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腥冲锋 四

  冲锋队伍的人数在不断地减少，许多士兵被死亡的恐怖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不随即他们又被带队的军官们强行拉起，特别是一些新兵，更是有如失常了一般的大叫大囔，到处乱窜，这更是成为了奥鲁丽人的靶子。

  和杨河同班的，那个长相秀气，名为小刘的士兵端着枪，脸色发青地冲在杨河的身旁，忽然他有如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踉跄后跌在地，一股鲜血从他头上的钢盔上冒了出来，已是气绝身亡。

  杨河怔了怔，不敢相信地叫了声：“小刘…”

  他不敢相信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昨天这个秀气的男孩子还和众人说笑，说等战争一结束后，就要回去和村里那个等他的漂亮女孩子结婚…怎么就这样去了？

  罗致、大胖等人也是呆了一呆，冲在他们身旁的警卫排长喝道：“不要停，继续前进…”话还没说完，他已是被战壕中的机枪子弹扫中，身上冒出了好几股血雾，向后摔倒在地。

  杨河的心痛苦地抽动了一下，“啊！”地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在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后，流云军队终于离战壕不远，由于奥鲁丽人的火力很猛，士兵们都趴在地上缓步向前移动爬行着。不过当众人爬行到离战壕几十米远时，就再也前进不了。奥鲁丽人的机枪和步枪子弹就象瓢泼大雨般，让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妈的。”团长趴在一个弹坑中，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转头对后面喝道：“杨河，杨河。”

  杨河听到了，大声应了一声：“到！”

  团长大喊道：“你去把前面的那几挺重机枪打掉。”

  杨河应道：“是。”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选中了右边一个离他约三米远左右的弹坑，深吸了一口气，闪电般地一个侧滚，滚跃进了那个弹坑，奥鲁丽人的的子弹“嗖嗖嗖！”地打在了他刚才滚过的地方，好险。

  杨河在弹坑里慢慢地伸出步枪，以枪上的瞄准镜观察，正前方几十米远的战壕处有一挺微微拉重机枪地咔咔咔地响着，有三个头戴钢盔的奥鲁丽人在操作着。

  “小子们，你们死期到了。”杨河迅速瞄准，“啪”的一声，那个机枪手的头就象被击破的西瓜一般，血汁和脑浆飞溅开来。他旁边的一个奥鲁丽人怔了一下，想接过机枪继续射击，杨河“哗啦”推上一发子弹，又是准确地击中了他的胸膛。那第三个奥鲁丽人也是相同的下场和命运。

  “好。”团长等人都喝了一声彩。

  这挺重机枪的不远处另还有一挺对流云士兵造成较大威胁的重机枪，杨河也是使用相同的方法让这挺重机枪哑了下去。

  “弟兄们，冲啊…”

  团长抓住机会，大声喊道，原来趴着的流云士兵立时一跃而起，随团长冲了上去。奥鲁丽人在整个战壕前沿布了许多带铁丝网的鹿角，只听钢丝钳声响声一片，众流云士兵已是冲进了奥鲁丽人的壕沟内，与奥鲁丽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壕沟战。

  搏斗非常激烈，双方混战在一起，一道战壕一道战壕地争夺，刺刀、铁铲，惨叫声，构成了一幅血腥的场景。

  杨河和罗致等人拐过一条壕沟，四个鲁丽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迎面而来，杨河一枪打死一个，接着又是一刺刀刺进了另一个奥鲁丽兵的胸膛，一个奥鲁丽兵见势不妙，转身想逃，被罗致追上刺死。

  最后一个奥鲁丽兵满是恐惧，举起双手象是要投降，但他的枪却还是抓在手上，这兵到底想干什么？不由分说，阿信的铁锹已是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脸面，这奥鲁丽兵嚎叫着倒下。

  刺刀闪闪，血肉横飞，尸横遍地，双方都杀红了眼。在混战中，杨河所在的班中的几个士兵又是相继战死。

  战友的死，让杨河的心慢慢冷酷，眼睛也渐渐红了，他知道，他们是踩着死难的战友的肩膀活下来的…所以…

  杨河端着血淋淋的刺刀，一条壕沟一条壕沟地冲杀着，他红了眼，对眼前的敌人毫不留情。

  终于，双方的战事结束了，在这里的两个团奥鲁丽军队死伤大半，另被俘约五百余人，剩下的放弃了壕沟，逃往了离壕沟区域几里远的湖屋镇，那边有奥鲁丽的两个营在防守着。

  流云军队也是死伤惨重，三个团的进攻部队，基本上每个团死伤人数都在一半以上，特别是杨河所在的209团，更是死伤达三分之二以上。虽然攻下了这片壕沟，但三个团所剩下的士兵们的脸上都是毫无欢愉的心情，死伤了那么多的兄弟，真是惨胜尤败啊。

  打扫战场时，看着眼前一片凄惨的场景，杨河的心情也是一片沉重。

  “河哥，来根烟吧。”不知什么时候，罗致、瘦子、大胖几人来到杨河了身边。

  “好。”几人点着火，杨河忽然发现阿信不在四人中，他问道：“阿信呢？”

  罗致四周看了看，道：“可能…在打扫战场吧。”

  四人沿着壕沟边边走边看。

  “他妈的真惨！”望着尸横遍地的战场，大胖忍不住说道，杨河等人也是默然无语。

  转过一个弯，下面是一道下坡凹地，高处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流云士兵，而凹地上满是奥鲁丽的战俘，个个双手抱头，垂头丧气地蹲坐在地上。

  忽听一阵惨叫声传来，间中夹着几个流云士兵的嘻笑声。杨河几人走了过去，一看，原来竟是一些流云士兵在殴打几个奥鲁丽的战俘，其中一个奥鲁丽战俘已是被打得满头满脸是血，不住惨叫求饶着，但那些殴打的流云士兵还是若无其事地往他身上拳打脚踢，一边还嘻嘻哈哈地笑闹着。其中一个殴打最凶的流云军人看军衔制服还是个少尉。

  旁边则是有许多流云士兵在起哄着，为他们助兴。不过也有一些士兵看不过眼，在旁皱着眉头。看这些人身上的编号应是此次协同杨河所在209团一起进攻的帝国305团，看这些士兵们的暴行，杨河不由皱了皱眉，再一看，其中有一个用枪托参与毒打奥鲁丽战俘的士兵竟然是阿信。

  杨河吃了一惊，喝道：“阿信，你做什么？”

  阿信闻言，转过身，见是杨河，连忙走过来，有点汕汕地道：“河哥，玩玩呢，你要不要一起来…乐乐？”

  杨河脸一沉，正要喝骂，那个参与殴打的305团少尉走了过来，冲杨河喝道：“你干什么呢？”又对阿信道：“士兵，再过来一起玩。”

  阿信看了杨河一眼，畏惧地不敢说话。

  杨河看这305团少尉身材高大，满脸的横肉，神情嚣张，心中暗怒，冷冷地道：“长官，帝国军律，不得虐待战俘，你下属殴打战俘，你非但不加以阻击，反而一起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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