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符师的尽头
“怎么，你不愿意？”
黄老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当然愿意”
宁皓摇了摇头，随后问道“前辈跟我师傅是旧识？”
“旧识……”黄老突然有些沉默。
他微微叹气，“呵呵，旧识，旧识又怎么样呢？”
像是被宁皓这一问勾起了回忆，黄老陷入了长长的感伤中。
“我们何止是旧识，我跟你师傅斗过，争过，如今都行将就木，一只脚快要踏进棺材了，也许死去才是我俩最后的结局。”
“只是即使死后也未必获得那该有的尊严吧。”
黄老长长叹息，目光有些无奈。
“尊严，尊严不都是自己争取的么？”宁皓突然说道。
听到宁皓他说这句话，黄老抬眼，眼中的一丝赞赏一闪即没。
不过他还是摇头，“尊严虽说都靠自己争取，但有些尊严，如同深渊天堑，此生此世难以跨越。”
宁皓有些好奇，追问道“那该如何做？”
“除非能”黄老顿了顿。
“击败她的徒弟。”他眼睛爆发出光芒，随后犹如灯火绝望熄灭，似乎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宁皓听他说话，一知半解，“连你们都没办法击败她吗？”
黄老苦笑，“我们她的徒弟都敌不过，如何能敌她，那人已经进入道境不知多少年，青春宛如永驻，而我们则即将踏进棺材。”
“我们前半生都在追求她，她却一生都瞧不起我们，可笑，符师看似地位尊崇，但是遇上同级的武者高手，根本不敌。”
“只可惜，时间不曾有九境后的符师出现过，这希望也根本就不存在，何谈泯灭。”
宁皓这下大概听明白了，他师傅和这位符师似乎年轻时曾经追求过一位丽人，但那位丽人修的是武者之道，资质出众，根本就瞧不起他们。
符师和武者一旦到了九境，距离就开始拉开，符师将面对那恐怖大劫，走向死亡。
相反的，武者突破九境，似乎才算是一个开始，那是大道的开端，风光无限，延缓衰老。
“那人是谁？”宁皓问道。
黄老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嘲讽，“你问这干嘛，你要替你师傅去击败她弟子？”
“当然不是了，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能击败她。”
宁皓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呵呵”黄老摇了摇头，丝毫没有想再和宁皓说话的欲望。
两人一路无言，很快就到了浮云筑。
“老渐人，你这日子过得倒是挺不错嘛。”黄老踏进浮云筑，看了看破旧无比的房顶，直接喊道。
“老黄毛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声音，方渐走了出来，头发蓬乱，小眼睛瞪着黄老。
“叫谁老黄毛？”
黄老眼睛也是一瞪，大眼瞪小眼。
这是宁皓才发现，黄老的头上似乎有一截头发是这个颜色的，难怪他师傅会这样叫。
可是问题是黄老的头发已经变得稀少，这一截黄毛就显得有些另类了。
方渐也就是宁皓的师傅冷笑，“老黄毛除了你还有谁！”
“你个老渐人！”
“你！”
两个人都非常苍老了，皱纹爬上了脸庞，但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让宁皓一阵无语。时而瞪眼，时而白眼，表情也非常丰富。
“他们两个真是旧识吗？”宁皓神情有些怪异。
此时他们两个谁都不让，一直瞪着对方。
很快。
便是一个时辰过去……
宁皓实在忍不住了，“两位……”
“闭嘴！”两个人齐齐回头。
宁皓只好不说话了。
“渐人，跟你斗实在没意思。”
黄老说道。
“哼，你以为我喜欢跟你斗？”方渐白了他一眼。
见到黄老说话，宁皓心里一松，要是两人再这样下去，他估计就转头走人了。
“渐人，你居然又收了个徒弟，这是何意？你是不是不死心？”
“哈哈，我告诉你，没用，别白费心机！”黄老赤裸裸地嘲讽道。
“关你何事？”方渐反击。
“也总比你一个徒弟都找不到好，瞧瞧你现在整日都干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是要等死吗？”
方渐转头，实在是不想理他。
“那总比你乱收徒弟好吧，你看这些年还有谁愿意加入你门下，真是可笑。”
“还有，能不能找个资质高的弟子，像他这样的弟子，我看你死后者浮云筑就得消失！”黄老此时指了指宁皓。
方渐也看了一眼，脸上愠怒不已，随时都能爆发一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弟子资质低了，我告诉你，他比你年轻时强上不知多少倍！”
宁皓再次无语，这样都能扯到他。
黄老冷笑了一声，脸上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资质不低？”
“当年我修炼精神秘技才用了半年时间，这还是师傅门下最快的！你看看你弟子花了多少时间，修炼葵水秘技花了一年多时间，这资质能叫高？”
“而你居然测试都不测试符师天赋，一年多前。就传他精神秘技，搞笑？”
黄老丝毫不顾忌宁皓的面子，当面说他的资质。
方渐则也是冷笑了一声，“你还好意思提当年事？当年师傅可是说我资质是最高的，你能跟我比？”
“我弟子一年多练成精神秘技怎么了，你有弟子能和他比？”
此时方渐再次瞪了他也一眼。
不过下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当然是说当年事了！”
“不对，不是这句！”方渐像是突然陷入了空白般。
下一刻，他的眼睛一亮，发干的嘴唇有些颤抖，看着宁皓，“你……你练成我传给你的精神秘技了？”
宁皓心中一沉，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刚撒了个谎此时就要被揭穿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师傅，不好意思，刚练成不久。”
黄老撇过头去，有些无语，不就是练成精神秘技吗，这方渐居然反应这么强烈。
“可我不是刚传你几天时间，这就连成了？”
方渐再次确认道。
这话一出，黄老脸色突然一变，先看了方渐一眼，随后一直看着宁皓。
“你说什么？几日之前？你不是一年多之前传给他的吗？”
“你是骗我的！”
宁皓脸色越发尴尬，“是练成了，师傅，两层都练好了。”他最后还添了一句。
他的师傅立即呆住。
而黄老也是一呆。
“我不信，我看看！”
见他这样说，宁皓再次演示一遍葵水秘技。
嘭！
嘭！
嘭！
果然，三次爆响过后，墙壁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洞，这些小洞不是用元力弄出来的，而是靠着精神积聚能量化成的。
“果然是……”
方渐突然自己的世界观念有些改变了，以前从未见过几日就练成葵水秘技的。
“好！
“好！”
他露出惊喜与欣慰之色。
“几日……”
黄老也是说不出话来。
几日就练成精神秘技，似乎以前从未见过。
他这时疑惑不已，难道测试还出现了其他问题？
“好，既然如此，师傅今日就教你制作神纹。”
“记住，制作神纹绝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定要保持心神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