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历练
我记得安越瞮最后一次与左长老接触，是在上一次的狱魔门前，我问道：“难道是上次在狱魔门前，主上帮我说话的那次。”
安越瞮在我身旁轻咳了几声，凡光启把本来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说道：“不说？不说的话，那就是这件事情了。”
车夫在旁边催促道：“各位，这个点了，按照前阁主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发的了。”
凡光启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就会说什么前阁主的命令，你知道什么是前阁主吗？现阁主还在这里呢。”
车夫说道：“这……”
安越瞮说道：“光启，你冷静些，我们先上车吧，到车上再慢慢讲。”
安越瞮先上了马车，又转身，伸手过来，准备拉我上来，我将手放在他的手上面，和他一起上了马车，然后进去了。
凡光启一个人在马车下，皱着眉头，像一个怨妇地说道：“主上，你确定不拉我吗？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主上！”
安越瞮坐在马车里，冷不丁地说出一句，道：“我们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还不快自己上来？”
凡光启自己一个人上了马车，但也不生气，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十一啊，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去哪里的事情，你就去问主上，就好，他一定知道的，比我多。哎呦，这秋高气爽，外面好啊，我就在外面了，你们好好聊啊，好好聊。”
我说道：“主上。”
安越瞮说道：“算他懂事，其实也没什么事。也就是和你想的一样，这个左长老，从来都不让人得罪的，我上次在狱魔门前，多说了几句话，他就记住了。说我年纪尚小，阅历尚浅，不够稳重，难以担当起寻找神器的大任，我父亲就把我放到那里去了。”
我说道：“这，算是流放吗？”
安越瞮无奈地说道：“看你怎么理解了。”
我说道：“你是不一直很想救出你母亲吗？怎么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安越瞮说道：“我母亲，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陌生的词汇，自我懂事起，我就没有见过她，比起她，我的师娘，更让我印象深刻。我要救她，不过也就是不舍得我父亲，如此痴痴念念她一生，而不得相见罢了。”
我说道：“就为了这个，就不惜自己的生命了吗？”
安越瞮说道：“本来也就是想，让他能与我母亲团聚，我想着就够了，你说，人活着辈子，能图些什么东西。我能凭自己的努力，救出我自己的母亲，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说道：“有的人图金银财宝，有的人图地位身份，有的人图和睦圆满，还，有的人图美人在侧，等等，数不胜数。”
安越瞮说道：“就是啊，但是遇见你之后，我也又觉得自己变得贪心了一些，因为我还想活得长些，多陪你些日子。”
我说道：“山盟海誓，有几个可靠的？”
安越瞮说道：“那也总得说吧。”
我们相视一笑，安越瞮随后说道：“反正如今，我父亲觉得我不可靠了，想我把踢到那个不知名的山脚下。正好，我可以趁机享受一下自己的小日子。”
我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是啊。”
安越瞮说道：“十一啊。”
我说道：“嗯，怎么了？”
安越瞮说道：“夜深了，该睡了。”
马车里只有一盏灯光照耀着，我看着他在灯光下映出的脸庞，上面戴着我熟悉的青面獠牙面具。
不知怎的，我竟问道：“主上，你愿意入赘吗？”
安越瞮睁开眼，说道：“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我笑着说道：“没有啊，就是问问而已。”
安越瞮说道：“好了，快睡了，不早了。放心，我对你的身子，还不感兴趣，而且我自认为也是一个君子，不动你。”
我听到他说的话，慢慢闭上了我的眼睛.
我刚才为什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难道我真的爱上安越瞮了，爱到想把他带回灵界，见我父亲的地步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街上的一家露天小面摊吃面。
我和安越瞮坐在一张桌子上，凡光启和车夫则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面。
见我吃面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安越瞮说道：“怎么了？吃面都不能好好吃了，嗯？”
我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们究竟是要去哪里？说是去历练，那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斩妖除魔？”
安越瞮说道：“那是他们修仙门派的历练，我父亲说的历练，不过是……”
我追问道：“不过是什么？”
安越瞮说道：“好像是要在码头上帮帮忙吧，哪个码头，我也忘记了，反正是观澜阁的一个小产业，地段有些偏，估计要十来天的车程。”
我有些惊讶地说道：“你父亲，就让让你帮帮忙？”
安越瞮说道：“是啊。”
我说道：“那是去干什么呢？”
安越瞮说道：“这不重要，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毕竟还有一个你等着我养呢。你好好吃面，不要想太多。”
我笑着说道：“谁要你养了？我是很独立的，好不好？”之前我作为一个身无分文的白丹，照样没把自己给穷死。
安越瞮说道：“好，好，好，不要我养，那你好好吃面。”
我们吃完面，就继续赶路了。
经过城门的时候，一声柔婉的女声传来，来人身穿一件白玉兰纱衣，将柔美两字展示得淋漓尽致，脸上带了一个，似有似无的蓝色珠帘面纱。声音婉转地喊道：“越瞮哥哥，你等等我！”
即使这样，但看眼眉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我打开帘子，看过去，这美人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一举一动，皆动人心弦。
安越瞮见我一直盯着帘外，问道：“你看什么呢，怎么起劲？”
我说道：“看美人呢，这等姿色确实难得，难得至极。”
安越瞮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是夏婉槿，此刻正迈着精致的莲花步，向他的马车这边走来，我见此说道：“‘垆边人似月，绝世而独立’你说的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