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瞬息万变
在高仙芝指挥部队浴血奋战的这十余天里面，霍去病和他的三万安西精锐铁甲军却是在养精蓄锐，即使是最危机的关头高仙芝都没有调动这支生力军，为的就是毕其功于一役，一战而定全局。
三万人的铁甲军，三万头剽悍的火麒麟，三万个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十余天的休养生息，他们把怛罗斯河畔惨败的屈辱铭记在心，他们要用安西四镇最后的一腔热血来洗涤自身不曾有过的创伤。
云层厚厚的遮盖住了月亮的皎洁，西北的夜晚是如此的荒凉，寂静回荡在宽阔的天地之间，间或几声虫鸣，给这个死一般沉寂的夜晚带来一丝生气。
在离城十五里的地方波斯人安营扎寨，和龟兹城一样，联军的军营早已经陷入深深的睡梦之中，血战了一天的大漠儿朗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了梦的海洋。
由于是西北大漠夜晚寒冷的天气，再加上波斯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被围的华夏人居然有胆子来袭营，所以防备非常疏漏，大多数哨兵都躲在了营帐之内偷偷的休息，偶尔有几个认真负责的哨兵也被霍去病轻松的解决掉了，大部队在距离波斯人大营半里地的时候潜伏了下来，前锋的数百人穿上联军的军服非常顺利的摸了进去。八百死士直接在波斯人的大营内放起火来，瞬间就有数千人的联军被烧死在营帐之中，有惊醒的士兵光着身子惊惶失措的跑了出来，大呼小叫的乱作一团。随即被华夏的战士顺手掠去了生命，火越烧越大，映红了半天的夜空。
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波斯人面对熊熊大火根本无法做任何有效抵抗--再说他们也无从抵抗，每个人穿着的都是同样的服装，明明刚才身边的还是自己的战友，明明有人在大叫：“不要打！我们是自己人，那边才是敌人！”然后一刀砍过来。许多人真的是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怎么会死在同样是波斯军服的同胞手里。这种情况更进一步的导致了全军的混乱，以至于所有的人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好了，东方人的主力杀过来了！”“华夏人的援军到了，总兵力超过一百万！”“西域联军叛变投靠东方人了！”“齐雅德将军被阿诺总督杀死了！”华夏人的谣言随着火势越传越盛，越传越广，以至于混乱的联军内部甚至发生了波斯正规军和西域各部盟军队内讧的惨剧，著名的波斯弯刀没有攻下坚固的龟兹城防，却在白天还与曾经自己并肩作战的盟友身上展示了它的威力。
阿诺总督和齐雅德将军睡眼朦胧的从帅帐中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白天还庞大无比的军团现在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混乱状态，而且更加恐怖的是这种混乱不是自己所可以控制的。
在人人自危之下，分不清楚敌我的情况下，整个大营炸开了锅，伴随着西北的风沙，联军军营里喊杀声连天，刀枪碰撞的声音，弯刀切割皮肤的声音，各自为战的怒吼和伤者的惨叫声中，敢死队成员成功的撤出了联军大营。
乌云散去，月色发出洁白的光，影耀着鲜明的铠甲。
在看到乱成一锅粥的波斯人火光冲天的军营之后，年轻的霍去病将军跨上高大雄壮的火麒麟，挥动手中锋利无比的战刀，眼眸中飙射出浓浓的战意，“杀光该死的波斯人，用他们的血洗涤我们在怛罗斯河畔所受到的屈辱，为了那些牺牲的将士们，为了我们伟大而光荣的帝国，也为了我们安西四镇华夏军人最后的尊严，胜利属于我们，杀！”
“杀！”三万人连绵不息的狂热咆哮响彻大地，华夏帝国最强大陆军的情绪一下被燃至极点。三万铁甲军整齐地平端起如云的长枪，铁骑的洪流猛地冲向混乱不堪的联军大营。火麒麟的咆哮如雷般轰隆鸣响，霍去病的突击部队刹那间从深邃神秘的黑夜笼罩中飞奔了出来，好像天神降临一般，眨眼就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了联军的面前。
眼前的波斯人多如牛毛，联军大营绵延百里，望着前方如潮水般的敌军，整齐的铁甲兵队迅猛得象九天的闪雷一般，却急速地压向敌军营房，大地在脚下剧烈的颤动。联军士兵瞬间飞上了天，铁甲火麒麟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战场的最前沿铺满了联军士兵的尸体，到处是波斯人痛苦的哀嚎。在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冲击下，数量庞大的波斯大军好像木偶泥胎一样不堪一击。杀红了眼的华夏军士们情绪高昂地踏着垒成小山一样的联军士兵的尸体冲入波斯帝国的主营之中，战刀无情地斩杀那些没有丝毫战意，开始疯狂逃串，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的幸存者们。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破碎，在黑夜的掩盖下，所有白天血战带来的恐惧充斥着每一个波斯人的心头，火麒麟高速冲杀在溃散的人群之中，到处是冲天的火光，到处是被燃着的帐篷和旗帜。
