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不久之后，月曦的怪病恢复的消息，好像海啸一般席卷了整个部落。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传言，月曦俏美动人，眼睛像流星，皮肤若白雪，好像是天使下凡。
这样的结果导致越来越多人来围观，月曦成了不少少年的梦中情人，唯一令人可气的是，月曦已经和牧云这一个传闻之中的废物在一起。
“月曦！”
得到这样的消息，林战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前来看望他的女儿，当他跨入小院中，看到月曦天使一般的容貌的时候，也刹那就惊呆了。
出乎意料的是，月曦不敢靠近他，对他很疏远，甚至有一些惧怕他，唯有和牧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林战眼中有一丝苦涩，难以化解。
毕竟来说，十五年来，他从来没有主动亲近他的女儿，从不了解月曦的内心想法。
面对这一些曾经无视她的人，月曦会不自觉地打开了保护伞，明显很隔离疏远，唯有对待牧云是特别的。
“牧云……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废物，配不上我女儿，可是你打开我女儿的心扉……”
林战内心复杂，望着满脸汗滴的牧云。
当他踏入院子中的时候，就发现牧云在阳光之下挥洒汗水，努力锻炼身体。
也许就是这一副少年向上的姿态，深深地感染了他的女儿，才让月曦振作起来。
当然，林战也发现了院子里的鲨齿四翼龙，虽然奇怪于鲨齿四翼龙为何会在这里，但也只是以为鲨齿四翼龙性格温驯，没有攻击性，才被牧云给收服。
离开的时候，林战拍着牧云的肩膀，忽然正色道：“年终测试，部落每一年都要举办一次，部落少年都要参加……你纵然无法习武，也要来一下……”
牧云点了点头，目送林战离开，他看得出，林战是真正在意他的女儿，心中有几分叹息。
虽然林战和林月曦彼此是父女，但是十五年之间的隔阂无法掩盖。这个时候，林战忽然表现出关切的模样，心中想要弥补，林月曦也会有抵触。
“年终测试吗……”
牧云摸了摸下巴，心中在考虑着到时候，要不要暴露出一些实力。
这一件事情对于牧云而言，意义不大，也就漠不关心，现在牧云要考虑的，是怎样成为厉害的术士。
只不过，牧云转过头，凝望着身旁的月曦，脸庞忍不住挂起笑意。
接下来的时间，牧云忙碌起来，在屋里摆放起一个木桶，装上了热水，铺上了一些花。
站在一旁，林月曦清澈的眼睛看着这一幕，脸都红到耳根去了，心里浮现出一个词语……鸳鸯浴。
真是大坏蛋，居然又要对她做这一些羞人的事情?
林月曦咬着红唇，压根就不敢看牧云，小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虽然她承认很喜欢牧云，可是这进展好像太快了吧……
事实上，好像月曦没注意到的是，你已经是牧云的妻子了，好不好？
“好了，月曦，你快过来沐浴。”牧云不管不顾，忽然拿出了一罐炼制好的天元果灵液，倒入木桶之中，笑着说道，“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药浴，去除了天元果强烈的毒性，药性温和，极为容易被吸收。我现在不知道你身上的紫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了防止紫斑复发，你这几天还是药浴为好。”
“你是术士？”
林月曦轻轻一怔，好像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双颊愈发娇红，不过她的心中也有几分甜蜜，牧云当真无时无刻不为她着想。
与此同时，牧云懂得炼制灵液也让她心中惊诧。
据她所知，能炼制灵液的术士，在林氏部落也很稀少。
“嗯……刚入门。”牧云点了点头，却没有什么欢喜，平静地说道，“这灵液经过了捣碎，稀释，提纯等诸多工序，可是费了我不少时间，不要浪费我的心意。”
话音刚落，牧云拍了拍了林月曦的头，转身就关门离开。
这天元果灵液，自然是牧云凭借三品术士的遗物，学习术炼知识，从而炼制而成的。
说起来，炼制灵液工序就很复杂，怪不得术士如此稀少了，能够炼制灵液，一定程度上说明了牧云已经是一品术士。
“坏蛋，谢谢你……”
凝望着牧云离开，林月曦轻轻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也不知怎地，也略微有一些小失落。
“哎呀……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林月曦古怪一笑，小拳头垂着自己脑袋。
手指轻轻地在水里划着，水温刚刚好，林月曦俏脸略微绯红，轻解罗裳，滑落一地。
一双宛如羊脂白玉的修长美腿，缓缓浸在水里，然后她雪白如玉的身体全部浸没在水中，青丝也泛着水泡，只露出半个头。
