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改造导力器
不知过了多久，小杜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一摸，却摸到一把麦草。“难道，我又裸奔了吗？”他满怀着担忧摸了摸身上，还好，长褂短裤都在。
此刻他躺在一辆装满麦草的牛车上，正晃悠悠地走在乡村的小道上。牛车周围，都是地窖里那群难兄难弟。
“喂，你终于醒了！可真能睡啊。”一个声音在旁边说道，正是那个红发青年。“头说你醒了，就到前面那辆车上去见他。”说着，红发要来搀他。
小杜捏了捏自己的双脚，那被地刺伤过的双脚，表面上还沾着血迹，实际上却已经完好如初。他谢绝了红发的好意，自个爬下牛车，朝着前面一辆牛车走去。
前面的牛车上有两个人，两个隆鼻深目褐发的大汉，一看就是兄弟。昨晚爆发了小宇宙的那位，躺在麦草垛上，看上去正处在虚弱期，气若游丝，全身被许多布条绑扎结实，用麦草勉强盖住全身掩人耳目，鼻子中隐约还有些血丝，另外一个大汉正坐在一旁照顾他。
小杜有些拘束地坐上车去，冲那位坐着的打了个招呼：“你好。”
“听他们说你是卡尔瓦德共和国的间谍？”说话的是躺着的那位。
“嗨，那都是那个治安官胡扯的。”小杜急忙撇清，“其实我就一过路的，刚好他要敲诈我一把，胡乱找个罪名就把我丢地牢里。”
大汉露出失望的表情，悻悻然地说：“想来也是，就这个破镇子，距离卡尔瓦德共和国那么远，还能招来什么间谍。”闭上眼，不再说话。
“老兄，你叫什么名字？”兄弟俩比较年轻的那位，自然地搭上了话。
“斯泰瑞，斯泰瑞·杜尚。”这话一出口，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打上了这个名字的烙印，‘杜尚’成了他的灵魂给自己选择的第一人称。
年轻的褐发大汉觉得他的目光突然有些呆滞，但他以为那是昏迷的后遗症，他友好地进行着自我介绍：“我叫维尔古德，平时叫我古德就好。”
“喔，古德兄。”
“就算不是间谍，你身上也藏着些秘密吧。”古德露齿一笑，褐色的眼珠闪闪发光。
“怎么说呢？”杜尚脸上却笑嘻嘻地，警惕之心大起。
哥不是有些秘密，哥全身都是秘密啊！
“昨天下午你被丢进地窖的时候，那样子，活像暴晒过的虾皮，有几根排骨都能数得出来。可是现在，你看你，浑身都是力气。”
“是啊，”杜尚抬起手，欣赏那前二十年从未有过的肱二头肌，“老资前些日子时运不济，大病了一场，跑到小溪里去捞两条鱼救命，还被治安官说成是‘非法捕鱼’，把鱼没收了不说，还把我关了起来。眼看就快要饿死了，谁知道来了个**搜查官，非说老资是间谍，我和他说吃饱了我就承认，结果，嘿嘿，捞了顿饱，这肌肉立刻就长回来了。”
“我听老砍刀说，你一顿饭吃了十头牛的饭量？”
“十头牛，嘿嘿，差不多吧。吃了上百个面包，六七壶牛奶，一二十斤牛肉。”
“那么多食物，你吃到哪里去？”
“这是我的秘诀。把一顿吃的东西储存起来，可以两三天不用再吃。”
半死不活的老兄突然睁眼：“你是猎兵？”
杜尚摇摇手指：“NONONO，这只是一种秘法，源自东方一种叫做忍者的职业。据说其中修炼得顶厉害的，可以一星期不吃不喝不动，也不用上厕所，叫做上忍，能坚持三四天不吃不喝不动也不用上厕所的，叫做中忍。像我这样只能忍一两天的，只能叫做下忍。”
古德扫了杜尚的下身一眼：“难怪，你吃了那么多，从昨天到现在，也没上过厕所。”
杜尚大窘。这事不提还不急，一提突然感觉事态万分紧急，他跳下牛车，一头扎进麦田：“哎呀呀，我突然想大号，你们等等我啊。”
过了一刻钟，杜尚从麦田中欣欣然走出来，一边吟着诗：“进门三分紧，出门一身轻。人生最享受的事，莫过于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啊。”
