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大人，您说我们还要坚持多久啊？我快不行了！”阿尔一脸沮丧地说道。
陡峭的小道上，五六十个衣着褴褛的流寇将一辆停着的马车重重围在中间，而此刻阿尔这个半身人正居高临下地站在这辆马车的顶棚上手握他的简易投石器作威武之状。
马车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围着的流寇显然不是专业的盗贼，从他们的装束来看更像是一群失去家园和的田地的面黄肌瘦的农民，五六十人中几乎连把像样的铁器也没有，大多数人手上仅仅握着一根烧火棍或是草叉之类的木制棍棒。
阿尔仗着地理优势，将手中的投石器舞得呼呼作响，竟糊得这帮缺乏组织的流寇不赶上前，偶有哪个胆子大的冲上前去，立即被阿尔的投石砸得脑浆迸裂。
卡瑟利悠闲地待在马车里，靠坐在柔软的靠垫上，品着波尔多的葡萄酒，打着瞌睡。听到阿尔的抱怨声，卡瑟利微微一笑说道：“我在马车上放置了家族的纹章，这条路在我们布莱克也不算偏僻，一定会有人看到去报告城主的，你再稍微坚持一下，我父亲很快就会派人来的。”
其实不是卡瑟利不愿帮忙，而是一路上遇到的劫匪贼寇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卡瑟利在一个小镇租了一辆马车后，盗贼们更像是苍蝇见到了密糖不叮到誓不罢休。一个8级魔法师的确很强，但是再强也有个限度，短短半天时间卡瑟利已经打发了十几拨盗贼，身上的法力用得是干干净净。当然对于现在的卡瑟利来说，魔法已经不是他唯一依靠的防身手段了，就拿眼前的一帮流寇来说，卡瑟利依仗他的武技已能轻松喝退他们。真正的原因是他已经厌倦了盗贼们的纠缠不清，从布莱克边境到首府还不知要遇到多少批，还不如干脆在这里等城防军来为自己护驾呢。
刚击毙一个流寇，另一个流寇趁机企图从背后偷袭阿尔，阿尔习惯性地向脚边一掏，这才意识到捡的石头都已扔完了，听到身后的破风声，阿尔大惊失色下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硬物便砸了上去。扔出后，阿尔才看清那重得能把人砸死的硬物就是前几天自己从那个卓尔男子身上贪污来的紫宝石。而此时那些流寇也看清暗器的真面目，场面顿时骚乱起来，几十个围着紫宝石大打出手，那凶狠拼抢的样子十足将原先的同伴当作了杀之而后快的仇敌，却没有人再注意马车了。
卡瑟利从马车里探出头，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又看到阿尔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忍不住笑着调侃道：“想不到跟我没多久你就聪明了不少，也知道财物乃身外之物了。”
阿尔泄了气般瘫坐下来，闻言苦着脸回了一句“大人英明。”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远处尘烟忽起，数骑直奔而来。这群身披轻甲手持长剑的骑兵装备未必十分精良，但在这群无纪律的暴民来看，仅仅数骑冲刺的气势已经可怕的惊人。瞬间十来个流寇惨死于马蹄之下，其余的人在骑兵们的挥剑砍伐下也四散逃命了。
在这群骑兵中，为首一个人特别醒目，他头戴带护鼻的圆锥形铁盔，身穿轻型半身甲，手中拿的也不是普通的长剑，而是把骑士剑。要知道一把骑士剑要做到锋利之外，还在剑身上装有配重球以在马战中充分发挥突刺的威力，宽大的剑柄即能单手使用也能双手使用，其制造工序之繁复不是普通长剑可以相比的。而那身金属半身甲也不是一般的轻装骑兵身穿的皮甲可以比得上的，由此可见此人应该是一名骑士。而再看他的武艺，也的确不辱没他骑士的身份，挥出的每一剑都简洁而致命，中剑者无不被穿吼而死，仅仅一会儿时间就有十多人死在他的剑下。
再凶狠的绵羊也抵挡不住豺狼，流寇们几乎就没做什么抵抗就开始溃逃了，除了为首的那名骑士，其余的骑兵都紧追上去抓捕残存逃兵了。
卡瑟利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从地上拾起那颗已经无人问津的紫宝石，轻轻地为它拭去上面的灰尘，紫宝石重新散发出迷人的光彩来，卡瑟利微笑着将宝石收入囊中，身后的阿尔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将要说的话吞回肚里。
“请问阁下就是卡瑟利大人吗？”那个骑士下了马，摘下了头盔，站在一旁必恭必敬地询问道。出乎卡瑟利意料的是，这个骑士并不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成男子，而是一个看起来年龄还不及自己的少年。
卡瑟利微微一楞后，亮出了索蒙斯家族的灰狼纹章。
