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酱牛肉
如意酒馆
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气派，长宽约十丈的房子，共两层，木式框架，上面却全部钉上了竹条，兴许是酒馆老板就地取材，因为在酒馆的前面正好有一片竹林。
这家酒馆就在一个三岔口处，周围看不见一户人家，多少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味道，整个酒馆除了看起来够大，招牌有些别致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吸引人的地方。
当然，或许还有他的酱牛肉，早在几里之外，闭目凝神便能闻到那股肉香味，走进一楼的大堂，更是让人疑惑，并非热闹非凡的地方，为何要摆上这么多张台？
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尚未出声，便有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人走了过来，可说出的话，却又是让人疑惑?
“客官，这张桌子已经有人坐了，不妨移步到另外一边如何？”听似商量的语气，却没有让人选择的余地，话一说完，他已经向另外一张靠角落的桌子行去，到了后，回头看了看。
我不由笑了笑，并未出声，便悄然走了过去，待坐下后，那人也不问我要吃什么？便转身离去，而后片刻便端来了一盘酱牛肉，一壶茶。
茶是好茶，上好的西湖龙井
牛肉也很香
“客官还要什么？”本该是多么客气的问候，如今听起来，却让人有一丝不安。
这难倒是家黑店？我身上银子可不多，这么盘算的时候，那人递上了一份菜单，接过来一看，上面的价目倒不贵，随意的点了个素菜，便将菜单还给了那人。
“掌柜的，来壶酒。”那人接过菜单似乎还有话说时，门外忽然进来了两个带刀的汉子，一个虎背熊腰，一个身形修长，眼角目露凶光。
说不清是小二还是掌柜的那人，不急不慢的走到二人跟前，回了句，“本店今日只有茶，没有酒，还有客官见谅！”
又是一件新鲜事，酒馆不卖酒，为何不叫茶馆？
“你这是耍大爷吗？那招牌明明写得是如意酒馆，怎么大爷进来了，却偏不卖酒，是嫌爷爷付不起酒钱吗？”说话间，抬起一脚那么一踏，一张台便应声而裂，散了一地。
酒馆那人仍是不动声色，嘟嚷了句，“可惜了，多好的做工。”眼神略显惋惜的踢了踢脚边散架的桌子，而后转身行到柜台处，“桌子二十两，付了钱，屋旁的水缸里有水，喝了后再把这散架的桌子搬出去，你们就可以走了。”
那粗壮汉子一听，双眼环睁，倒以为自己听错了，怒喝道：“娘的，说什么？再说一次给老子听听。”
酒馆那人抬了抬头，望了一眼那两人，仍是一副轻蔑的神情，粗壮汉子拔刀便欲砍去，身旁那修长之人，却忽然像是遇见鬼一般，扯着那粗壮汉子往后一跃，两人略显狼狈的跌在酒馆门前，柜台边那人却连眼都懒得抬。
粗壮汉子爬将起来，正要喝斥同伴，视线触及那木樯上一根短矛笔直的钉在一根竹条上，一张脸立即涨得发紫，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处置。
还是那修长汉子冷静的自怀中掏了张银票给了那柜台边的人，待付清帐目后，又静静的去将那散碎了一地的桌子慢慢的搬出酒馆。
做完这些，那两人这才满头大汗的骑上自己的马，急驰而去，连回头都未敢，直看得让人满腹孤疑。
那两个兄弟随意指的地方，竟也有这番玄机，当下不禁更想看看这家酒馆究竟有什么名堂？
牛肉焖得够劲道，既让人有嚼劲，又不会显得太老，肉切得虽然大块，但咬开后，里面一样是味道浓浓，让人口齿留香。
“这位小兄弟，尽快吃好了，便尽早离开吧！”那看似憨厚的人，忽然又到了身后，竟还下起了逐客令。
“这肉实在美味，茶也香甜可口，掌柜的不介意，我再多来一份吧！”
“食物再可口，总也比小命更珍贵，还是尽早离开吧！”掌柜的看起来，似乎是个好人，有时话不好听，可往往却是满心的诚意。
正欲回话时，忽然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响，似乎有四五十人之多，连酒馆里的桌子都在发出颤动，见此景时，那掌柜闭眼叹了口气，而后转身而去，喃喃道：“自求多福啊！”
听此言时，我没缘由的笑了笑，窗外一缕阳光斜照进来，正射在桌上那盘牛肉碗中，一阵风吹来，那缕阳光便也若隐若现，而后再一束光射来时，带来了一道破空之声，便抬手往那束光一拂。
接在手上的是把小三叉刃，上面挂了张纸条，打开一看时，上面却也只写了极少的几个字，“劈风刀试锋芒，杀。”纸条上的右角是个简略的标记，通常我把这个标记称作必胜令。
塞了块牛肉在嘴里，一面嚼，一面往外走，向那掌柜说了句，“待会结帐。”那人眼也不抬，却冷哼了声，“你留住性命再说。”
酒馆门前的场地较宽，我便缓缓走到那场中央，这时约四十余骑已然赶到，见是一个年轻人面露杀气，便未下马，反倒团团围了起来。
“小子，找死么？”一骑上较年长的汉子喝斥了声，“还不滚蛋。”
自然听得出这是善意，便向他笑了笑，另一骑却又喝道：“啰嗦个什么？我们兄弟来时，这附近何时有过闲人，还不赶紧杀了。”说完，又向酒馆内望去，吼道：“他娘的，狗屁闪电矛隼，清个场子还清不干净。”
我再冲那年长的一骑笑了笑，然后略一皱眉，伸手摸向了背上的箭鞘，箭鞘中仍有几十支箭，都是亲手做的，到目前为止，射出去的通常都要收回，可这次摸的不是箭，而是箭鞘中的一把刀，很薄的刀，从刀柄到刀尖的长度，正好是箭鞘的高度，这把刀一直都插在箭鞘的边缘。
刀缓缓出鞘，说了声，“我叫卓飞羽。”而后刀光便向那团团围住的铁骑劈了过去，长枪马刀也便铺天盖地的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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