大车上的人们一早闻到顺着风飘过来的味儿，又听了这一首好诗，脸上表情各自精彩。
待杜尚上车坐好，大车队继续出发。
古德似乎相当喜欢说话，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是间谍，也不是普通的流浪汉，那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就在刚才蹲号时，杜尚已经想到了一个靠谱点的回答：“其实我是一名流浪的吟游诗人。”话音刚落，看到古德投射过来一个鄙视的神情，似乎在这一世界，这万金油职业不算吃香。杜尚又连忙又改口：“也是一个快到领悟武技的武者了，现在四处历练，希望能早日突破到那一个境界。”
躺着的大汉又来了兴趣，加入了话题：“喔，还是个武者，不知你修行的方向是？”
想着自己的四大精通，杜尚自豪地说：“刀剑、枪械，似乎都会一点儿。”又一想那空荡荡的技能栏，自觉没有底气，又补充说：“另外我还学了点导力理论。”
大汉目光一亮，掏出一个玩意，“那你看看这东西。”
“战术导力器！”杜尚一眼就认了出来。
大汉眼中浮现出一点亮色：“你说说，这玩意到底有什么道理，能够让人突然发射出致命的法术？”
杜尚此刻简直是热泪盈眶。要说在这塞姆里亚世界中，什么东西最牛叉，这战术导力器明显就是No.1的神器。别的神器只有一个，这玩意却能批量生产。本来没有任何魔法天赋的普通人类，因为这玩意的产生，一下子人人都可能成为法师，个个都有望通过不断地升级导力孔和核心，成为9级魔导师。这般神奇的功能，试问万千位面，天下神器，谁与争锋。
杜尚握住这长得和老式怀表一样的精密器械，像背书一样地一字一句说道：“导力器，泛指嵌入了结晶回路的机械元件。大约半世纪之前(七耀历1150年左右)，由C·爱普斯泰恩博士所发明，其后导力器被大量应用于各种机器设备中，由于导力器具有即便消耗了能源，也可以自然填充这种特异的便利性，这种技术便迅速遍及整个塞姆里亚大陆。”
“而战术导力器，是导力器中最精细的产品，作用便是以耀晶片合成的结晶回路为介质，勾引世界中广泛存在的七耀属性并给予放大，形成稳定的法术攻击，战术导力器的威力取决于人们的导力共鸣能力和导力链的质量。导力共鸣越高，所能控制的导力链就越高端，战术导力器能给予的导力放大功能越明显，发射出的法术威力自然也越大。”
随着杜尚的卖弄，古德的耳朵竖了起来，生怕漏听了一个字，连躺着的大汉脸上，也露出专注的表情。
“锵”的一声，杜尚打开战术导力器的面盖。“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导力器里装了啥。两条导力链，一条土属性堆到了4点属性，能发出石之芒，单体石属性攻击。地刺术，小范围地刺攻击，昨晚我们挨的就是这个。还有一条风链，两孔，只激活了一个法术风之精灵，可以增加移动速度。不走运，没有镶嵌水系结晶回路，不然就可以给你治疗了。”
鉴定完毕，杜尚给出了最终结论：“总之，好垃圾的结晶回路，希望以后能弄到好的结晶回路，重新改改。”
大汉望着杜尚：“那么说，只要能弄到结晶，你就能改咯。”
“应该可以吧，这么原始的构造，只要不弄坏了，应该就能改顺手了。”
大汉吃力地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抛给杜尚：“拿去，仔细点，不要改坏了。还有，我叫路，你也可以叫我莽龙。”
杜尚虽然满腹理论，但实践动手，却是第一遭。
他坐在大车上，开始琢磨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导力工作台拿出来。
平心而论，杜尚对莽龙还是充满好感的，在昨晚那惊险莫名的时刻，莽龙全身发出战神般的气势，与黑衣人搏命，拯救了大家。事后又把晕倒在现场的杜尚捎带救走，这等仗义可谓难得。杜尚也很想改造出一条水系导力链来，救治一下这个重伤在身的大汉。