“卡瑟利大人，伯爵大人在前面等你，请让我为您带路。”得知卡瑟利的身份后，少年骑士更加恭敬了。
“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卡瑟利有趣地看着少年骑士问道。
“这是我……我的荣幸，您可以叫我艾齐纳哈。”艾齐纳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因为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正是自己崇拜的对象，艾齐纳哈自十四岁被征召加入索蒙斯家族的军队，从一个卑微的步兵做起，几乎参加了索蒙斯家族的每一次战役，然而每年与周围势力的两三次大冲突、数不清的小冲突中，自己加入的一方几乎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赢过，连年的战败让艾齐纳哈的心也凉了。直到数月前的本地那次十年难遇的战争，在领主之子卡瑟利的带领下，一雪前耻将一直欺压在头上的维拉赫打得丧气而回。那时艾齐纳哈刚刚成为一个骑兵，因此也有幸参与了悬崖边的那场三方会战，并且取得全军最高的功勋这才被封为骑士。以少数兵力解决了占优势的敌军，这是艾齐纳哈第一次认识到战争的神奇艺术，原来打仗是应该这样打的！于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者卡瑟利在艾齐纳哈心目中已经膨胀得如同战神一般伟大了。
艾齐纳哈在前面赶着马车，阿尔也抽空进了马车坐在卡瑟利的身边。
“大人，看起来这小子挺敬佩您一样。”阿尔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很正常，我的家族长期统治这片土地，自然深得人心。”卡瑟利无耻地答道。
“不过从刚才一路上遇到的流寇来看，似乎这个地方的盗贼还没有连成一气，所以我想问问……”
“布莱克郡的北区是富人区，而西面的里耳城有个盗贼工会，在那里你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工具。”阿尔还没问完，卡瑟利就回答了。
“如果……”阿尔又开口。
“如果有你鉴定不了的贵重品，南面的一个鉴定师学院有人会愿意帮你的忙，他们只收三个银币。”卡瑟利说道。
“那……”阿尔又想起了什么。
“里耳城的保罗珠宝商，表面上经营首饰，也兼职收赃。”卡瑟利说道。
阿尔点点头，想了一下又开口：“还有……”
“我们布莱克郡目前还没有猎捕竞争者工会，你可以放心的干。”卡瑟利说道。
“我还想问……”
“魔法物品、邪恶宗教物品、死灵研究用的死尸还有政治传单禁止走私，其他不禁。”卡瑟利喝了一口酒，悠哉地说道，“还有问题吗？”
“没了……”阿尔回答道，顿了顿又佩服地说道，”大人……您真是一个高手！”
宽敞的大厅，厅中的墙壁上挂着有廉价的绘画及挂毯之类的装饰物，绘画的则是该领地的历代主人的画像以及他们业绩的描绘。卡瑟利从墙角放置的酒桶中给自己倒了一品脱的酒，酒桶虽精美，其中的酒却并不是法国南部的葡萄酒也不是塞普路斯所产的红酒，里面只不过是一般的果酒，老索蒙斯对饮酒并不热衷，与其喝一杯昂贵的酒他更愿意为自己的军队添置一支弓箭，因此只有酒桶用来称称场面。
这里是索蒙斯家族的官邸，通常来说一个贵族只拥有一个庄园，整个庄园就是他们的领地，但是对于一郡之主来说，索蒙斯家族除了数个庄园外还拥有一座建于乡村的城堡和一座建于城镇的豪华官邸。城堡的建筑本是属于王家的特权，官邸则仅被有官职的贵族所拥有。年幼时的卡瑟利不象其他那些官宦子弟喜欢在城镇里作威作福以显示他们的优越性，相反卡瑟利不喜欢被帮缚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他喜欢远离人群到处寻求冒险，渴望刺激，直到进入了魔法学院才被神奇的魔法完全征服而收了心认真地学习起来，因此除了自家的城堡外，他很少有机会到庄园和这座官邸来。
门被推了开来，父亲老索蒙斯走了进来。卡瑟利急忙站起身来，直到老索蒙斯入了座，这才重新坐下。
“卡瑟利，最近还好吧，收到上次我寄给你的零用钱了吗？”老索蒙斯点了一支烟问道。
“是的，父亲，谢谢您！”卡瑟利尽量使自己的语气真诚。自己一直没有告诉父亲学院中的物价比普通物价高了二十倍，假如只靠那些零花钱，在学院中可能连一只名贵的狗也养不活，而卡瑟利也明白，父亲将大部分钱都投入了领地的军事装备中，实在没有多少闲钱，因此一直以来卡瑟利都懂事地自己解决经济上的需要。
“这次你回来就多待点时间，也好帮帮我的忙。前几天我已经向维也纳方面呈交了批文，可能不久他们就会派人带来允许继承爵位的回执吧。”老索蒙斯看了一眼卡瑟利说道。
“什么？那您……”卡瑟利一惊，虽然作为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继承父亲的伯爵头衔是迟早的事，但毕竟自己的父亲只有四十出头，这一天似乎来得太早了一点。
