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2

  马青山第一次注意到李锋是在前一年的秋天,也就是李锋辍学的一个月之后。当时马青山斥资几百万打造了当地第一家大型的演艺迪吧,这在那个年代绝对算的上是一次大手笔的运作,其规模之大,装修之豪华,设备之先进即使是在省会城市也不多见,在当地则更是首屈一指,因此从开业伊始,生意就相当火爆,几乎每个晚上都爆满。

  在迪吧开业的一周后的一个晚上,平时已经深居简出的马青山独自一人来到迪吧,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来是打算自己到现场看看实际的运作情况存在什么样的问题以便及时调整,而更重要的一点是马青山必须亲自看看在自己新投资的这个娱乐场里究竟有没有毒品出没的迹象。

  马青山是晚上九点半左右进了迪吧,选了一张离吧台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两瓶啤酒和一些吃的之后,随后顺手点燃了一支香烟,默默地观察着迪吧里的一切。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马青山发现整体的运营状况还算理想,各方面服务也很细致周到,最让马青山满意的是在整个大厅里没有发现任何毒品的痕迹,所以马青山打算再待上二十分钟左右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的话自己就在十一点以前离开这儿回家睡觉。正在这时,从门口进来了一名女子进入了了马青山的视线。

  这名女客人之所以能引起马青山的注意倒不是因为其相貌长得如何漂亮,本来在迪厅这种灯光如此昏暗、环境图此嘈杂的场所,想看清楚一个姑娘的容貌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此**的男人或许都有过这样的经历:遇到了一个看似美若天仙的妞儿于是千方百计地哄上了床,还以为自己巨占便宜,等天一亮发现躺在身边的主儿长的跟ET似的于是想打猎的主儿反而成了被猎获的兽,因此在类似的娱乐场所人和动物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这个女客人的特别之处在于衣着,只见她上身穿了一件看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皮草,下身光腿穿了一件短裙。东北的深秋天气虽然已经有些寒意,但皮草这么个穿法显然不是为了保暖。对于马青山这种较为守旧的老派人物而言,这样的一身穿着实在是有些扎眼。不过也没什么办法,马青山明白,既然开门做生意,你还能管人家穿什么?除了什么都不穿的主儿能轰出去然后直接送进派出所,否则的话人家就是客人,就得把人家招待好。马青山心里清楚,就冲这个年轻女人的这身打扮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千金闲着没事来花钱找乐子的,要么就是身在风月行里下血本弄一身上好的行头以期能在这找个买主卖个好价钱,可究竟属于哪一**青山可没工夫去想,甭管你是想来花钱还是想来挣钱,总之你进来就得消费,至于别的马青山更懒得去管了。所以马青山只是在这个年轻女人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继续观察着周围情况。

  身穿皮草的女人进门之后先是眼睛在大厅里迅速扫看了一周似乎在找什么人,随后直接来到了门口吧台前,坐在了一把高脚椅上。年轻的调酒师赶紧满脸赔笑的说道:“玉姐,今儿怎么来这么晚啊?”

  只见那女的将上身穿的皮草脱了下来,又从包里掏出两根香烟,自己叼了一根,然后顺手抛给了调酒师一根。

  小伙子眼明手快地伸手接住,马上殷勤地弯腰过来给叫玉姐的女人点烟,嘴里说道:“玉姐人最好,漂亮又大方,您一来我就有好烟抽。”

  玉姐低头点燃后吸了一口,娇嗔地白了小伙子一眼说道:“就你小子嘴甜!”

