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3 弄死他、撕碎他、一往无前

  额头正中有一道丑陋可怕伤口的冰海暴熊,正懒洋洋趴在足有胳膊粗的精钢笼子里,隔壁的笼子是和它一起在角斗场度过了半年杀戮时光的同伴。

  它很饿,魔兽对食物的需求不像野兽那么大,可是它们除了进食魔能晶石之外,还是要吃东西的。

  大约一周前,这头有着丑陋疤痕的冰海暴熊和它的同伴,被断了两天送一次的食物。魔兽的智商比野兽高很多,讨厌的智力让它觉得自己的胃像是被火在烧。这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它和自己隔壁的伙计前两天还能够放几个天赋魔法,把精钢笼子拍的嗡嗡作响来抗议,现在却只能看起来温驯乖巧的趴在地上。

  这头不可征服的巨兽不是被饿乖了,也不是被胃里的火焰折磨得有气无力,魔兽们不是那种能被简单技巧征服的笨蛋野兽。它是在明智的保存自己的体力,它这半年在角斗场中的囚禁生活告诉它,挨饿的日子意味着它要有些乐子来做了。好心的角斗场管理者,会不定期的为它和它的同伴提供一些活蹦乱跳的人形食物。

  关着冰海暴熊的房间不是那种常见的木板隔断出来的空间,这个散发着肉体腐烂的臭气的房间是用巨大的青石条石垒成的。间隔只有一拳宽,深深植入石板地面并直插天花板的精钢柱子,将条石垒就的房间划分成三个区域。其中两个区域是冰海暴熊的囚牢,占了整个房间近四分之三的面积。

  房间有三扇门,一扇开在正对两头冰海暴熊的囚牢的墙壁上,这扇只能一人通行的胡桃木做的门,是喂食者的入口。另两扇开在冰海暴熊囚牢的中的墙壁上,这两扇精钢柱子做成的栅栏门,是冰海暴熊通往角斗场的入口。

  额头上有丑陋疤痕的冰海暴熊正趴在栅栏门旁边,栅栏门后就是通往角斗场的黑暗甬道。它灵敏的鼻子像是能嗅出甬道中传来的血腥气味与微风,这让被饥饿折磨的它有些焦躁。

  喂食者出入的胡桃木门打开了,走进来的两个家伙并不是冰海暴熊们经常见到的喂食者,而是两个陌生的粗壮兽人。一个兽人和冰海暴熊这半年经常看的喂食者一样,他的手里拎着喂食用的大木桶,半满的木桶中传来对冰海暴熊而言好闻的香味。另一个兽人手里什么都没拿,他向胡桃木门之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从袍子下摸出一个粗陶瓶子。

  粗壮的兽人看了那两头扑到精钢笼子上的冰海暴熊一眼,没有理会那两头巨兽一边拍笼子,一边发出的恐怖低吼。他让自己的同伴把木桶放在地板上,打开粗陶瓶子的软木塞,将瓶子里绿色的液体均等倒在两个木桶里。

  “你确定这东西有效?”拎木桶的兽人小声问,“这可是汉尼拔老大亲**代的买卖……你总在那些卖假货的绿皮地精那里买东西,那些狡诈地精卖的狂化药剂真的管用?”

  倒药剂的兽人蹲在地上,直接用自己的右手在木桶里搅拌,木桶里牛羊的内脏和血液把他的胳膊染成了难看的红褐色,可是他一点也不在意。听到自己伙计的疑问后,他把左手伸出来,竖起四根指头给自己的伙计看。

  “这点破东西就花了四十个金币!”倒药剂的兽人对自己伙计的怀疑不满,“金币啊!咱们那些给人扛包的苦力伙计,一年才挣几个金币?那个绿皮地精说了,这东西都能让他的婆娘敢和魔兽干架……要是不管用,我会亲手拧下那个绿皮地精的脑袋。”

  他的伙计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真的不管用,汉尼拔老大会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倒药剂的兽人不想讨论和自己脑袋有关的话题,他问了一句别的:“你说咱们不是和那个人类合伙了么?汉尼拔老大干嘛还让咱们给这两头熊放药?”

