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百丈枯木
经过了数日的修养，她原本刚被救回的虚弱样子，表面看来是修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在海威戈‘心眼’观照之下，还是察觉到了辰天馨的元魂，确实如她自身所言，依旧有些虚弱，这是被人施展了摄魂术必然会有的后遗症，非是短短几日就能调养的过来的。
“哈哈，你这丫头，就会惦记老树这点积年存货，怕是羚虎。佐樱赤、笑夜灵蛇那里，都被你用相同的话，诳去了不少好东西吧！”老柳树哈哈大笑起来，传出很远，震动了山崖。
心中把戏被拆穿，辰天馨毫无半点羞涩，眼皮一翻，没好气道：“喂喂，你这老树，真该被雷好好劈劈了。我牺牲很大的，你们就不该迁就我一下吗？真是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老树我是妖，为啥要懂啥人情世故？狗屁！”
“……”
佐樱赤、羚虎在旁，听着两妖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都不禁暗笑。就是一贯冷漠的笑夜灵蛇，此时眼眸中，也不禁出现了一缕笑意。
见在老柳树这里占不到什么上风，辰天馨眼波一转，状似委屈的跺了跺脚。
转向了前面的海威戈，如邻家小妹一般朝他哭诉，就差没有流下泪来了：“海威戈，你看我这回可遭受了不少的罪，那可恶的道人，对我施展了种种……”
“打住，免谈！”没等辰天馨准备的一番哭诉出口，海威戈就淡然的摇头。他没有去看辰天馨精湛的表演，就直接用坚定的语气，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咦，你的眼睛怎么了？”辰天馨看着对方，突然间，她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声音立时变得惊讶、带着关心的急切问起来。
经辰天馨这一叫，笑夜灵蛇等，这才察觉到，从他们出现至今，海威戈的眼睛竟然是始终闭着，没有睁开。
“啊！海威戈你……”佐樱赤、羚虎等都不禁同时讶异出声，询问起来。
海威戈笑了笑，道：“出了一点意外，没什么大碍。”
见海威戈如此说，虽然心中有着疑惑，但辰天馨等还是没有选择问下去。
倒不是海威戈不愿说出本命神通的事情原委，只是涉及自身最隐秘的那道裂魂，即使大家交情再好，有些事情也不能随意说出口，引出不必要的灾祸。
在这数十年的修炼，海威戈与这方天地已经结下不解之缘，如果哪天这里遭遇不测，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
最好这里繁衍不息，众生欢乐，才最为妙处，即使最终自己为了征战而必须离开，这里也能是最好的归宿。
见海威戈应对，老柳树不禁暗自点头，不管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量，这都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这时，笑夜灵蛇开口了：“老树，你方才说，正要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
听到笑夜灵蛇的话，佐樱赤等都暂时放下了对海威戈突然不开眼的疑惑，纷纷将注意力投注在了老柳树身上。
“我是想，也许该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斗破峰是什么样子的。”老柳树的声音平静淡然,却让海威戈等都为之讶然。
“真正的斗破峰？什么意思？”向来口直心快的辰天馨直接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老柳树没有回答，只听突然“轰”的一声，整座斗破峰都震动起来，树木晃动，野草摇摆，巨石滚动。
一片碧霞浮起，光芒璀璨，以老柳树为中线，整个斗破峰倏地出现了一道裂痕。
如一口天刀竖劈而下，那裂缝快速扩大着，向着两边挪移，最终形成了两座独立的山峰，相对的一面，皆有一个深深凹陷进去的坑。
在两座山峰的中间，原本的斗破峰内部，竖立着一截巨大的枯木，高耸数百丈，占地不下一座小山头，通体焦黑。
“啊！这是……”此时的海威戈等，皆是身悬于空，脚下是老柳树的根须托着。
老柳树，正是在这截巨大的枯木顶端生出，他粗大的枝干,此时看去，就成了这截枯木上一条枝条一般，也是唯一的一点绿色。
“枯木逢春，老树，你是这株巨木的再生？”心头的震撼过后，海威戈仰头问道。
“巨木是我，我非巨木，新生涅槃，其中玄妙难以言传！”此时老柳树的声音在海威戈等耳中听来，竟好似雷霆轰鸣，巨大宏伟，带着深邃而又神秘的韵味。
“斗破峰的本体其实是一株通天巨木，这实在是太意外了！”佐樱赤、羚虎等不禁咋舌，眼神中显出惊诧之色，望着脚下的那巨大漆黑的树体，一言不发。
倒是辰天馨脑筋转的蛮快，神经跳跃一下，兴致勃勃的问道：“那老树你活了多久了，长到那么大，怕不已经有上万年之久了吧?”
“我说过，巨木是我，我却不是巨木，我因它最后一点生机而孕育，枯木逢春，却是新生，到现在，粗略算来，也不过是经历了四百来个寒暑往复摆了。”
辰天馨还要再说，旁边的笑夜灵蛇已经插话。笑夜灵蛇性情冷淡，寡言，但每每一开口，必定一针见血，点出要点。
“老树，你突然揭开这层秘密，该不会是毫无缘由，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老柳树这次差不多是相当于将自己的跟脚，源源本本的交代了。自然不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必然是有着什么因由，众妖心中都明白这点。
“既然已经化形，笑夜灵蛇、海威戈，你们两应该差不多都在准备出山，踏入红尘去感受那人间万丈烟火，历练修行明心了吧！”老柳树不答反问。
笑夜灵蛇默然颌首，海威戈想了想，跟着点了点头。
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久居山野潜修，朝饮灵露暮吸月华，哪个生灵未曾仰慕过人间繁华？
曾经仙子讲道时，说过一句话“踏入红尘，感受五色，维持本心，最终离世，轮回罔替。届时，步步生莲，见众妙之门，元神可期！”
海威戈见识过夺天山之雄伟，但那仅仅是这异界的沧海一粟罢了！踏入红尘俗世，迈出山林，去更广阔的西蜀之地，更能让自己快速历练，快速渡劫！或许，其他那两道血神裂魂，恐怕正在做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想到这里，海威戈脸上稍稍露出不易察觉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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