“古德兄，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改装这个，可需要一个安静平稳的地方，还需要趁手的工具。”
古德犹豫了一下，把目光朝着哥哥看过去。莽龙没有睁眼，说了一句：“快了，等到黄昏，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黄昏时，队伍终于到了一个只有三四户人家的村庄，村子背后就是绵延不绝的青山。到了这里，车队才恢复了活力，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大车上的人，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熟练地打开院门，把伤员扶进房屋，几个尚完好的家伙开始做饭，又把大车上的麦草卸载，拿去喂辛苦了一天的牛。
杜尚找了一盏台灯拿着，又找了一些寻常的扳手之类的工具，拿着爬上阁楼去。看看左右没人，心中默念一声，放在包裹中的便携式导力工作台就被取了出来。
这工作台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金属桌子，启动后，左上角升起一个触屏，杜尚在菜单选项里选择了‘战术导力器’，子选项里顿时变成了：导力孔增强、导力法术链调整、结晶回路合成、结晶回路镶嵌、结晶回路调试、结晶回路回收、故障修理、零部件制造。”
杜尚大感庆幸：“幸好是自带操作系统的，不然还真搞不定。”
杜尚拿出那个战术导力器，放到扫描台上，立时，这个战术导力器的性能数据，陆续显现在屏幕上：
战术导力器：内设五个导力孔。由莱恩福特公司制造，材质：普通；能效：低下。内嵌导力魔法：石之芒，单体石属性攻击。地刺术，小范围地刺攻击。风之精灵，增加一定移动速度。建议优化方案……
扫描完战术导力器，杜尚又把那颗水系天然结晶放到扫描台上。
“这颗水属性结晶的成色不算太好。”杜尚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紧张地开始准备平生第一次打磨宝石。
他伸出食指，点下“确定”。
操作台上神奇地弹出两支机械手，开始忙活起来。
娃哈哈，竟然是全自动的！
杜尚得意地转了一个圈，自言自语道：“哥的工作也很重要啊，不但要按下确定按钮，还要负责望风，实在是责任重大。”
半小时后，杜尚拿到了全新的战术导力器，下楼溜达，四处寻找能够作为实验对象的目标。
院子里有一只正在宰杀的鸡，好，就是它了。
“治愈术！”哗，一道白光出现在杜尚头顶，数道目光惊奇地望了过来，杜尚脸略觉滚烫。
施展导力法术，需要长期的锻炼，除了增强导力共鸣能力外，还需要用精神锁定施法范围，就算是魔法天才，没有一两年不能熟练。
但玩家显然不受这个限制。
“玩家系统，启动快捷战斗操作界面。”
等到战术导力器的导力回复时间到，杜尚以手指代鼠标，选定正在挨刀放血的老母鸡：“治愈术！”老母鸡满血复活，努力朝猝不及防的凶手来了一爪子，挣脱束缚，蹬翻盛鸡血的碗，绕着院墙满场飞奔，最后，奋力一搏，飞出了院墙。
“咯咯哒，本鸡可不是好欺负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哇哈哈哈，哥果然是个天才。”
杜尚无视小院中的混乱，沉浸在人生第一次施放出魔法的巨大成就中，此刻他甚至觉得，穿越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他回味了半晌，溜达着找气息奄奄的莽龙进行人体实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