  说着话的同时,倒药剂的兽人看向那两头拍笼子的巨兽,他看到了精钢笼子上都遍布了这两头巨兽挠出的爪印,这让他有些害怕,有些幸灾乐祸。

  “那个人类这次死定了,”倒药剂的兽人说,“两头狂化的冰海暴熊,哈哈。”

  “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伙计回答说,“别听那个人类说是给粮食,谁知道会不会说话算数,人类骗咱们还少?汉尼拔老大说了,城里真的出乱子了,咱们自己抢。人类的话靠不住,靠得住只有咱们自己的斧头和拳头!”

  倒药剂的兽人比自己的伙计精明点,长期和戈洛摩城内那些下三滥家伙打交道,让他耳濡目染出一个好用的脑袋。在好用脑袋的帮助下,他看得出自己伙计给出的答案有个问题。

  “敢打戈洛摩,他们不好惹啊……”倒药剂的兽人犹豫着说,“用得着一定弄死那个人类?万一他们找咱们算账……”

  “亏你老吹自己脑袋瓜子好使,”他的伙计说,“下药的事,咱们不说谁知道?角斗场里那么多眼睛都看见是冰熊搞死的那个人,懂吗?”

  看到倒药剂的兽人还是有点疑惑,他的伙计不耐烦的说:“汉尼拔老大不比你聪明?咱们只跟那个人类打过交道,戈洛摩没打下来,咱们正好灭口;打下来了,那他只是倒霉死在了冰熊嘴里,谁都没法找咱们算账。反正咱们只要落好处,还不明白?”

  倒药剂的兽人还想问点什么,但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角斗场内的号声。

  “赶紧把东西喂了,角斗休息时间结束了。”他的伙计催促。

  在看着冰海暴熊吃掉了那些加了药剂内脏后,两个兽人在离开了房间。冰海暴熊黑色的眼睛逐渐爬上了血丝,它们重重喘着粗气不耐烦的在囚牢里烦躁不安的转来转去。

  这间囚牢离角斗场中阿鲁卡德不超过一百码,可站在角斗场中间的阿鲁卡德并不知道,他即将迎来的对手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他颈部和锁骨处的伤口还在慢慢愈合,黑骑士那凶猛的一击让他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大量的失血让他感到头晕,锁骨和臂骨裂开的骨碴深深的刺入他的肌肉里,对黑骑士的拼死一击让他的伤势加重了。角斗之间的一个小沙漏时的休息,让他恢复了一点,可他右半边的身子仍处在让人疯狂的剧痛中。

  阿鲁卡德试图挥挥右手,但他的动作跟不上自己的意志,反应速度迟缓得像是在表演滑稽剧。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将十字枪阿特洛波丝直直杵在地上,撑住自己的身体。

  观众们因阿鲁卡德逆转引起的骚动,已经被持棍卫兵们平息下去。此时那些平民们坐在座位上窃窃私语的同时翘首以待,他们在等待着更多的血腥来撩拨自己麻木的知觉。

  高台上的城主大人不会在意那些蝼蚁般的平民们怎么想,他只会在意身边的一直一言不发的黑暗议会特使大人的态度。这位动人的特使大人自角斗开始就保持沉默,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场中那个愚蠢的挑战者被黑骑士捅飞的时,包括城主在内几乎所有体面的大人们都发出赞美的呼声,可是特使大人就像是看到了不值一提的苍蝇在飞舞,没有连迷人嘴唇的弧度都没有变化。

  当愚蠢挑战者一枪刺杀可怜黑骑士的逆转发生后,高台上的体面大人们安静了一下,然后发出了愤怒的咒骂。但是特使大人还是如同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雕塑,保持着最挑剔的贵族也无法指责的坐姿和神态,仿佛她眼前什么都没发生。

  这让城主大人有点烦恼,虽然是黑暗议会特使大人提出观看角斗的,但作为东道主的城主大人,对角斗没法引起特使大人的兴趣,还是感到了一丝羞愧。

  为此城主大人纡尊降贵的挥手招来了角斗场的管理者,那个粗鄙不堪的兽人正在听他的手下汇报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城主大人问,其实身为角斗场幕后藏得最深的几个股东之一,他知道这个兽人叫什么。

  “汉尼拔,我的大人。”汉尼拔谦卑的低下头,以不敢直视城主目光的态度,来表示自己对城主大人的恭谦。

  “好吧,汉尼拔,”城主大人无所谓的说,“给我们找点激烈的乐子,嗯?”

