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 没有白请的酒

  店小二下去忙活以后,马冲端着一碗酒慢慢的踱到那钱兄面前道:“岂不闻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小可能与三位兄台比邻而食,那也是缘分。小可听三位兄台说这清风寨的轶事,说得有趣,只想和三位交个朋友,所以不揣冒昧,奉上活鱼一尾,何足挂齿?”

  那钱兄笑道:“小哥小小年纪,看不出却也是个讲义气好交朋友的人,小哥若不嫌弃,一桌吃酒,如何啊?”

  这正是马冲求之不得的事,但脸上却不露出急切的神色,还要装上一装:“这好吗?不知另两位兄台意下如何啊?”

  那王兄忙道:“人多吃酒才有味道,来来来,小哥同桌吃酒吧。”

  那李兄给马冲挪出了一条凳子,马冲对店小二道:“店家,再来一坛好酒,将小可的酒菜都一并送到这桌上来。”

  “客官,要吃甚酒?”

  “聒噪,你倒是说说你店里有甚好酒啊?”

  “只有陈年的老白酒。”

  马冲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就没有汾阳的汾酒,或者是白水的杜康吗?就是泸州的老窖也成啊!”他这样问正是要卖弄一番,以显得自己阅历颇广,免得被人小瞧了。

  店小二皱眉道:“客官,你说的这些个酒,举世闻名,咋们清风寨这小地方那里能有啊?”

  马冲一脸无奈的看了看那三人道:“那就请三位兄台将就则个。”

  别人花银子请客,他们三人白吃白喝,自然不好多话,“甚酒都成,甚酒都成……”

  马冲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那就贵店的老白酒吧!”

  “客官要打多少?”

  “先来一坛子尝尝。”

  “好嘞。”说罢,那店小二先搬了一坛子老白酒上来,拍开泥封,香气四溢,然后又将马冲桌上的牛肉也端了过来。

  马冲当然不会白请这素不相识的三个人吃酒,他的目的是要打探出花荣的妹子花蕊到底害得是什么病。想他前世出生在中医世家,自幼在家人的督促下强背硬记了众多的医书古方,耳闻目濡了家族传承的济世活人的医术,如今他正想用这本事医治花蕊,和那花荣结交一番。如果能将花蕊的疾病治得好了,交上了花荣,那样的话,在**上,他有二龙山做依托,红道上则有机会靠上清风寨知寨这棵大树。

  当然,马冲不会贸然出手,首先他得打探打探那花蕊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看自己有没有妙手回春的法子,然后再决定是否出手,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他才请了这三人的客,希望从他们那里能大略的知道花蕊病情个一二。

  马冲坐定,给三人敬了一杯酒后,各通了姓名,原来那生得团团一张胖脸的钱兄名叫钱贵,那儒生打扮的李兄名叫李助,那王兄名叫王明,一身富人着装。马冲听了三人的姓名,只觉得李助这名字有些熟悉,可是梁山的一百单八将中没有叫李助的啊?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马冲单刀直入的问道:“方才听这位兄台说,那花知寨的妹子花蕊害了重病,就是那青州府济仁堂的大夫也医治不好她的病症,这是真的假的?”

  王明道:“那还能有假,不瞒小老弟,咱们这位钱兄做的就是药材生意,那济仁堂的掌柜的与钱兄最是熟识,所以钱兄对那花蕊小姐的病情最是知晓了。”

  钱贵听了王明的夸赞,不禁有些自鸣得意,但还是谦逊的道:“不敢不敢,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马冲心中暗喜:好,好,老子只要多花些银子请你们吃酒,还怕不知道花蕊的病情吗?其实马冲也想过自己直接找上花荣的家门上去毛遂自荐,可是他不知道花蕊到底害的是什么病,对于治疗心中没底;再者,他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说能治好青州府名医都治不好的病,谁信啊!

  马冲问钱贵道:“钱兄,你说那花蕊姑娘到底是害了何病,尽然连青州府的济仁堂的名医也束手无策?”

  钱贵道:“说来也真是孝心惹出来的祸事啊!”

  “什么?孝心惹出来的祸事?”马冲不解的问。

  钱贵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故意买了个关子。王明催促道:“快说快说,别买关子了。”

  钱贵又饮了一口酒才悠悠道:“大家伙知道,太祖武德皇帝有祖制,官员外放不能携带家眷,话说这小李广花荣花知寨在咱清风寨做知寨相公,一直是孤身一人,杨老夫人年近六旬花知寨也不能在家尽孝,后来花知寨禀报了青州知府相公,说祖母年老,家中只有妻子和妹子尽孝,所以慕容相公(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才恩准他将家人接来了清风寨。”

  王明又问道:“那与花知寨的妹妹生病又有什么关联呢?”

  马冲给钱贵斟满了一杯酒,道:“钱兄,不急不急,慢慢说,慢慢说。”

  钱贵微微颔首致谢,道:“在来的路上,那花蕊姑娘为了照料杨老夫人,淋了冷雨,风邪入侵,一直就没有痊愈,小病拖成大病,终至不起。”

  李助道:“小可也略通医道,这风邪只是小病,如何会不起呢?难道是这花知寨舍不得出银子给自己的妹子瞧病吗?”

  钱贵道:“那是花知寨舍不得银子啊,是那花蕊姑娘为了照料杨老夫人起居,拖得,如今已经病得汤药不进,怕是凶多吉少啊!”

  马冲细细的听着,想着,知道这花蕊害得不是重病,只是拖得久了,汤药不能下口而已,他搜肠刮肚的想着古方,忽然道:“小可有个办法可以医好这花蕊姑娘的病!”

  此话一处,钱贵、李助和王明都是一惊。钱贵问道:“小兄弟,这话可不能戏言。”

  马冲自信的一笑:“烦劳钱兄引荐一番,如果医不好花蕊姑娘,小可偿命,如果医好了,花知寨赏得好处,小可分文不取!”

  “真的???”钱贵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兄弟能告诉在下你的医治之法吗?”

  马冲微微摇头:“这是唯一能医治好花蕊姑娘的办法,小可在没见到花知寨以前是谁也不会说的。”

  钱贵看了一眼同桌的李助和王明,又看了看满脸自信的马冲,犹豫良久,道:“成!在下就信小兄弟一回,这次小兄弟要是能医好花蕊姑娘的病,那在下就大发特发,要是医不好,那在下就只好和小兄弟一起蹲大牢倒霉了。”

  马冲没想到这个钱贵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他反倒有些不信了,问道:“在下与钱兄萍水相逢,钱兄就如此的相信在下?”

  钱贵道:“在下想小兄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儿戏,在下是个商人,商人做生意其实多少有些赌的成份,这次在下就在小兄弟的身上下一宝,下中了就赚个盆满钵满,下不中,在下只要用全副的家当给自己买命了,那小兄弟你就只好自求多福了!”

  正所谓商人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可以杀人,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可以自杀。更何况一旦救活了花蕊,靠上了清风寨副知寨这棵大树,那又何止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呢?简直是一本万利,只是风险和利润永远成正比,利润越大,风险也就越大。

  马冲微微一笑,道:“小可现在就敢告诉钱兄,钱兄,你这次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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