在霍去病冷静的部署之下，铁甲军分成十队，交互着在波斯各营房之间来回冲杀，迂回驱赶漫无目的乱跑的联军士兵，每一次铁甲军的接近，每一次战刀的扬起，闪烁皎洁的月光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总有一腔鲜血在半空展示凄丽的弧线，铁甲军所过之处无不支离破碎，白天还骁勇的战士瞬间被吞噬去生命，更有华夏士卒杀入了秃鹫营，这些被铁链拴住毫无反抗能力的空中霸王们无奈的成了被屠杀的对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联军大营崩溃了。
阿布总督颤抖着走出中军大帐，看着眼前的热焰滔天，看着自己手下的将士抱头鼠窜之中纷纷被华夏人一刀砍倒在地，他长叹一声：“天不助我！”眼下最主要的是要保存住自己的实力，不要这七十几万大军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撤！”看着阿布总督在亲卫队的保护下渐渐逃离大营远去，齐雅德将军摇了摇头，咬牙发布了退兵令。随即，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大漠勇士也丧失了继续抗争的勇气，一人退，人人退，兵败如山倒，最终演变成全军的大溃败，好像开闸放水一样刹那之间满山遍野都是波斯的败兵。
“将军，退吧！”一个小校拉着齐雅德将军的赤眉铁背狼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总督大人已经撤出去了，我们也赶紧撤吧！”齐雅德扭头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远远的望着由远及近杀来的霍去病，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年轻的将军是那么的威武刚毅。
“大人，别在耽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
凄惨的微笑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那么苍白，“你走吧，去告诉阿布总督，我们的战略根本就是错的，放着四分五裂的蒙古各部盟不去攻打，却要来招惹这强大的东方帝国，请转告我的君主，既然我已经没有能力为他继续开疆扩土了，那就让我满足一下身为一国将军最后的一点荣耀吧。”
“大人，不要，我们还可以重头再来，我们还有机会！”
一直冷箭飞过，小校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齐雅德挥手斩断缰绳，纵马向霍去病的大军飞驰而去，铁甲军的高速冲击使得所有的抵抗当者披靡，远远的龟兹城上，高仙芝冷漠地看着齐雅德一人一骑的身影如同无助的一叶偏舟被铁甲军的浪头所淹没，波斯联军最后的抵抗土崩瓦解，整个数百里的联营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在远离战场的一处小山上，年迈的阿布总督看着自己火光冲天的大营和鬼哭狼嚎的兵将飞也似的逃命，一行老泪滚落脸庞，随即在亲卫队的保护下仓惶逃逸而去。
这一夜，七十万联军死伤无数，失去了远征军全部战象和秃鹫的波斯帝国彻底退出西域之争，失去靠山的西域各部族战战兢兢之中等待着华夏帝国的惩罚性报复，霍去病飞骑纵上一处高地，举目向战场上望去，此时的波斯大军已经完全溃败，火麒麟兵团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追杀着已经溃逃的联军士兵，看来这一战是可以结束了。。。
高仙芝抬头向东方望去，初生的朝阳冉冉升起，新的一天来到了。。。
三天之后，卫青的大军开进了安西四镇。五万羽林军的烈烈军旗在西北高原的空中飞舞，随着十余万大军汇聚安西四镇，整个西域在华夏帝国的战刀下颤抖，天空都变幻了颜色。
九月十五日，夜，驻扎了十几万大军的龟兹城寂静无声，城头上火凤凰战旗呼拉拉的打着卷，月亮遮去了自己的行踪，透过乌云的缝隙，隐约间露出羞涩的面庞，在忽隐忽现的月光下，一团模模糊糊似有若无的物体出现在龟兹城的街道上，位置飘忽不定，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然而移动得极快，并且巧妙的躲避过了在街道上巡逻的华夏士兵。
一阵阴风刮过，这团迷雾一般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这竟然是一个人形的黑影，浑身上下忽明忽暗，并像水一样闪烁着流动的光华，间或有月光照射上去，更好象是虚幻的一般。
眼见这团人形烟雾径直向着帅府冲来，一个神秘的人形物体渐渐显现出来，如此离奇的景象让守卫帅府的亲兵顿时慌了神，然而身经百战的亲卫队马上意识到了来者不善，短暂的慌乱过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手中拎着沉实的大刀，一跃而上挡在了黑影的面前。
“站住，这里是帅府，胆敢再向前一步便格杀无论，你听见没有？”
苍白的皮肤下，血红的眼睛发出两道摄人的寒光，就好象黑暗深处冥冥闪闪的鬼魅，突然的异状让军士的心中瞬间产生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叫做霜血。”话音刚落就看见他右手腕一翻，一把淡蓝色匕首滑过咽喉，鲜血如泉的涌出，那彪形大汉连惨呼之声都没有发出就被夺去了性命。