  “大人,如您所愿,”汉尼拔的头低的更深了,“您会看到两头强大的冰海暴熊,是如何残忍的将挑战者撕成碎片。”

  城主大人满意的点点头,身边的侍从挥手让这个令人厌恶的兽人退下。

  城主大人不知道的是,在他放下身段和他眼中跟野兽没什么区别的汉尼拔说话时,黑暗议会的特使大人,将她令人倾倒的美丽眼睛向高台的左侧转了转。那里有一个刚刚上来的黑暗议会戈洛摩办事处的老头子,老头子隐藏在黑色长袖的下的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不为人知的晃了晃。

  吟游诗人得到汉尼拔的交代后,再次走向高台左前方放置的圆木台。角斗场中维持秩序的士兵们看到他后,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和长枪,让那些还在乱糟糟讨论的平民安静下来。

  吟游诗人清清嗓子,他猛的提了一口气,大声唱着:“

  在血腥惨烈的角斗场,

  我看过很多自以为是的勇士破肚流肠。

  在残肢断臂的角斗场,

  我看过很多饥肠辘辘的魔兽凶不可挡。

  最剽悍的勇士也会迎来死亡,

  最凶残的魔兽也会被杀死的像个绵羊,

  是魔兽将勇士的血肉品尝?

  还是勇士刺穿魔兽的心脏?

  欢呼吧,勇士将挑战两头冰海暴熊的力量!”

  角斗场又变成了欢呼的海洋,在观众们有节奏的呼声中,角斗场东侧的栎木大门像是吊人胃口一样一点一点打开。巨兽在栎木门后的咆哮声和撞击声在观众的欢呼中激荡,这让那些被吟游诗人的话煽动起来的观众叫的更热烈了。

  阿鲁卡德没有看角斗场东侧的栎木大门,比起观察自己的对手,他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注意。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头上太阳的位置,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笔直杵在地板上十字枪的投影。

  十字枪在青石地板上的投影接近了他心中预期的角度,这让他的嘴角上扬,挂上了意味莫测的微笑。

  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角斗场东侧的栎木大门在猛烈的撞击中,发出绽裂的呻吟。在密如战鼓重锤的撞击声中,栎木大门后闪过魔法绽放的光华。顶尖圣殿骑士全力斗气冲锋都不见得能破坏的大门,在一声巨响之后彻底四分五裂。

  两只可怕的巨兽在栎木大门破碎的木屑中先后跃了出来,它们的黑色双眼因遍布血丝,正呈现出一种诡异暗淡的颜色。

  额头正中有丑陋疤痕的冰海暴熊第一个跃出来,它的同伴跟在它的身后。它昂起硕大的脑袋,望向差不多是在一瞬间变得安静的观众席,发出让那些平民心脏都感到震动的咆哮。

  阿鲁卡德明智的没做什么能吸引两头巨兽的举动,他悄悄的向角斗场西侧的栎木大门移动。

  那头咆哮的巨兽,那头蛮横不可一世的巨兽,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它银白色皮毛上闪烁着魔法的光华。在它有力迅捷的助跑下,它向观众席的青石高台奋力一跳。

  可惜这种鲁莽的举动除了带给平民们惊呼和逃窜没有任何效果,十二码的高台阻止额头上有疤痕的冰海暴熊的杀戮企图。在加持了“冰霜震击”的法术下,这头巨兽的大爪子,只在青石台面上印下一个挂满冰碴的一尺多深的爪痕。

  阿鲁卡德离角斗场西侧的栎木大门只有三十码左右了,他看到冰海暴熊在青石台面上一爪击出的可怕痕迹,忍不住转头看向大人物们所在的高台。

  他想看看那个叫做汉尼拔的兽人,但他没有如愿,高台上一个兽人都没有。原本应该站在高台左边的汉尼拔和他的手下都不见了,就像是他们从来没出现过。

  “汉尼拔!”阿鲁卡德咬牙切齿,“你这个狗娘养的!”