  由于马青山的座位紧邻吧台,因此调酒师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谈话听的很清楚,马青山心想:这小子不错啊,刚开业没几天就能和客人攀上关系,于是下意识地朝吧台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马青山竟然意外地发现那个叫玉姐的女人在脱去外面穿的那件皮草之后,上身仅穿了一件黑色的网状吊带,从她身上裸露出一个个窟窿眼来看,里面甚至连**都没有穿!这是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马青山心里不禁暗骂:**又不是米兰时装周上在T型台上走秀的模特,就是真正的模特在生活里估计也不会穿成你这副揍性啊,简直有点……可转念又一想,自己操这份心干嘛!就这德性死不死谁闺女!想到这也不禁苦笑,仰头喝了口啤酒,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马青山无意间看见坐在自己邻座的一个看起来很文静儒雅的男人此刻眼睛像焊在了玉姐身上一样,死死地盯住了玉姐。

  马青山见状不由得感慨,看来自己或许真的是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喽,人家姑娘这身打扮看来还是很受欢迎和追捧的可自己竟然接受不了,看来自己真的是落伍了。

  就在马青山心里暗自感慨的时候,邻座的那个男人已经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朝吧台走去。马青山一看心想得了,一个是馋嘴的猫,一个是散着腥味的鱼,两人八成一拍即合。果然,邻座的那个男人径直来到玉姐面前,操着一口明显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小姐,能赏脸让我请你喝杯酒么?”

  玉姐抬头瞄了他一眼问道:“你是南方人?”

  那个男人一脸微笑地点了点头。

  玉姐口气中略带轻蔑地说:“我听说这南蛮子胆子都不大,可我看你胆子不小啊?”

  那个男人笑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吧。”

  玉姐轻佻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可我就怕你还没**着就先把你的这条小命搭上成了冤鬼了。赶快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知道我老公是谁么?一会他来了小心你的狗命!”

  马青山坐在一旁听了不禁暗暗摇头,心想:这女人简直就是一惹祸的根苗,你说你自己打扮成臭狗屎还能怪绿豆蝇叮你?到这会儿又搬出什么狗屁老公吓唬人,这不找着碴架么?哪个男人找这么个老婆一辈子就别想安稳过日子了马青山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喝着啤酒不动声色地看着。

  有些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南方人似乎不仅并没有被玉姐的话吓倒,反而更加有些不退反进的意思,只见他身子向前靠了靠不依不饶地说:“我还真想知道你老公是什么人,不会是这里的老板吧?”

  玉姐听了一脸的傲慢和不屑,转头看了一眼调酒的小伙子,小伙子马上心领神会地对那个南方客人说道:“您还真说对了,这位是玉姐,她老公还真就是我们这的老板,”

  这个时候马青山正好刚喝了一口啤酒,一听小伙子这么说差点呛到,好容易把嘴里的啤酒咽了下去,心里暗骂这个小王八羔子,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就这种眼光能找这样的人当老婆?欠揍!

  只听那个调酒师继续说道:“您呢到这来是开心的,您要觉得自己一个人孤单没关系,一会我就给您找几个美女去陪您一起喝酒跳舞,保证让您开心,好不好?”

  玉姐扭过头去轻蔑地对那个南方人说道:“怎么样?吓没吓尿了裤子?”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南方人一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玉姐的一只手使劲地拉相自己的两腿之间,一边放肆地大笑道:“想知道我尿没尿裤子你自己用手摸摸不就知道了么?”

  玉姐吓得大叫着想把被抓住的手抽回来,不料这个看似文弱的南方人手劲大的出奇,如同一把老虎钳子一下死死地把玉姐的手夹住,玉姐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根本无济于事,情急之下玉姐另一只手轮圆了朝面前这个男人脸上扇去,想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耳光。

  不料这个南方人敏捷地伸出另一只手在空中把玉姐的手挡开,顺势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玉姐的脸上,这一下打的着实不轻,玉姐的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

  玉姐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出手打自己,所以一时竟然忘记了疼痛和喊叫,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对方一声不吭。站在吧台里的调酒师一见情况不好,马上转身出了吧台朝里面的办公区跑去。

  面对眼前的风云突变,马青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一男一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是这个男的,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似乎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接受过一些训练,否则绝不会有如此快的反应速度和如此干净利落的击打手法。

  马青山隐隐意识到今天的事似乎有些麻烦。马青山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别没做出任何反应,因为他毕竟久闯江湖,大风大浪经历的太多,眼前的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他马青山亲自出面解决,所以马青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打算静观其变。

