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落难佳人
“琴心听闻公子与上官姐姐虽已定下夫妻之名，却并为拜堂成亲更无夫妻之实。!精/彩.东.方/文.学 wWw.ＪCＤf99.cOm 会员hai手打!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故而才会斗胆以此礼相送，却不知此女可还入得公子之眼？”没有在意鱼寒等人那难看的脸色，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权贵一样，在琴心眼中那个正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的女子不过只是一件礼物，而作为一个身份高贵的大金国公主，她似乎也从不需要考虑自己想要送出去的礼物是否会遭到拒绝。
“这……”感到了一丝心酸，很想立即出手相助，因为鱼寒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地上跪着的应该就是在北方最没有地位遭受过无数磨难的汉家女子。可他偏偏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相应举动，因为他在困惑，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出琴心此举到底有何用意。
美人计？这似乎没有多大的可能，即便是长得天姿国色的琴心不愿亲自出马，也完全可以凭借其特殊的身份去找来无论身材相貌都远超地上这女子且受过专业培训的歌舞姬来讨得鱼寒欢心。
威胁？用一个鱼寒根本不认识，仅仅是可能的北方汉家女子来进行威胁？就算琴心能够无聊到这种地步，此举所能产生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因为她面前的这个混蛋很清楚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穿越者没有无边的法力来拯救天下苍生，当需要做出取舍的时候鱼寒一样会狠下心肠，然后将这笔血债记到对手的头上。
“说来也是凑巧了，此女三年前自燕京逃出，本以为她早已不在人间，却不想竟然让琴心在临安城内给碰上！”似乎是在做着某种解释以打消鱼寒的顾虑，可琴心接下来的话却差点吓得这个混蛋当场掩面而逃。“不过琴心可以保证，此女依旧是处子之身，若公子有所怀疑自可找一僻静处验明。”
验身？这金国公主就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这让鱼寒怎么验？难道要无比猴急地把人给带到一旁，然后那啥么？就算地上跪着的女子因恐惧而无法采取任何反抗，鱼寒不还得因为做出了这种**不如的的举动而受到身边人的鄙夷？运气再差一点的话，被他那文武双全的未来娘子给当场大义灭亲都有可能。
正准备立即回绝这种荒谬的提议，鱼寒却在不经意间与上官倩妤互望的时候得到了某种提示。一个出逃三年的女子，身材相貌能没有产生变化，能没有养成极高的警惕性？会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在人口过百万的大宋都城之内被金国公主给认了出来？这种鬼话是想骗谁呢？
“这就不必了吧？公主殿下的话俺还能不信？”发现了些许疑点，可依旧想不出这里面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本就没有那种心思更没那种胆量的鱼寒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掉进对方的陷阱里。
“这么说公子是愿意收下琴心这份薄礼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真是在为了鱼寒能够给这个面子而高兴。
“俺啥时候答应了？”这打蛇顺棍上也没这么个顺法吧？不就是出于礼节采用了一点比较委婉的方式进行拒绝么，咋就成了愿意接手？醒悟到差点就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鱼寒赶紧摇着双手做出澄清。
“这么说此女是难入公子之眼？”刚才还笑魇如花，转眼却又变得楚楚可怜，瞧琴心那委屈样仿佛是她的一片好心全被人当作了驴肝肺。
“公主这么说可就折煞俺了！如此厚礼俺本不应拒绝，怎奈……”鱼寒可不会傻到去相信琴心唱作俱佳的表演，先是表示了一点点心动的意思，却突然指着身边的上官倩妤道：“您也知道俺这娘子武艺高强且脾气，要是没她的同意，俺哪有胆子接受？”
“正妻尚未过门，公主殿下便急于送民女夫君以小妾，不知此举是欲至民女于何地？”惧内？听上去很荒唐，却是非常实用的借口。而上官倩妤也立即明白了鱼寒的意思，在那个混蛋不方面直接拒绝的情况下，由她利用好女子的嫉妒心做出回答，应该是现在能够用上的最好办法。
