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乙?可是传闻中因雷击而死于渭水河畔的子瞿?”

  “正是此人。”

  “传闻此人生性残暴,贪于享受,天不容此,顾降下雷罚。”

  “驷,你如何看?”

  “儿臣总觉此事蹊跷,然发生太过突然,儿臣不知该从何说起。”

  “嗯,”平王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单手从暗格中又拿出另一皮质卷轴,递与世子驷,道:“先祖曾经查到的皆书写于此,你且先观之。”

  世子驷接过,外以皮质包裹,不知是何种兽皮,其软若娟。轻揭外层,内里几片绢帛,有部分已经泛黄,其余皆书写于卷轴之上。可以看出应是不同时期所写。驷翻开绢帛细细看到,此张写两件奇闻:

  言于子瞿时,巫教势力极大,常假借天意钳制商时国君之言行,其愤之,便想打压巫权,后想两法对之。其一,命工匠雕了一木偶,状貌威严,冠服齐整,称其为天神,并约天神与之对赌,又命令一个臣子代替木偶,作为天神来与他赌博,臣子惶恐,步步退让,以大输而告终。子瞿推局指着木偶大笑道:‘你既然是天神,又怎会输与吾,如此不灵验,不配称天神。’还命左右侍者痛打木偶。

  其二,其命人制作了一只皮袋,盛满兽血,挂在树枝上,他亲自挽弓仰射,射破皮袋,兽血喷出,掷弓大笑道:‘今天,天被吾射了一个窟窿。’

  然因何抵制巫,暗访多年,有传闻称,为一日游猎于卧川之地,偶遇一女子,惊为天人,遂带入宫中,后巫教中人见之以建,因由不可知,此后不可寻,随与巫离崩。

  经此种种,终使巫权大为降落,王权大为上升。而当时,于西旨方与羝联合攻商,武乙出兵征伐,俘虏了旨方几千人。

  期间忽有一日,子瞿于黄河、渭水之间游猎,天空突降臂宽紫雷直击其顶,后内侍寻之,以无所踪。暗寻多日无果,顾以于战中病故,葬于殷为终,后其子文丁继位。其后经四代,无论其君有何才能,皆日久衰败。

  商最后一任国君,名曰帝辛,聪慧勇武,有治世之才,亦可徒手与猛兽格斗。

  然其身有奇病,愈时,其治国有道,征讨伐战。发病时,其可放荡作乐,欺其臣妻,虐杀下臣。

  此因不可考,只于野史视之,其传称曰:于三月十五女娲娘娘诞辰的前一天,三月十四日,宰相商容上奏折,对其道:‘明日乃是三月十五,为女之诞辰,陛下该去女娲宫进香。’

  问曰:‘女娲有何功德,需要朕这万乘之尊为其进香?’

  于是,商容便把女娲娘娘之功德大肆渲染一番,言其为上古神女,生有圣德,当时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塌地陷,后女娲娘娘采五色石补天,有功于百姓。是以,百姓建庙供奉于她。

  帝辛听后,便答应去给女娲进香。

  正是去给女娲进香,坊间皆传闻纣王看到了女娲圣像的美貌,因此题了一首淫诗,于后,惹怒女娲派出轩辕坟三妖来祸害商朝江山,由此拉开了商灭亡的序幕。然野史却道其先并未提诗,而是指其叫骂,仿若入魔,其言不可知,却忽戛然而止,后侍者进殿,便瞧见于柱上诗一首,至此,帝辛便性格突变,初始,还未有太过之举,后便无醒之时,至此与臣与百姓皆离心离德,史记牧野战败,帝辛自焚于鹿台。然,野史记其当日忽醒,听闻城破后颓然道:‘祖承其情,却想比之,其命怎可与天斗。’随自焚于鹿台。

  世子驷看到此处,抬头看向平王,问:“公父,此两者无系,怎记于此?”

  平王以仰躺于榻,闻言斜视之,言:“尔此时所看乃周时国君所搜集,驷不奇为何记载此事?看似无甚关联,却千丝万缕。其下才是我等先祖所收集,你且往下看。”

  “嗨。”世子驷动了动跪坐太久而僵木的双腿,重新寻了舒适姿势,又复看来。

  其下皆为先祖探寻:

  于周历代国君之所考,奇之,遂探查商之前行,夏前已不可考,只于夏,虽久远无细寻,却之寥寥。只知其巫于夏立而得扬,成亦为之,灭亦之,无有行也。

  其间皆有一女子身影,然亦不可考,只得为巫,既寻多地,后传一谷内,有仙泽可追,遂派人入其间,无所出,认奇所奇,四载不无,一日忽见入内之人,已无人息,却可行动,奇异未明,复看传信言之:寻意于此,何因?若此退去,可保无恙。士无主告知所奇,知允,合表上意:秦国赵氏知天下难,闻巫之一族有治国之能,吾有安民之意,遂经载于求,愿天下所为。

  复去。

  次日,一人于迷雾中走出,身穿烟碧色交颈袍服,一玉簪至于发顶,面有颜色,手拿一碧笛,袂尾微动,一片风流。言所之及,巫星卜于夜海,测为秦之统,天命定,遂命之左右,已为目的。

  一门所闻,勿往平路,此人陪伴左右于数百载,以壮年之志复对老骥志诚,辅六君而不改其貌,经久此往,闻可有长生之道,默然对之曰无,后一日,留书言明,此后所需时,巫当尽责,然以不可留矣。此番之后,于秦之急定当有一巫族中人来此,然旧地暗访,却无从迹。

  经年累月,研读其周所考,所思所想如雾茫茫不可窥矣。望后世子孙得其所用,以吾族之业得天下,长生一途亦可追也。

  世子驷看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此书所写匪夷所思,然却是秦历代之国君所求,不可不大。

  抬头看向平王,此时,他已于榻上闭目小憩,想来已是累极,驷上前想为其盖好被,刚近前,听其言道:“可看完了?”

  世子驷又复跪下,道:“尽数观之,然其意太过匪夷所思,此时驷亦不可信也。”

  平王听之,笑道:“我初时见到此卷,亦是如此,却不想忽有一日,听内侍所报有一巫族中人前来时,才知其中所写,不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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