  而那个玉姐此时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蒙,愣愣地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而那个南方人在一巴掌把玉姐打懵了以后也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只是一脸微笑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这样大概几十秒钟以后,那个调酒师领着五六个人匆匆地朝吧台这边走来,眨眼间已经来到跟前。

  直到此刻那个叫玉姐的女人似乎直到此时才缓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个子不高但身材却极粗壮、面相凶恶的人喊道:“老公啊,你上哪去了?这小子都快欺负死我了,你看,你看哪!”说着一面指着自己被打伤的脸和依旧被死死攥住的手大哭不已。

  马青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调酒师所说的玉姐是老板的老婆原来指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这个粗壮的如同一口地缸一样,面相凶恶的汉子:丁辉。

  丁辉原来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儿,各路人马都多少要卖给他些面子。因此马青山在当初运作这个迪厅的时候就想到了这小子,这种人虽说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要说对付地痞**打架斗殴寻衅捣乱之类的事可就再拿手不过了,有时甚至比警察都管用,毕竟人家就是干这个的,而且经营迪吧这类娱乐场所免不了经常会有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因此马青山直接找到了丁辉打算用其所长。

  丁辉一听大名鼎鼎的马青山找到了自己的头上顿时乐的连北都找不着了,一是因为当年马青山让各路人马闻风丧胆的时候他丁辉还光着屁股撒尿和泥呢,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像丁辉这样在**上已经有一些名气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别看平时横眉立目凶神恶煞的样子,其实是外强中干,胆子甚至要比普通人都小的多。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人都是利用年轻时的无畏把一些正当红的人干掉才有了现在的名气,而正因为有了些名气,就容易被别人当成目标和靶子,保不齐哪天就被某个后起之秀给干掉,自己也就成了别人扬名立万的梯子。而这样的事发生是必然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所以他们就必须趁这一天来临之前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赶紧找到一个实力雄厚的靠山,日后才能高枕无忧。这就和一个在交际场上风光无限的交际花其实内心是无比落寞一样,满脑子都想着趁自己风华正茂之时赶紧找到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好托付终生是一个道理。

  丁辉就是这类人中一个很典型的代表,既然有马青山这样的大老板已经把橄榄枝伸到自己的面前,自己岂有拼命抓住的道理?所以丁辉这一段日子使尽了浑身解数来维护这这个迪吧的治安,迪厅开业这一段一直安安稳稳且生意如此红火,客观地说有丁辉很大的功劳在里边。在经历了最初的风平浪静之后,丁辉身边的兄弟和迪厅里的服务生都开始拍起丁辉的马屁来。像丁辉这样既没有什么文化又没有经过什么大场面历练的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涵养和城府,眼界也只局限于自己身边的小圈子里,所以在周围的一片马屁声中不自禁的飘飘然起来,仿佛自己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哪个王八蛋敢来这捣乱简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大爷我不打他个满地找牙就算他小子长的结实!

  那个叫玉姐的女人是丁辉的姘头,本名叫做于青玉。

  于青玉的父母在当地经营着一家中等规模的五金商行,因此家境算小有。于青玉实际年龄只有22岁,但是由于长期不规律的生活再加上吸烟酗酒等不良的生活习惯,所以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个4、5岁。

  按理说以于青玉的家庭条件她这个时候正应该在大学里接受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高等教育,然而正应了中国那句老话:富家无孝子。于青玉从小就不愿意学习,勉强读到初中二年级就自己私自做主选择了退学,终日无所事事,天长日久便和社会上一些乌七八糟的人厮混在了一起。几个月以前认识了丁辉,很快两个人就苟合在了一起。

  像于青玉这样的女人思维让正常人很难理解,在她看来,能和丁辉这样在社会上有一定知名度和威望的**混在一起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既然这一段时间丁辉在这儿正儿八经地当起了经理,也体会到了当老板的尊崇,那她自然也要到这儿来见习一下做老板娘的荣光。因此这几天晚上一直在迪吧里度过,在这舞跳得开心,酒喝得尽兴,而且被一群人玉姐长玉姐短地叫个不停,简直风光极了。对于于青玉而言,这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美丽人生,于是一到了晚上于青玉又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花父母几万元新买的皮草来到这里寻找快感,没想到遇上一个南蛮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虽说有些败兴,不过在她内心深处不仅一点都不担心,甚至反而有些高兴:因为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让这么多人看看,她的男人是如何狠狠的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好体会一下那受人瞩目的虚荣。