在门外，牧云手枕着头，听到少女身躯浸没水中的声音，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鸳鸯浴……哎，我怎么有这么邪恶的想法?月曦那么单纯，要是知道我有这种想法，非打死我不可。”牧云摸着鼻子，心里想着月曦漂亮的美腿，低声自语，“我们还太小了。”
这个时候，小不点忽然探头探脑地出现在牧云身边，大眼睛滴溜溜地转，露出一丝贼笑，好像对屋内的情况很感兴趣。
“小不点，你不仅是贪吃龙，小贼龙，爱睡龙，还是小色龙？……喂喂，我说真的，我还没看呢，你别偷看！”
牧云看着小不点，心中一阵无语，用力地抓起小不点的小尾巴，快步离开了这里。
小不点在空中晃荡，颇为不爽地看着牧云。
……
夜幕降临，四野里一片寂静。
林月曦已经安静躺在床上，青丝散乱，被子将她的身体覆盖，只露出了大眼睛。
牧云进了屋，可以听到她平稳的呼吸，不过从床边摆放的衣裳来看，月曦睡觉穿的衣服并不多。
“你也来睡床上吧……”
耳边忽然听到了月曦轻柔的声音，牧云怔了一怔，脸色有些古怪，考虑了片刻，还脱去了外衣，平躺在床上。
不得不说，床上的确比椅子上温暖了不少，还蕴含着一种特殊的香味，牧云心中明白，这就是月曦身上的味道。
虽然绝美的月曦就躺在身边，但是牧云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很享受月曦在身边。
真是造化弄人，被月婵所轻视，牧云从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纯洁的女孩。从没接触过世间丑恶，唯一的了解外界的来源就是书籍，可以说月曦就是在美好干净之中长大。
“完蛋，我真是要禽兽不如了，居然不敢对月曦下手。”
牧云苦笑了一声，看着月曦大眼睛紧闭，看着她睫毛轻轻颤抖，心中唯有守护月曦这睡颜的想法，起不了亵渎的心思。
从月曦紧张的脸庞和略微急促的鼻息之中，牧云看出了月曦的心虚和不安，知道月曦只是喜欢他，并没有全身心接受他。
“呼……”
深吸了一口气，牧云平复了心中的漪念，为了缓解尴尬，便和月曦聊天。
“对了，月曦，你有什么梦想吗？”牧云笑着问。
“我没什么梦想……我娘亲在我出世的时候就去世了，这是我最痛苦的事情。”当牧云问及月曦的梦想，她这样轻笑回答，“我不要什么富贵荣华，也不在乎武道修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像蒲公英那样简单地活在山野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最喜欢的，就是随风自在的蒲公英。”
“蒲公英？”
牧云轻轻一怔，拳头握起来，低头看着月曦，心中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月曦真的是他小时喜欢的女孩。
“我一点也不喜欢蒲公英这一种杂草……”当初月婵这样说。
毋庸置疑，月婵有高远的志向，月曦只是渴望平静，明明是姐妹，心中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牧云喜欢的，还是月曦这样的女孩。
牧云眼前浮现月婵的脸，心中有一些苦闷。
时间安静如水流逝。
牧云似乎睡着了。月曦悄悄抬眸，看着牧云的侧脸，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脸颊挂着幸福的笑，困倦得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牧云醒了过来，发现月曦俏美的脸庞紧贴他的胸膛，双手也轻轻地搂着他。
“真是对我没有一点戒备吗？”
牧云低下头，又看到月曦胸前露出的雪白，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是有一些犹豫，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偷看。
这个时候，小不点的头，忽然从被褥之中冒了出来，隔在他和月曦中间，满脸鄙视地看着他，很不屑牧云这样偷偷摸摸的行径。
“小不点，你这小贼龙在捣什么乱！我才是你主人好吧？”
愣了一愣，牧云瞪着眼，真的彻底无语了，看着小不点守护月曦的样子。
“吼！”
小不点大怒，龇牙咧嘴，扑了上来，小爪子抱着牧云的头。
“滚开！”
牧云嘴角微微抽搐，用手也甩不开小不点，极为无语地倒头睡了过去。
小不点才松开小爪子，心满意足地窝在月曦温暖的怀里，小脑袋靠着月曦，安详地闭上眼睛，露出幸福的笑容。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牧云独自一人，看着这一幕，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