“是琴心考虑不周，只想到了表达对公子之谢意，却未能顾忌姐姐之感受。琴心在这里给姐姐赔罪了！”或许是因为事先并没有想到鱼寒会使出这样无耻的方式，在对方夫妻联手的情况下饶是以琴心的智慧也不能继续强迫鱼寒收下这份厚礼。然而金国公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承认失败的，只见得琴心突然面色转寒对着地上女子训斥道：“汝这没用的东西，既然不能讨得公子伉俪欢心，留之何用？还不如命人将汝充入军中！”
“不！不！公主殿下饶命！”充入军中？这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能是什么好结果？更何况还是被扔进金**营，那只能是一种比死亡更会让人感到恐惧的屈辱。强烈的恐惧感让那女子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机，却是在不停地叩着头试图求得琴心的宽恕。只可惜地上都已经印上了血迹，那位大金国的十九公主依旧无动于衷。
“公子慈悲，救救芷嫣！紫嫣愿意为奴为婢终生侍奉与您，为您暖**叠被……”在无尽的恐惧面前求生欲战胜了所有的尊严，叫做芷嫣的女子突然想到只要眼前这位被大金国公主以礼相待的公子愿意点下头，她就能够逃出生天，至少暂时不用去曾受那种屈辱。
“夫人救命，芷嫣只求一日一餐有一容身之地，绝不敢心存妄念与夫人争**！”琴心已经打出了手势，两名五大三粗的金国侍卫正在奉命缓缓前来，鱼寒却依旧在犹豫，芷嫣也只能把上官倩妤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芷嫣？汝可是半月前赴宗人府请求庇护，自称耗时三年由金国逃回的赵相之女？”恳求声还在继续，听清了那个名字的洪适却是大惊失色，猛然间离席上前两步却终因顾忌到男女之防而未能出手相扶。
“赵相？谁啊？”从没见识过洪适有如此惊慌失措的表现，鱼寒也忍不住对他口中的那个名字产生的一些好奇，更似乎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赵相乃徽宗三十二子……”与自称是钦宗近侍传人的鱼寒不同，在北方呆过多年的凌文佑可是无比清楚那些本应作为皇家贵胄享尽人间繁华却最终沦为阶下囚受尽折磨的名字。
“那她不就是……”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感到震惊的话，朱熹在和辛弃疾对望一眼后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担忧。或许这一次他们真的来错了，因为摆在面前的是一个无法做出选择的陷阱。
“不！不！我不是，我不认识什么赵相！我只是大金国的逃奴，只是个身份卑微在祈求主人收留的弱女子！”惊恐以至于有些歇斯底里地否认着，跪行着躲开了拦在面前的洪适，芷嫣抱着鱼寒的双腿不停地哀求着。“主人，我只是您的奴仆，是您最忠心最卑微的奴仆，求您！求求您收下我，我可以忘记名字忘记一切，只记得您是我的主人！”
“起来吧！”终是女人心软，看着地上那鲜红的血迹，上官倩妤最终还是叹息一声伸出了温暖的双手将芷嫣从地上扶起。或许这里面真藏着什么阴谋，但她无法在继续看下去，即便将来会因此而后悔但现在她也必须这样做。“夫君，你就把她留在身边吧！”
“留下吧！”无奈地摇头苦笑着，只因无法做到真正的铁石心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弱女子被那俩满脸横肉的家伙给拖下去。鱼寒却在做出选择后对着琴心伸出大拇指道：“公主殿下好心计！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公子这可真是冤枉琴心了，琴心本是一片好意，何来心计谋划之说？”挥退了即将踏进凉亭内的手下，琴心却不忘解释道：“就算此女之父昔日尊贵无比又有何妨？她现在不过是我大金国的一介逃奴而已，本公主既然能把她从贵国宗人府带出来，自然也就有权做出处置！”
变相承认了芷嫣的身份，却也让鱼寒清楚地看到了琴心的歹毒之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阴谋，而是正大光明且根本无法破解的阳谋！对方确实没有威胁自己的必要，因为从琴心把芷嫣带出来的那一刻起，危险就已经开始伴随在了鱼寒的身边。不管这个混蛋会做出怎样的抉择，他都不能获得任何好处。
“贤侄……”洪适很清楚鱼寒现在和将来需要面对的困难，可他没有办法帮忙做出抉择，因为这是他也无法承受的严重后果。
一个皇家贵胄之女，在大金国公主的眼里可以只是一个奴婢，但换做了鱼寒能采取相同的态度么？拒绝为从北地逃回来的芷嫣提供救助，以鱼寒那个钦宗近侍后人的身份来说，这就是一种不忠。而顺从琴心的意愿，被迫点头同意留下芷嫣，则是对故主念念不忘的表现，是对大宋官家的蔑视是对大宋太上皇的蔑视。
这下子鱼寒还真就不用担心会遭到李家人的何种报复了，仅仅是如何向官家和太上皇做出解释就足以让他举步维艰，稍有不慎就得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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