  于是在丁辉领人来到面前的时候,于青玉嗲声嗲气的哭闹了起来,看那意思仿佛她自己是世界上最贞洁的圣女被人玷污了一样,可是突然之间嗲声嗲气的抽抽噎噎变成了杀猪般痛苦的嚎叫,原来那个看似文弱的南方人突然暗自加大了手劲,这一来于青玉觉得被捏住的手咯咯作响仿佛要碎裂了一般,情急之下于青玉也顾不得面子顿时大叫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丁辉见此情景也不禁大怒,不过顾及于青玉也没法子马上上前动手,于是用手指着那个南方人喝道:“马上放了她,不然掰折你小子的狗腿!”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看似文弱的如同一介书生般的男人独自一人面对八九个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恐慌,脸上依旧是那一副不变的微笑,说道:“先生,你和你的手下最好对我礼貌些,不然我马上捏碎这个女人的手骨”。

  丁辉及其手下投鼠忌器,一时竟都不敢冲上去动手。

  只听那个男人继续对丁辉说道:“你是这里的老板么?”

  还没等丁辉回答,他身边的一个楼罗已经抢先地说道:“这就是我们丁总,小子,知道害怕了吧!块放开我们嫂子,不然要你狗命。”

  其余众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说:“对对,快放开!”

  可那个男人对于小喽啰们的叫嚣根本不予理会,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丁辉说道:“你姓丁?那你不是这的老板吧?这老板好像姓马吧?”

  此言一出一直坐在一旁的马青山不禁一惊,因为这小子既然知道自己姓马就说明他了解自己的底细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不是猛龙不过江,他敢单枪匹马的来找自己就证明这小子一定大有来头,看来今晚的乱子小不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在一旁静观其变,再定对策。于是马青山不动声色地密切关注着吧台前的局势。

  丁辉听了南方人的话也不禁暗暗一惊,不过脸上依旧是一副傲慢凶狠的表情,歪着脑袋问道:“你认识我们马总?”

  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不过我想找他。”

  丁辉粗着嗓子说道:“他是我们大老总,从来没有来过,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不过,你先把我的女人放开,不然,我保证你今天走不出这个场子。”

  面对丁辉凶狠的威胁,那个男人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点了点头说道:“哦,这是你的**?好,我马上放开她,不过我告诉你,我放开她不是因为你所说的怕走不出这个场子,不过我有个要求,麻烦你给你们的马总打个电话,请他二十分钟内来一趟。”

  丁辉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凭什么提这个要求呢?”

  那个男人突然一把把于青玉推了过来,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丁辉和他的手下都以为她会一直扣住于青玉当作人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有胆量把人给放了过来,于是众人微微一愣神,随后不约而同朝这个家伙扑了过去,企图倚仗人数上的优势直接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打倒,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也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可是这些人只往前走了两步又都停在了原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手上多了一把安装着瞄准镜和消音器的手枪,此刻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丁辉的眉心。

  丁辉一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时对付一般的打架闹事还绰绰有余,可都没经历过这种阵势,都站在原地没了主意。

  此刻那个男人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不过此刻这样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不必告诉你我凭什么提这个要求,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另外我再提一个要求,就是现在在场的人都可以离开了,除了你。我只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以后如果你们马老板还不到,我首先会开枪打死你,然后再开枪打死五个顾客,这中间如果谁敢去报警或者轻举妄动我也会马上开枪,一起杀六个人绝对属于特大案件吧?这样你们这个娱乐广场肯定会被查封,那你们马老板几百万的投资就打了水漂,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现在开始计时吧。”