  他是第一次见到冰海暴熊这种在北方王国联盟中,称得上凶名在外的魔兽。可许多年的吟游诗人阅历,让他不会对这种凶猛的魔兽缺乏常识、

  一爪子把坚比生铁的青石拍出一尺多深的痕迹,这怎么可能是正常的冰海暴熊?汉尼拔那个狗娘养的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发狂的冰海暴熊并没有完全失去判断的能力,额头上有疤痕的巨兽意识到高台上那些可口的肉球看来是吃不到嘴里了。它有更好的选择,它的同伴发现了正在缓慢向西侧移动的阿鲁卡德,用吼声提醒了它。

  两头巨兽呈夹攻方向新的目标食物走去,现在它们和食物的距离超过了一百码,还不是冲刺的好时机。

  阿鲁卡德终于走到了他眼中救命的栎木大门,他用力敲击着那扇大门,希望有什么人把这个求生的通道打开。

  然而栎木大门还是沉默的紧锁着,阿鲁卡德收获只有角斗场内观众们兴奋地哄笑。

  “咬烂他!”

  “撕碎他,把他的肠子拖出来!”

  期待鲜血刺激的观众们发出尖叫,那个正在拍打栎木大门的倒霉蛋越可怜,他们感到自己被苦闷生活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跳动的就越激烈。

  两头冰海暴熊的夹攻到了可以发动冲刺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它们能确保自己的食物无路可逃。

  它们微微张开密布如同锋利短剑倒竖的獠牙的大嘴,不停的向青石地板滴淌着口水。在囚笼里吃的半桶家畜内脏丝毫不能满足它们巨大胃,只能让它们觉得饿得更厉害。

  额头上有丑陋疤痕的冰海暴熊,甚至觉得自己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如此饥饿。它那被狂化药剂烧的有些糊涂的脑袋,极度渴望着把那个人类撕扯成肉块吞进肚子里。

  它暴吼一声,通知自己的同伴准备配合自己的冲锋。

  阿鲁卡德的瞳孔瞬间放大,飞快扑向左手方向,他强忍着右侧身体的剧痛,疯狂的跑向场地的中央。这种在冰海暴熊冲锋攻击范围内的逃跑是没有意义的,两头感到食物想逃跑的巨兽当即冲向奔跑中的阿鲁卡德。

  奔跑中的阿鲁卡德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动作,途径自己进场时扔掉的灰色斗篷时,他向冰海暴熊甩出了十字枪。在做出这种几近自杀的行为同时,他的脚尖挑起了斗篷。

  带着血色烟雾状斗气十字枪直奔额头上有疤痕的那头冰海暴熊,锋锐无匹的枪刃瞬即贯穿了这头巨兽的左前肢,将它的的脚步钉在了地板上。

  失去它进攻配合,它同伴一无所获。手持斗篷的阿鲁卡德堪堪闪开了冰海暴熊的进攻,他脖颈和锁骨处正在愈合的伤口再度绽开了。

  额头上有疤痕的冰海暴熊,因左前肢被贯穿带来的疼痛发出疯狂怒吼,它的吼声让它的同伴暂停了继续攻击的念头,转头看向它。额头上有伤疤的冰海暴熊奋力撕扯着被钉在地板上的左前肢,它感到体内有些东西正向钉住自己的十字枪涌去。

  这个发现让它恐惧,恐惧带来的疯狂和狂化药水的双重作用下,让它的脑子越来越糊涂。

  当它奋力挣扎了几下,确定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那个钉住自己,正从自己体内吸取什么的十字枪后,它一口咬掉自己的左前臂。断臂处喷洒出的鲜血如同奔涌而出的喷泉,它身体周围的地板很快被涂满了散发腥气的粘稠血液。