周围虎视耽耽的几十名士兵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就看这个自称霜血的人右手匕首顺着那惨死士兵的胸膛一刀切下，左手跟着一掌探入鲜血直喷的创口，那惨不忍睹的尸体顿时炸开成一团血雾。
“死灵法师！”随着卫队的惊叫，白花花的骸骨被抽出，无数支骨箭从血雾中激射而出，转眼间数十名士兵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嘴里发出痛苦地哀嚎。
迅捷的身形电光火石般掠过大门飞身进入了帅府的大院，身形还没有站稳，眼前便突然闪过一记亮丽无比的快剑，霜血的脚步一滞，随即蜂拥而来卫兵包围了院落。
无数的火把点燃了帅府上空的夜。“杀了他！杀了这个死灵怪物！”失去战友的华夏军士发出愤怒的呼喊，霜血轻蔑的打量着周围的士兵，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阻止他前进的年轻武士身上。
“你是谁？居然敢在暗地里面偷袭，我会让你非常痛苦地死去！”声音里面充满了愤怒，原定的刺杀计划被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破坏了，霜血苍白而俊俏的脸孔微微抽动着，血红眼眸之中燃烧着充满杀戮的火焰。
“无名小辈，卫良！”年轻的剑客收剑还鞘，随意的打量着不速之客。
一阵嘈杂的人声过后，护国公卫青在亲兵的簇拥下出现在院落的一角。
“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类之中的亡灵法师打交道了，你们这些受到冥界邪神蛊惑的灵魂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啊！”平和的话语里面带来充沛的内劲，老将军叹了口气，“你也是人类，为什么要把你的灵魂出卖给冥王。”
“和冥王签下死亡契约，使得我现在拥有着不老之身，而且拥有了无穷的魔力，足以将你们这些渺小人类杀死无数次的强大魔力！”霜血大叫着，目光中闪耀着兴奋疯狂的光芒。“只有冥王的统治，生灵界才会显现出灿烂的光辉，你们这些妄图阻挡冥界大军的无知人类都将死无葬生之地！”
“今天，我就那你这个顽固的老家伙来开刀！”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带着强烈邪恶的亡灵气息在空气中搅动不息，随着淡蓝色匕首的挥出，一道刺眼的刀光当胸闪电般划了下来。
一道火光闪过，旁边卫良的宝剑凭空击出，挡住了这一记匕首，随即手腕一翻，甩手一剑拦腰斩去。霜血看也不看，回手用匕首格开攻击，借着卫良的力道双脚点地一下飞身越过众人头顶，蓝光直指卫青的咽喉。
二指伸出，卫青竟然将淬毒的匕首夹得纹丝不动，就这么停顿了一下，卫良和云仙的宝剑便从两旁攻了上来，周围的侍卫也把兵器下雨般的往霜血身上招呼。“怎么就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有这么高得功夫！”眼见刺杀不成，霜血一狠心松了匕首抽身就往墙头跃去。
“还给你！”老将军大喊一声，一点寒光脱手飞出直入刺客的后心。人在空中的他来不及避开，单手一拍墙头借力侧了侧身，随着一声闷哼，鲜血立刻从肩头涌了出来，将衣衫染的鲜红。
霜血回手将匕首拔出，纵身往城外飞奔而去。众多士卒发一声喊追了出来，整个龟兹城登时灯火通明。卫良和云仙率队跟着追出百里之外，月影照耀下，几百个明暗晃动的影子在飞驰过一块沙丘后迅速隐入了另一片暗色之中。
数千骑兵奔腾着冲过波斯军营的遗留下来的废墟，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弃帐残栅，卫良的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哀伤。那个流血的夜晚，造就了华夏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十六岁的霍去病一跃成为扎进大漠民族心中的刺。而年龄相仿的自己缺只能统率这区区三千铁甲军。
看着对于同龄人所创造的成就，年轻人的心里默默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向着月亮的光华，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忽然前门飞骑跑来，一名斥侯赶到面前插手禀报：“启禀将军，前方十五里发现大批死灵的骷髅兵！刺客逃入其中”
“恩？”卫良猛地一怔，“我大军驻扎之地，死灵居然敢来挑衅。第一小队二十骑立刻回城向大帅禀报，其余将士全军加速前进，准备迎敌！”
“小良子，往前半里处筑有了望高台。”云仙想了想，说道：“咱们先去那里看看吧。”
卫良点点头，举手高声喝令：“兵进望高台，咱们今天要中头彩了！”失去机会没有参加龟兹城会战的将士们听说出现敌情，顿时振奋起来，各小队立刻加快了行军速度。
一场恶战不可避免的将要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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