  杀手又看了看丁辉及其手下一脸不屑和嘲弄的表情继续说道:“以前我老听说东北民风彪悍,素有东北虎之称,没想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东北的混混也不过如此,比家猫都乖很多,我看以后直接叫东北鼠更贴切些。”

  面对眼前这个职业杀手如此的挑衅和奚落,丁辉一伙就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这倒不是丁辉一伙心理素质有多好,而是有一些人只顾着害怕,至于这个南方人说了些什么头脑里根本就没有概念,其余的人就算是听明白了也根本没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妥,他们现在到宁愿变身成一只耗子好能安全的逃离这个要命的鬼地方。

  由于这个时候客人已经开始在迪吧里开始蹦迪跳舞,整个迪吧里的环境非常喧闹,再加上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所以暂时还没有客人注意到吧台前发生的这惊险的一幕。虽然持枪的杀手告诉除了丁辉以外的其他人可以离开,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挪动一步,这些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险情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此时对于这个南方人的来历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马青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在这家娱乐广场开业前有一个广东最大的制毒贩毒集团曾派人来和他接洽过,并且给出了极其优惠的条件,但还是遭到了马青山的严辞拒绝,眼前的这个小子估计就是人家派来的职业杀手,目的很简单,既然自己坚决不做毒品生意,那么也就是挡了人家的财路,那人家也会想方设法让你的生意做不安生。

  想到这马青山心里也就很清楚这个杀手刚才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二十分钟一到不管能不能见到自己他都会开枪杀人,因为他的目的不是一定要打死自己,当然能打死是最好的。正如他刚才自己所说,只要开枪打死几个人就要算特大刑事案件了,那这间娱乐广场就肯定会被相关部门查封,自己这几百万投资算打了水漂,那人家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这个办法看似很简单,实则阴毒的很,而且得手的几率非常大。

  马青山又仔细地打量了那个职业杀手一番,只见他身材瘦弱,眉清目秀,脸上透着南方人特有的白皙,简直活脱脱一个文弱书生的形象。马青山心说这么多年只听说不断有东北的**人物南下作案,做职业杀手的有之,打劫银行的有之,今天倒好,遇上一个北上的北伐军,真他妈的少见。再一看丁辉一伙如同一只只待杀的羔羊,被吓得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不由得暗骂这简直是一群废物,转念又一想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不是每一个人面对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都会有反抗的胆量,指望着一群地痞**在直面生死时拿出大无畏的勇气岂不是有些滑稽?如此一想马青山心里也就释然了,可是眼前的局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越来越凶险,因为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可能促使眼前的这个亡命之徒开枪,要是马青山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马青山在脑海里竭力思索这对策的时候,他不经义间发现有一个穿着白衬衣红马甲一身服务生打扮的年轻人正猫着腰缓慢而有节奏地朝着吧台移动着,似乎腋下还夹着一根什么东西。

  马青山一见马上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可能是他娱乐广场的一个员工,看样子他是想要有所动作。马青山真想要马上阻止这个年轻人告诉他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搭上自己无辜的性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年轻人已经弓着身子来到了出事地点,

  这个年轻人,正是李峰。

  李锋是在退学后的半个月以后到来到这个新开业的娱乐广场里应聘做了一名门童,李锋是想在这上几个月班,手里多少有了些积蓄以后好南下到经济相对发达的南方省份去闯闯,希望凭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在这上班之后李锋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所以这几天倒也过的很安稳,没想到今晚会遇上这件事。李锋是在丁辉一会从办公室奔向吧台的时候发现情况有些异常,于是站在门口留意观察起来,由于距离不远,因此基本上看清了后来发生的事,直到当看到那个职业杀手突然掏出枪来的时候,李锋也被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反应就是拔腿逃离这个极度危险的区域,可是当他听到这个杀手最后说什么东北鼠之类的那段话时,又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可一世得意和轻蔑以后,让李锋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姥姥家养的那只老追着啄的那只大公鸡,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这不禁激起了李锋心中的极度的不忿。

