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凡间杂耍
凤渊微微颔首，霁华站直身，又说：“小仙此番上来是送羽族供奉的，上清镜只有这位小仙友，小仙看她无聊，陪她说了几句话，还望尊上莫要怪罪。”
凤渊点点头，“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霁华一挥手，我们眼前出现了许多活蹦乱跳的鸡鸭鹅之类的。
霁华又对凤渊行礼，“小仙告退。”
凤渊摆摆手，霁华退着离开了上清殿，我站起身，“凤渊，我们什么时候去你说的凡间。”
凤渊拉起我的手，“现在带你去。”
说完他一挥手，我们出现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穿着打扮都与天界的神仙不一样，他们的服饰没有天界神仙的华丽。
我抬起眼看向凤渊，问道：“这里便是凡间？”
凤渊点点头，我又看向眼前陌生的街道，问道：“这些人怎的看着跟天庭的神仙不一样。”
凤渊道：“他们都是凡人，百年为一生，不过大多数的凡人都活不到一百岁。”
我看着眼前来来去去，面带微笑的人，感叹道：“那他们也太可怜了，一百年很快会过去的。”
凤渊道：“他们一生虽短，可是死后灵魂去了冥府，洗去前世记忆，又可落入新的轮回，修仙之人则不同，修仙之人坐化后，身魂俱灭。所以天道还是公平的，享长生者不可入轮回，入轮回者不能享长生。”
我又想起了临溪最后一次来镜山的时候，当时的凤渊站在镜山，看着远方，他的身影在我眼里生出一种遗世而立的孤独来。
那个时候的凤渊，心里应该很难过吧……
我与凤渊走在凡间的长街上，两边林立着古色古香的屋檐流阁，两边的商铺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真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凤渊，这些小盒子是做什么的？好漂亮！”
“胭脂水粉。”
“凤渊，凤渊，这些衣裳真好看。”
“……”
“凤渊，凤渊，快看那边好多人，他们在干什么？”
说完我先一步跑向人群，凤渊无奈的摇摇头，跟在我后面。
这片空地被人群围成一个圆圈，我还是十岁小童的模样，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能听到周围人声鼎沸，欢呼雀跃的声音。
周围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我绕着人群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挤进去的办法，我挫败的垂下头。
忽然一道有力的臂膀将我举起，待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凤渊举起，放在他的肩头。
越过人群，我看到中间被围住的是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画着怪异妆容的人。
有中年壮汉，也有貌美少女，还有同我一般大小的稚子小童。
中年壮汉往嘴里喝了一口东西，然后嘴一张，喷出一股火焰来，人群中响起掌声及呐喊声。
壮汉又接连喷出好几口火焰，我坐在凤渊肩头，跟着人群一起鼓掌欢呼。
“凤渊凤渊，那人跟我一样也是修火系术法的，他比我厉害，嘴里都会喷火。”我兴奋的对凤渊说。
凤渊轻笑一声，“都是障眼法。”
我低下头，问：“什么？”
“那人先往嘴里喝了一口酒，酒遇火容易燃烧，他的手里拿着的棍子里包着火苗，嘴里的酒喷出来，遇见手里棍子上的火苗，便会形成方才你看到的巨型火焰。”凤渊答道。
“所以都是骗人的把戏？”
我皱起眉头看着笑容灿烂的壮汉拿着盘子走在人群前面，人们将一枚圆圆的铁片一样的东西扔进壮汉的盘子里。
“只不过是谋生的手段罢了。”凤渊答。
“谋生手段？”
“他们表演节目，人们打赏银钱，这样，表演节目的人可以用打赏得来的银钱买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等许多日用之物。”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正在这时，有少女站在四五个凳子堆成的高架上，她单脚站立，双臂展开，呈现出一个飞鹤展翅的姿态来。
同时下方的壮汉将同我一般大小的小童高高举起，之后又轻轻一丢。
小童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少女的后背上。
人群的的欢呼声达到鼎点，凤渊口中无数的银钱落在前方的盘子里。
壮汉不断的笑着，不停的抱拳以示感谢。
“凤渊，他们也会功夫吗？”
“不是，他们不过都是常年累月练出来的。”
正在这时，我发现少女脚下的凳子一歪，上面的少女与小童同时斜斜的向侧方跌倒。
我曲起手指欲用仙法帮助他们，凤渊急斥一声：“不可。”
我被他吓得收起术法，同时少女与小童双双从高处落下来。
小童在翻身下来的时候，一个旋转，平稳的落在地上。
可是少女却没头小童幸运，她落在地上的时候，我听到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啊……”
少女吃痛的叫出声，同时人群里也炸开了锅。
“搞什么？人都掉下来，还看什么？没劲。”
“就是，亏我还方才扔出去了一文钱。”
“对对对，什么都不会，还跑出来丢人现眼，我方才也扔出去了一文钱，太亏了。”
“……”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壮汉看到观众们变得躁动不安，赶紧抱拳连连道歉。
同时他收起对着人群的灿烂笑容，一记冷眼斜斜的落在少女身上。
此时的少女平坐在地上，一旁的小童看着少女额头浸满汗水，咬着嘴唇痛苦不堪的模样。
小童的泪水如雨滴一般直直落下，我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问眼前的少女，“姐姐，你怎么了，还好吗？”
少女咬咬牙，拖着受伤的退欲站起身，可是疼痛令她无法站起来。
小童手足无措的看向大汉，“钱大叔，姐姐的腿受伤了，动不了了，求求你救救她。”
人群中的躁动越来越厉害，有人摆摆手，“不看了，无趣。”
“走走走，人都掉下来摔断腿了，还看什么看。”
“走了走了。”
原本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表演圈一点一点的散开。
大汉连连说：“先别走，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哎……都别走。”
可惜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声鼎沸的呼喊声中，如同落在湖中的小石子，没有一丝声响。
大汉回过头，狠狠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少女，“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