑嘻嘻的看着香离。
“难道？不是吗？”香离发现了，自己可能一直以来犯的一个错误。因为他认定是魏子渊是由于她的笑容，说白了，他从没有找过其他确定性的证据来证明那两个人是同一个！
“那你还记不记得，拦住你，并且帮你赶走那群坏小孩的大叔是什么样子？”上官逸得意的在香离面前走来走去。
“不记得，我只记得那个姑娘的笑容！她，一定是子渊，因为在她的脸上我也看到过同样的笑容。”
“哼，才不是！”上官逸拿着玉笛在香离的脑壳上就是一敲。
“你看清楚了，救你的人是本姑娘我。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前面问问螟蛉叔叔。你问问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随手帮过的一个为了救小狗，差点被打死的笨小子。”
此时此刻，上官逸的笑容和记忆中那个小女孩的笑容重叠在了一起。
香离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微微扬起，用一种带着不可思议感觉的口吻说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