  毕竟年轻气盛,所以李锋稍加思索一个坏主意就冒了出来,李锋又在心里仔细地盘算了一下之后觉得有很大成功的把握,于是顺手操起了大门旁边的一根之门的钢管夹在腋下就猫着腰慢慢地朝吧台前挪去。一会工夫就来到近前躲在了于青玉的身后,此时于青玉正好斜对着那个持枪的杀手,李锋突然从后面把于青玉上身仅有的那件网状吊带上衣撕成了两半,随着“刺啦”一声响声过后,于青玉的上半身彻底地裸露在众人面前,在镁光灯的照射下,她那丰满的胸部正因为害怕而有规律地颤动着,显得格外动感诱人。

  这样一来,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于青玉**的身体上,包括那个持枪的职业杀手在内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糊涂了,一时间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于青玉那不停颤动的胸脯。

  李锋就趁着那个杀手微微一愣神的短暂空隙,从斜刺里猛地窜了出来,手里的钢管顺势如同闪电一样出手,准确地击中了那个职业杀手持枪的手腕,那支枪随即也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李锋随即纵身过扑了过去去抢在所有人之前把那把枪捡起之后准确地投进了放置在吧台旁边的一个约一米多高的大水族箱里。

  然而几乎就在将手里的枪扔出去的同时,李锋已经感觉到有一个人从后面扑了过来把自己压在身下。原来那个杀手反应也是奇快,当他看到于青玉的上半身突然裸露出来时只是稍微地愣了一下神马上明白是有人在搞鬼,可为时已晚,手里的枪已经被一个服务生麽模样的人打掉并且抢先一步扑在了地上捡起了枪,于是不顾一切紧跟着合身扑了上去死死地把那个服务生压在自己身下,像重新把枪夺回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在拿到枪的第一时间竟然把枪扔进了水族箱,这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来在这一切都是李峰在事先都计划好的,在动手之前李锋就认为对方只有一个人,只要把他的枪夺下来这小子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己方这么多人压也能把他压个半死,并且自信自己有把握把对方手里的枪击落,但是问题是把枪击落以后怎么办,自己以前连见都没见过真枪就更别说用,万一在被那小子夺了回去那后果会不堪设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到枪之后第一时间把枪扔到一个让他无法轻易拿到的地方,或者是想办法让枪暂时失去威力,那剩下的就该这个不可一世的杀手倒霉的了。李锋正这么想着一歪头忽然看见了在吧台旁边的大水族箱,于是计上心头,想出了这么一个有些非常规的办法没想到居然一击制胜。

  马青山从发现李峰弓着身子靠近吧台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真替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暗自捏了两把冷汗,害怕他莽撞地冲上去白白送上性命,一直到李锋准确地把那把手枪投进水族箱的那一刻,马青山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差点叫出声来,他太想为这个胆大心细又不乏机智的年轻人叫声好了。要知道以刚才那种极其凶险的局面,纵然是自己这样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江湖都不免束手无策,却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干净漂亮地化解,真是太精彩了。

  不过马青山深知此时依然没有度过最危险的时刻,那个杀手虽然失去了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之后一定会更加疯狂的反扑,所谓“困兽犹斗”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谁又能保证这小子身上没带着另外一把枪或是别的什么威力更大的家伙?

  果然,正如马青山所料,那个职业杀手一见自己的枪被李锋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里就知道自己恐怕大势已去,在对方这么多人的环伺下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然而眼前的困境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恐惧,反而更加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那股嗜血的兽性,既然已经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那就必须趁自己还没有失去反抗能力之前徒手干掉几个,因为他此行的任务就是要让这家新开张的娱乐广场无法继续营业,好达到让马青山几百万的投资血本无归的目的,只要做到这一点,那么自己就算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他有个原则就是绝对尊重“契约精神”,就是一旦和雇主达成协议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自己的任务。这小子干这一行已经有几年,先后在南方诸多省份连续做下大案无一失手,亲手杀掉了不少人,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雇主指定的目标,不过也有例外,有一家四口就曾经是他的一个雇主。这个雇主倚仗自己在当地的势力在他成功执行完任务后拒付余款,并威胁说如果他继续纠缠就用余款找人把他也一同干掉,他听了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淡淡一笑之后随即奔赴其他地方开始寻找新的生意,却在第二年除夕夜里悄悄地潜回这座城市找到那个雇主的家里把雇主一家四口全部杀害,其中包括雇主9岁的女儿和不满三岁的儿子,制造了当地轰动一时的灭门惨案,然后不慌不忙地开始新的杀手生涯。