  被鲜血的味道所吸引它的同伴靠向了它,可长期以来顺从头上有疤痕冰海暴熊的习惯,让它同伴只是盯着那只被钉在青石地板上的断臂不放,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角斗场出现短暂安静和停顿,高台上屏声静气的观众不知是谁拍出了第一下掌声。接着掌声从了了几声,变得稀稀拉拉,再变得有大片节奏的鼓掌,最后席卷了全场。

  角斗场中的观众们都看得出来,那个弄丢自己武器的可怜虫,在冰海暴熊缓过劲的下次进攻中死定了。但那个可怜虫在危机时刻表现出的应对与机变,实在是让这些热衷角斗的人们无法不给与赞赏。

  阿鲁卡德在掌声中做了一件让观众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又穿上那件握在手里的灰色斗篷,带上了斗篷的兜帽遮住了自己的头发。他还从斗篷的一角撕下了一块布条,把自己的脸蒙上。

  这之后阿鲁卡德没有进攻,也没有逃跑,他只是盯着那只正在因剧痛和失血而哀嚎的冰海暴熊。

  角斗场中的观众感到纳闷,他们无法理解这样毫无意义的举动。正当他们思索这种举动的含义时,戈洛摩城防急促的警钟声突然从角斗场外的远处传过来。

  阿鲁卡德伸出手指向天空,他大喊:“嘣!嘣嘣!”

  随着他的声音,场中慌乱的观众突然感到地面传来接连不断的剧烈晃动,之后一连串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在爆炸声中,在剧烈的晃动中,在观众扶着座椅的不知所措的目瞪口呆中,他们看到场中自己心中的必死无疑的可怜虫,背后伸出一对巨大的蝠翼,那个可怜虫轻轻拍打着蝠翼腾空而起。

  升到三十码左右高度的阿鲁卡德化作了一道灰色的残影,这道影子直接冲进了大人物们所在的高台。在高台的警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从高台的人群中拎出了一个人,以更快的速度飞回了角斗场的上空。

  阿鲁卡德举起手中的人,这个正在仓皇挣扎的家伙,是戈洛摩的城主大人。

  在一连串爆炸声的停止后回荡的余音中,阿鲁卡德重重的将手中的城主大人摔在了角斗场的青石地板上,摔在了那两头冰海暴熊的身前。

  “欢喜!欢呼!享受死亡!”阿鲁卡德狞笑着,对角斗场中慌乱的观众喊道。

  像是无形之中的默契,当阿鲁卡德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离角斗场遥远的警钟大作城门处,条顿武士的进攻开始了。

  波尔舍长老从马车里抽出自己心爱的大石锤,他在城门爆炸飞扬的烟尘中,杀向城墙上魔导炮的位置。他的身后是腓特烈大长老和条顿武士部落战力最强的兽魂斗士,任何敢于阻拦他们的士兵都被利落的砸烂或是砍下脑袋。

  城门外半海里尔的条顿人大军中,冲出两只跑起来地动山摇的冻原猛犸。这两头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小山般的魔兽,在逼近戈洛摩城时,它们的脚下踏出让大地片片龟裂的“地震术”,径直奔向爆炸中倒塌的城门。

  在冻原猛犸的身后是伊莎贝拉和一百多名条顿银狼骑兵,他们挥舞着手中的佩剑或者长刀,嗷嗷怪叫着跟着冻原猛犸一起冲锋。骑兵的身后则是步伐坚定的条顿武士方阵,他们唱着条顿人亘古流传的战歌一往无前:“

  玛斯说,牺牲吧!

  玛斯说,把敌人变成尸体吧!

  玛斯转动着血肉的磨盘,

  玛斯说,用火焰烧死反抗者吧!

  条顿武士,前进!前进!前进!”

  威登王国被山丘矮人王国隔绝包围的飞地戈洛摩,迎来了它的流血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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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K5小爆发,算是补上昨日的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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