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长夜漫漫

  圣华皎洁如月辉,浑然天成。

  兵封仰头向天,漫不经心道:“不管你闷信不信,你们不跟我走的话,后果你们知道的...”

  “信信,怎么能不信魔主呢!”柳乘风恭维道:“你们说是不是啊!”他向一众外门弟子使劲打眼神示意,好像眼珠都要跳出来了。

  一众苍虬魔门外门弟子不敢不从,纷纷恭维道:“信啊!”

  伴随哗啦一声,才展露了半角的“十圣天罚”仿佛碧波退潮一般被收入体内,而夜空上那条人影轻飘飘降下来,不惊起一丝烟尘。

  兵封额头上精光灿灿,开启“天眼穴”扫视了这一众外门弟子,一瞬间得知在场的包括柳乘风,总共有一百三十五名弟子。化气境-凡气级气师有六十二人,元气级有四十三人,虚气级有二十人,化神境-凝神级有九人,炼神级一人就是柳乘风。

  “事不宜迟了,跟我来吧!路上我再告诉你们何事!”说完,兵封一个掠影就飘到十步外,只在原地留下一缕暗红色黑烟。而那些弟子就像丈二子摸不着头脑一般,但还是不敢违逆。

  “这...”

  一些弟子愣住了,柳乘风皱起眉头,抽了他们一鞭。愁着脸,无奈道:“快走吧,你们的可不能得罪咱们新上任魔主啊!”跟着他紧随兵封的脚步而去,步伐略显沉重。

  见自己的头头的走了,小弟们也只能低着头紧跟上去。

  与此同时,齐云山,杀声四起,血染山梯。到处可见残缺的肢骨,头颅,甚至发现一些两仪之境的妖兽。血腥之气弥漫整个苍虬魔门,给原本死寂,阴森而灰暗的苍虬魔门平添上七分邪异。

  山梯上原来玉质的黑火炬半数尽毁,山体被破开了许多个大洞,山倾西北,故树木花草弯曲着身体生长着。不过,花草也尽数枯萎。这里似乎经历过残酷的战斗。

  苍虬魔殿,昔日是精雕玉制,庄严雄伟如佛家圣地一般的,如今飞檐上的龙角不知道飞去哪了,瓦片也被掀飞一排排,露出一片空洞。垫钱两头蛟龙已经被赤焰腐蚀大半,仅留下半个龙躯。

  大殿之内,宝座依旧华丽,座下两排石椅已经失去了往日坐在其上的人影了,留下的唯有两道落寞的身影。

  一条人影鹰脸,绿云扰扰,蓬发松松,灰袍上立着一只双翼健硕的苍鹰。剑眉上凝聚着无尽的思绪。

  另一人死气沉沉,衣着破碎,黑丝也像乞丐一般蓬乱。好比路上的乞丐,只是他那双眼中透发着深邃,睫毛上就像挂着千斤巨石一般凝重。

  大殿除了两人再无第三者,如此沉寂。

  突然,大殿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同时一怔。放眼凝视着殿外,只见走进一名弟子,他“扑通”跪下,冷色说道:“禀长老,魔主说让我们坚持三日,三日之内他们必然撤退。”

  那肩上驾着苍鹰的中年男子,道:“除了这些,还有吗?”

  那来的男子想了想再道:“还有,魔主说如果坚持不了三日,适当的时机带着‘摘星楼’远走齐云山,保存实力,以备东山再起之时!”

  “这样吗?”另一位乞丐一般的男子轻轻低吟,沉吟片刻在问道:“魔主有没有说如何联系他?”这个问题很重要,那位鹰脸男子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来人再次回忆,可惜,他只给了个摇头无言答复。

  鹰脸男子挥挥手,让那人退下去。旋即,他顶着乞丐一般的男子道:“焚霄,现在我们到底如何是好?守还是退!”

  原来乞丐一般的男子就是焚霄,而鹰脸男子就是冷鹰。焚霄右手托着下巴,深深思绪着。其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坚守两日,第三日不见情势扭转立刻带着‘摘星楼’撤离齐云山!”

  “.......”

  冀北西部,大儒殿。

  这是一片书院圣地,风光秀丽,清冷的月色下也是如此的神圣。殿堂之外十里莽莽苍苍树林,鸟语已经隐退下去,花香却依旧保留。

  树林沙沙作响,树影婆裟,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城隐藏在城的角落。一双火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座巍峨又富丽堂皇的殿堂,映入他眸子的不是浩然般的,却是厌恶与压抑。

  一间小屋内,一位白衣导师正呼喝着底下一群六七岁到十几岁的儒童。动不动就拿着玉尺鞭笞儒童,许多儒童已经受了许多年的鞭笞了,受他们儒家思想的蒙蔽,已经麻木了。不知道什么是反抗了。这么夜了,他们依然在夜读,如果不是知道底细。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些白衣儒生都是为人师表,善结桃李。

  “奶奶的,这些畜生。这么小的孩童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呢?”一位传狐皮大衣的青年看见这状况,拳头紧握,牙齿也紧咬着。胸口好像被人扎了一般刺痛。

  有几道人头探了出树丛,其中一人闷闷道:“魔主。我们杀进去吧。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对,儒人都说我们魔教都是些教唆之辈,迷惑天下世人。我看他们才是乱党,当诛!”

  这一行人自然是兵封带着的一百来人,此时已经置身在大儒殿本部之外十里远。悄然观望着他们的虚实中。

  可是兵封一动也不动,静如松,唯独眸子散发着思绪。柳乘风嘟着嘴,责声问道:“魔主,你到底在想什么?快给兄弟们一个回答呀?”

  动了,兵封双唇动了动,轻声道:“还不是时机,现在大儒殿的守卫还是很森严的,外头足有一百来化气境弟子,十几位化神境高手,就不知道殿内有何虚实了。所以,等吧...”

  “多久?”

  兵封眯着眼,转身离去,道:“最迟明天吧!”

  柳乘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人影已经躺在树枝上了。人影双目紧闭,不知道思考着什么来着,但是心头的一股愤怒感怎么也表现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跟前这比自己小上六七岁的少年,他居然什么也提不起,总有一股无言的威势逼压着他。

  他只好冷下心来,好好休息。不禁间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或许比刚才殿内的少年更加凄凉,惨痛,这是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

  月色愈加清冷,月华洒下,漫漫长夜虚中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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