  他对自己的专业能力非常自信,虽然在以往几次历险却无一失手,而且由于事先都经过周密计划,事后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导致警方也一直对他无可奈何。这小子甚至打算在存够人民币五百万之后就金盆洗手,然后做一件震古烁今的大事:找个偏远些的小城市躲起来安安静静地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做杀手的心得,包括如何接近目标,如何做事前准备,如何选定下手的时间的地点,以及具体实施时采用的技法和使用的枪械工具,时候如何清理现场和成功撤离甚至整个过程中的心理活动都一一予以详尽记录,并最终汇集成册成为世界上第一部暗杀学的科普教材。至于是不是世界上第一部不敢肯定,因为他依稀记得李连杰主演的一部影片里曾志伟饰演的角色好像提过国外已经有了类似的书,至于是真是假他没有考证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部书写成的话那一定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步相关领域的著作。

  在这小子看来,在中国有句老话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杀手这个职业显然算是这三百六十行中的一种,如果从春秋战国的荆轲、专诸开始算的话,那么这种职业在中国至少已经存在了两千多年,拥有这么悠久的历史却一直没有一部系统的专业著作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自己要是真能写出这样一部书也算填补了这项空白,在这一领域开辟出了崭新的一片天地,闹不好将来还能弄个“一代宗师”之类的美名,或许能在历史上留下不浓不淡的一笔也说不定。

  至于自己的这本著作究竟能不能找到出版社出版他倒不太担心,眼下的中国,在利益的驱动下很多比这更加荒诞不经的事每天都在发生,那么只要有足够多的钱出版这样一部专业学术著作(起码他个人是这样认为的)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从眼前的局势来看自己能完成这一宏伟夙愿的几率已经很小了,而使自己今天的行动功败垂成的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服务生,这未免使他心有不甘的同时有些恼羞成怒,所以他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先把这小子干掉好出一口恶气,不然自己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因此在李锋把手里的枪扔进水族箱的一刹那,这个杀手已经从后面合身把李锋扑倒在地,被压在下面的李锋使出浑身力气想把这小子从身上掀下去,没想到只是自己的身体翻转了过来,而那个杀手依旧稳稳地骑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两人变成了脸对脸,李锋不及细想手里的钢管顺势朝杀手的头上打去,而那个杀手迅速竖起一只胳膊挡住了朝自己袭来的棍子,同时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犹如两条毒龙般凶狠地直奔李锋的双眼,这一来被压在地上的李锋眼看躲闪不及,万般无奈之下急中生智,张嘴一口痰脱口而出像子弹一样朝那个杀手的脸上疾射而去。

  对于非常喜欢干净甚至有些轻微洁癖的杀手而言,李锋这口痰的杀伤力似乎不在一颗子弹之下,吓得他赶紧一歪脑袋总算躲了过去,不过这样一来自己手上也就失去了准头,原本直插李锋双眼的两个指头都戳在了李锋的脸上,把鼻子两侧的位置戳出了两个洞,李锋的脸上登时鲜血直流。

  而就在此时此刻,马青山已经纵身来到了两人跟前,手中的一个啤酒瓶子跟着挥出准确地砸在了那个杀手的后脑上,只听“啪”的一声啤酒瓶子被砸得粉碎,但是那个杀手的脑袋却毫发无损,这一下让马青山在佩服之余也不禁暗暗心惊,因为马青山自小习武,以他的眼力和经验判断,自己刚才那一力道不可谓不大,位置不可谓不准,可人家却若无其事地挨了下来,但凭这一点没有个十年八年的苦功是根本无法做到的。可眼下情势危急,马青山也来不急再多想便一纵身将骑在李锋身上的杀手扑倒在地,同时两只手如同两把老虎钳子一样死死地夹住了杀手的两个手腕,一边回头冲着丁辉一伙大喊:“还他妈傻站在那干什么!一起给我上!”

