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行

  宇宙历901年的新年一如往昔的来临了，可人们对它的到来却表现出了不同的反应：伊德西尔和米德加斯的居民们为新的生活即将开始而举杯庆祝；维尔兰迪帝国的臣民们为皇帝的健康和帝国取得的胜利狂欢；纳尔尼亚的大人们冷眼旁观；而诸如西雅司等小国的人们则只希望在平凡中度过这一在他们看来只是徒劳增加家庭开支负担的节日；

  维尔兰迪帝国驻西雅司武官统领--这是美其名曰的称呼，叫得难听一点就是“入侵的强盗帮凶”--塞西·卡勒斯上将端着一杯香醇的酒，抬头仰望为庆祝新年而举办的晚宴会场上巨大的倒记时钟表。此刻距午夜还有十几分钟，周围不断有军士前来向他寒暄敬酒，虽然已经答应了远在维尔兰迪的妻子不再贪杯，可面对这样的场面他还是不得不频频举杯。

  “卡勒斯上将，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思念故乡的亲人吧？”一位黑发的年轻军官向他走来。此人是上将的得力部下，25岁的赫思上校。

  卡勒斯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手势，苦笑着看向赫思：“虽然很挂念她们现在如何，但为了伟大帝国的神圣事业，这点牺牲是不算什么的。”

  “的确。男人为了事业必定会牺牲家庭的幸福。不过我真的很羡慕上将你有那样一个温馨美满的家--美丽贤淑的妻子，可爱健康的女儿。如果是我，我会用我一切的力量和名誉捍卫它的！”

  卡勒斯的大手拍拍赫思的肩膀，笑着说：“放心，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呐！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赫思摇了摇头：“这场战争不结束，我是不会结婚的……啊，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新年快乐，上将。”赫思同其他人一道举起了杯

  “新年快乐！祝伟大的皇帝陛下健康，祝伟大的维尔兰迪帝国永远兴旺！”

  “皇帝万岁！伟大的维尔兰迪万岁！”

  晚宴会场响起一片高亢的欢呼声。

  维尔兰迪王廷内，夏普尔·哈斯蒙伯爵与艾维斯·利奥波德侯爵在参加了皇家新年庆典后回到“理查之心”商讨下一轮的计划。皇帝查理曼三世已将“理查之心”的使用权交给他俩，他们可以随时出入这里。

  “……然后就是这样，对，这里，恩，可以了。”利奥波德对夏普尔指点着桌上的立体地图影象，“今天先到这儿吧，你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唔，我没事，我还想再看一下，谢谢你传授给我这么多宝贵经验，我真是受益菲浅！”

  “哪里！这只是我的一点拙见，见笑了！”利奥波德客气地说。

  夏普尔把利奥波德送出门口，自己又钻入房间研究起堆积如山的资料。门外，莱斯特早已在等候利奥波德。

  “利奥波德大人，请上楼休息吧。”莱斯特向他行礼说。

  “恩。”利奥波德淡淡地点头，走上盘旋的楼梯，莱斯特紧随其后。

  进入利奥波德在布鲁克林宫的专用房间后，莱斯特为他沏了一杯浓郁的红茶放在桌上，之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

  “莱斯特。”利奥波德轻声唤道。

  “是，大人。”

  “不要站在那里，过来坐吧。”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是。”莱斯特顺从的坐下，可脸上的表情却异常严肃。利奥波德盯着莱斯特的脸看了一阵，满腹疑惑的问：“喂，莱斯特，今天怎么这么一本正经的，被女朋友甩了吗？”

  “不是，大人。”莱斯特看着利奥波德恶作剧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更何况他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话说回来，令他表情严肃的起因还是在利奥波德侯爵身上……

  “大人……”莱斯特欲言又止。

  “什么？”

  “……大人今天早上对属下说的话，是真的吗？”

  “早上对你说的话？是什么啊？我忘记了。”利奥波德耸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害得莱斯特暗暗抱怨。

  “就是……关于哈斯蒙伯爵的话……”莱斯特吞吞吐吐地说。

  “哈斯蒙伯爵……啊，我想起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莱斯特此刻真恨不得狠狠敲敲这个健忘的脑袋，可他还是平静地说：“大人说过关于您和伯爵的关系的话，我冒昧的想知道那些是您的真心话吗？”

  利奥波德的表情在一瞬间似乎凝固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大大的笑脸。“没错，那都是我的真实想法。”

  “可是……”

  “莱斯特，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利奥波德轻声打断了他的话，“在你看来，我和夏普尔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在他放弃了他最好的朋友而孤独忧闷时，我帮助他度过那些最难过的时光。可这只不过是我期待的好戏的小小甜美前奏，是当他由最高的山顶跌落至最低的谷低地上插的尖刀。我热切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我渴望观察人类最痛苦时的神态。因此，我对你说的‘夏普尔就像空空舞台上的蹩脚演员，而我是导演’的话没有错……莱斯特，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疯子吧？！”

  “……”

  “对于我来说，朋友只一个就够了。莱斯特，你明白吗？好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利奥波德走进卧室，只留莱斯特独自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沉思。

  宇宙历901年1月，维尔兰迪帝国再次出兵。这一次帝国的军旗横扫边境诸多小国，侵占了大量蕴藏珍贵能源金属的行星。而在这次出征的队伍里，赫然出现了瓦尔基里的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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