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姥姥
一间朴素的小屋内，一位白头发老奶奶拿着一张红色符纸，走向到床头，床上躺着一位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的长发少年。
她伸手将符纸向上一托一放，符纸就静静地悬在空中，漂浮到了床上的少年头顶。
一阵红色暖光从符纸上蔓延开来，少年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高十一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个老奶奶略带歉意望着他，老奶奶虽然头发花白，但眼神清亮，即使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不少印痕，却也能看出她当年的美好。
“小十一，你醒了。”老奶奶声音柔和，一脸慈祥。
这应该就是那个祖上了，高十一暗暗乍舌，有点难以将眼前的和蔼老奶奶和当时无情冰住自己的人联系起来。
“祖、祖宗..”他摸摸脑袋，努力地表现出一些小孩子该有的腼腆神色。
“都说了不要叫祖宗了，叫姥姥就行了。”姥姥对高十祥和一笑，紧接着她又恢复正色询问道：
“小十一，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最近出现的偷猪贼是你吗？”
“咳。确实是我。”高十一先面露尴尬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一边脑袋高速运转，想出了第一个问题的应对方法：
“姥姥！我半个月前出门闲逛，在那个小林子里遇到一个奇怪老人，拽住我就说我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和他有缘，然后硬是给我吃了一粒升仙丹，又传给我一套炼体功法，然后biu一下就消失了！”
姥姥：“....”
身体中的伊灵：“....”
“竟有此事？”姥姥面色古怪：“小十一，你可知道我们高家在什么位置？”
来了！
高十一心中了然，却故作疑惑神情答曰：
“越国啊，姥姥这是...？”
“是何境地？”
“武阳境地。”
“你父母两个月前去了何处，何日归来？”
“两个月？他们两不是三个月前就带着大哥去周国谈生意了吗，上次传信回来说十分喜欢周国的风土人情，要在那里住一段日子。”高十一答着答着，突然又做出一副恍悟表情：“姥姥莫非怀疑我是域外天魔？”
姥姥眼睛微眯，带着一丝笑意，摸了摸他的脑袋。
呼...终于派上用场了！答完题的高十一极其舒畅。
这几天他费尽心力旁敲侧击地打探来了许多情报，但家里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这让他觉得浑身难受，竟有一种怀才不遇之感。
如今终于被试探了一回，他只觉得一腔抱负终于有所施展。
“小十一你能有此机缘，姥姥也很欣慰，莫非...”姥姥摸了摸额头，好似想到了什么，看向床头柜，若有所思道：“那个老人，是不是白眉白须，穿着一身白袍？”
“啊？”
高十一愣住，这一通胡话，姥姥不仅相信了，竟然连老人的样子都替他想出来了，白眉白须一身白袍？
这个形容让他感到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这时姥姥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块刻有狰狞猪头的玉石，轻轻抚摸两下放入怀中。
看到这块猪头玉，他也想起来了。
这可不就是那天把他挥晕了的皇族供奉吗？同时他也记起了自己还干过这种偷玉的勾当，而这块玉的主人不就是....
高十一偷偷瞄了一眼老奶奶的神色。
心虚值+10
“非也非也，他穿一身黑，胡子也不长。”当然不可能说是，到时他们一对证，自己可就凉了。
“是吗...”姥姥不再言语，眼中似有两分遗憾。
看着姥姥这神色，他心中暗道不妙。
这玉已经回到了姥姥手里，而刚刚她在我面前，故意拿起玉摸了两下，又刻意提起那个皇族供奉，难道这是在暗示我主动承认错误？
而我还在嘴硬，完全没有悔改之心，所以她露出了这种遗憾神色...嘶----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姥姥的声音再次传来，高十一抬头望向姥姥，此时只觉得她的神色似乎也不复之前温和：
“小十一，你...”
“我不是，我没有！”
“啊？没有什么？”姥姥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你过来让我再检查一下功体，可不要被什么奸邪之人害了，当年我游历之时，就见过一种子母功法，修炼了子功法的人会被修炼母功法之人控制心神，很是诡异。”
高十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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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检查后，姥姥确定了他的功法并无异样，十分开怀，喜滋滋地一阵翻箱倒柜，拿出了一本冰蓝色书籍，郑重地交到了他手中。
姥姥指着这本写着《三尺寒冰诀》的蓝色小书，带着几分愧疚地说道：
“我原来一些适合炼气期用的东西都连着升仙丹一起，给了鸿飞那孩子，现在你也开了气海，我却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了，这是我修炼的筑基期功法，虽然威力寻常，但将来你筑基后，也能多一种选择。”
对于鸿飞这个名字高十一并不陌生，这是他的便宜二哥，高鸿飞，同时也是导致原主勾结伊灵，开展偷玉计划的重要导火索。
大约就是由于父母忙于经商，疏于管教，原主小时候在家就经常被他的二哥欺负。
而一年前这位姥姥弄来了一颗升仙丹，交给了他的父母，本来他们都决定好要把这升仙丹作为十五岁生日礼物，交与原主。
但他这二哥却突然跑过来横插一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总之那颗升仙丹最终就是落到了那高鸿飞的手里。
当初高十一穿越过来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刻着【鸿飞赠小十一】的凶恶老虎砚台，似乎不是很适合这样十四五岁的少年，现在想来，高鸿飞送这砚台恐，怕是也没几分善意。
高鸿飞早已踏上仙路出门游历，而原主仍是把砚台放在书桌如此显眼的位置，是真喜欢这砚台，还是想要用它记住一些什么，便再也无从知晓了。
想到这里，高十一颇为唏嘘地叹了口气。
姥姥见他这般模样，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她的愧疚之色越发浓重，突然，她眼睛一亮，轻声自语：“刑大哥最近好像在甲元城中...”
她当即返身在桌上的梳妆镜旁拿起一张空白符纸，一手放出蓝光对着符纸笔画了几下，再一掐诀，符纸上蓝光骤然收束，形成了一个冰蓝色的“凝”字。
姥姥拿起凝字符纸交给高十一，一边认真叮嘱：
“你既然修的是炼体功法，带着这张符纸，可以去甲元城的霸王铁匠铺，找一个叫刑不行的铁匠，请他打造一件适合炼气期使用的武器，”
见高十一闻言后努力憋笑的脸，姥姥颇为无奈继续说道：
“你别看他名字古怪，刑大哥乃是我当年游历结识的好友，一直对我颇有照料，你见到他需行长辈之礼，不可怠慢，他炼气期时修炼的也是炼体功法，你可以向他多多请教，过几天我在给你画几张防身用的符箓。”
“好的好的！”高十一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