“呵呵，父亲已经老了嘛，以后家族的事只能由你来承担了，你可不能再整天往外面跑了。”老索蒙斯仰头吐了个烟圈，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恩，我不会让父亲您失望的。”卡瑟利应了一声，低下了头。更多的权利意味着更多的义务，卡瑟利明白自己一旦接任了伯爵头衔，恐怕就再也没有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也再也没有时间去转研心爱的魔法了，但这是自己身负的使命，不论如何也推卸不掉的使命。
卡瑟利想了想，又问道：“父亲，您有没有发现最近领地内的盗贼和流民多了许多，比我上次回来时多了三倍不止？”
“恩，我也发现了。有很多流民都是从帝都亚琛涌来的，听说那里的局势不容乐观，可能又要发生战争了，连我们公国首都维也纳的不少贵族也纷纷逃到乡下去避难了。”老索蒙斯叹了一口气说道。
“难道是又要爆发内战了吗？”卡瑟利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老索蒙斯表情严肃地说道，“自从九年前的内战后，神圣罗马帝国元气大伤，连带着我们奥地利公国也兵灾不断。原先统治帝国的霍亨斯陶芬王朝仅仅只有一名直系继承人——亨利王子，可是由于他参与叛乱而被陛下在死前就剥夺了继承权，帝国的几个实权派为了推举自己拥戴的旁系继承人，至今还在兵戎相见无法达成共识。几个月前，法兰西王国排出使者要求我国放弃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称号，并以武力相威胁，估计就算不爆发内战，受到外国的侵略也再所难免。”
“那英格兰王国没有抗议吗？”卡瑟利问道。与法兰西王国、神圣罗马帝国并为大陆三强国的英格兰王国一直以来都是法兰西王国的宿敌，卡瑟利喜欢研究历史和地理，但对政治却不十分热衷，反到是老索蒙斯整天拿着地图专研大陆的时政。
“英格兰这一代的国王是个无用的窝囊废，他甚至在公开场合下声称自己是法王的附庸并且完全认可那个圣徒对诺曼底和安茹的zhan有权。现在在这个大陆上，法兰西一家独大，他早已看不惯其他的国家了。”老索蒙斯狠狠地掐灭了烟蒂恨声说道。别看老索蒙斯平时是个彻头彻尾的地方分裂主义者，可一旦对象是外族人，爱国者的伟大情操立即从他的身上体现出来了。
“可是那些专业的盗贼表现得相当不正常。”卡瑟利接着又说道，“他们总是盯着过路的商人下手……”
“废话！不找商人下手，难道找乞丐下手不成。”老索蒙斯白了卡瑟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父亲大人，您听我说完……”卡瑟利不由苦笑道，“……通常盗贼工会规定抢劫时只允许杀抵抗的护卫，其他人必须放掉，可是一路上我已经看到好几起杀人灭口的事了。我刚收的一个手下原先也是盗贼，他告诉我有人重金请他们专门在我们布莱克堵劫商人和贵族，并且一个活口也不留，所以我想可能是……”
“你是说有人在捣鬼！难怪这个月的通行税少了三成。”老索蒙斯神情一肃说道。通行税原本属于国王的权利范围，但割据的局面使地方领主及城市也攫取了这一权利，这也是老索蒙斯搜刮钱财的最大来源之一。
“周围势力最近有什么动向吗？”卡瑟利接着问道。
“卡亚帕倒没什么动静，可是我听说维拉赫郡又征了一次兵，还有科沃尔郡也有重大的兵力调整，不过科沃尔郡是教会的领地，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吧。”老索蒙斯凝神想了想说道。
听到老索蒙斯的回答，卡瑟利也不置可否。代表教会的势力虽然明着表示中立，可是在这乱世中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假如教会真的与世无争，那么也不会出现“异教徒”这个词汇。
就在谈话的场面有些僵硬无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亲兵的通报声。
亲兵走进来向老索蒙斯和卡瑟利先后行了一礼，吞吞吐吐地说道：“伯爵大人，派去向马克林泰尔候爵征收盾牌税的收税官又被赶了回来，候爵还让他带话说……说……”
“说！”老索蒙斯暴喝一声，吓得那个亲兵不由得一颤。
“他说您只不过是一个……一个小小的伯爵，没有资格向他收税……”
“混帐！来人！立即向他下战书！我一定要叫他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老索蒙斯暴怒地跳了起来。
“父亲，您先不要激动……”卡瑟利急忙安抚起父亲，亲兵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悄悄地退了出去。“……父亲，这个马克林泰尔候爵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布莱克郡还有候爵头衔的大人物？”
“呸！什么大人物！只不过是从维也纳刚搬来的失意贵族，仗着候爵的虚衔竟然也想在我的地盘扮起老大来，我一定要亲自和他决斗！”老索蒙斯怒骂道。
“父亲，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处理吧！”卡瑟利微微一笑说道。
暴怒中的老索蒙斯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卡瑟利迟早要亲身处理各种各样的政务，这到是锻炼他的机会，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卡瑟利刚想起身告辞，老索蒙斯拦住了他：“等等，我交给你一个人。艾齐纳哈！”
少年骑士艾齐纳哈应声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卡瑟利，这是艾齐纳哈。别看他只有16岁，可是他能以一对十，勇猛难挡。我已经破格提升他为骑士了。”老索蒙斯笑呵呵地对卡瑟利说道。
艾齐纳哈涨红了脸，急忙谦虚道：“多谢伯爵大人的栽培！”
“好了，你也不要谦虚，至少现在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老索蒙斯语气一转说道，“一个骑士不但要作战英勇，还要学会应有的骑士礼仪……”
艾齐纳哈的脸更红了。要知道，成为一个骑士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除了年少时就得刻苦的练习作战技能，他必须先做一个骑士的扈从，作为主人的骑士教他使用武器的技巧，他得帮助照看主人的盔甲和坐骑，为主人穿戴甲冑、精心地服侍主人，为的是培养优秀的领导气质。他还必须被送往另一个贵族的家庭，成为一个贵族夫人的侍从，以此学会贵族的唱歌、跳舞、作曲、写诗、油画种种，为的是培养优雅的举止和对女士的尊重。
可想而知，农民家庭出身的艾齐纳哈怎么可能会接受过如此繁复的骑士教育，他的武艺全是从小在实战中摸索出来的，至于所谓的贵族礼仪那是一窍不通。
“……所以，现在我任命你为卡瑟利的护卫，卡瑟利虽然不是骑士，但你可以跟他学习贵族的礼仪.”老索蒙斯拍了拍艾齐纳哈的肩膀说道.
“真……真的吗？”艾齐纳哈吃惊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给领主之子作护卫绝对是一个殊荣，现在只是护卫，等领主之子有了自己的班底，那就是亲兵了，想要出头不再是难事了。何况领主之子卡瑟利是自己敬佩的人物，这种差使怎么能让艾齐纳哈不惊喜。
“遵命！我一定服从卡瑟利大人的命令！”艾齐纳哈挺直了腰板大声回答道。
“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卡瑟利。”说着老索蒙斯开门走了出去。
卡瑟利冲艾齐纳哈友好地一笑，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平时也不拘于礼教，又如何能够教别人。但转念一想，对方也一窍不通，反正自己怎么教他就怎么学。
卡瑟利同艾齐纳哈随意的寒酸了起来，领主之子的谦逊态度让艾齐纳哈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而卡瑟利那流利的口才，似乎无所不知的见识则完全折服了艾齐纳哈。要知道通常贵族们平时里的最大消遣就是阅读各种书籍，卡瑟利除了养成这个习惯，还喜欢闯南走北地到处游玩，对于稀奇古怪的事物更是充满了兴趣，也难怪他的知识比常人丰富。
“你是说这个马克林泰尔候爵买下了南边的那座古城堡，那他的私兵有多少？”卡瑟利问道。两人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了这件事上。
“超过200人。自从他占据了那座城堡，便将周围的土地划为私有，连伯爵大人两次派去的收税官都被驱逐了回来，更加糟糕的是，布莱克郡的几个大贵族纷纷效仿也拒不交税了。”艾齐纳哈忧虑地说道。
“这样啊……”卡瑟利托着下巴沉吟道，“你叫我父亲再派一次税官，带话给那个候爵，就说再不交税，三天后我带兵去与他决战，他能赢的话就永世不用他交税了。”
“是！”艾齐纳哈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你再去告诉军需官，这个月士兵的粮饷暂不发放，就说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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