  直到此刻丁辉一伙才如梦初醒,仔细一看自己的老板竟然和人家滚倒在地扭打成一团,那还了得?于是这伙人一拥而上!

  可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那个杀手也没有让马青山占到什么便宜,只见他咬着牙提起膝盖狠狠撞在了马青山的裆部,好在由于此刻两个人距离太近,而且都倒在地上方位不好掌握,导致这一下着力点有些偏,没结结实实地击中马青山的要害部位,即使是这样马青山可还是觉得自己的下体仿佛突然遭到电击,自己的小腹也随之绞着劲地疼了起来,幸好此时丁辉和他的手下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那个杀手按在了地上,有人飞跑着去取来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众人又合力把这小子来了个五花大绑,马青山强忍着疼痛指挥手下一部分人先将这小子带到地下室去严加看管,一面让另一部分人驱散闻讯赶来看热闹的顾客,以便不至于影响正常营业。

  经常来娱乐场所消费的人对打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少数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都以为是寻常的斗殴眼见没热闹可看又都回到了自己的桌位或者是舞池里继续享乐去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经意间到鬼门关做了一次短期旅行。刚才如果不是李锋出手夺下了那个杀手的枪他们中就有人可能会命丧当场。总之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吧台前转眼间只剩下躺在地上的马青山和李锋,两人不约而同地挪了挪身体让后背倚靠着吧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两人显然还对刚才的凶险心有余悸,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马青山觉得自己下体的疼痛稍稍有所减轻,于是抬起了头一眼看见两行鲜血和着汗水从李锋两侧脸上的伤口流了下来,很像是两行红色的泪水,不禁有点幸灾乐祸地挖苦到:“行啊,小子我这回算明白什么叫男人流血不流泪了,你还别说,你小子还真有点英雄的意思,怎么样,怕不拍,你心里是不是也和脸上一样流血不流泪?”

  李锋以前没见过马青山,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及时出手相助,自己恐怕得吃大亏,于是也顾不得他的挖苦,向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人说道:“拉倒吧,我算知道了,这英雄可真是不好当,还流血不流泪?我刚才差点没尿了裤子!”

  马青山一听不干了,怒气冲冲地朝着李锋大吼道:“小子,你知足把!你好歹还能尿出来,老子以后能不能站着尿出来还不知道呢!”

  可是刚才一激动牵动了下体被撞伤的部位,小腹紧跟着又绞着劲地疼了起来,马青山也顾不上颜面了,不禁“哎呦哎呦”地大叫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再简单不过,杀手被扭送至公安机关,一个在诸多省份作案多起恶贯满盈的罪犯最终难逃法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在这件事发生以后,李锋得到了马青山的重视,在马青山看来这个年轻人不仅机智果敢,而且临危不乱,身上有成就大事的潜质,加以磨练肯定能成为自己麾下一员干将。于是在对李锋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摸底之后马青山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年轻人铺就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马青山首先把李锋安排到自己的煤矿上做了一名最基层的采煤工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在马青山看来,一个男人想在这个社会上有所成就除了具备强健的体魄和过人的心智之外,超乎常人的韧性和耐力似乎更为重要。有人说过,苦难对于成功的人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马青山认为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马青山做出了这样一个超出常规的选择。于是,服务生李锋开始了长达三个月之久的矿工生涯。

  尽管由于马青山多年以来不懈地对自己的矿场进行着持续的投入,其矿场的开采设备和安全保障等方面和同行业相比已经做的相当不错,并且马青山也专门和矿长做了交代,而矿长对于李锋也给予了一定程度的关照,但即使是这样,实际情况还是大大地超出了李锋的想象。

  对于李锋而言,劳动强度之大和工作环境之恶劣倒还在其次,最让他感到难以适应的就是从每天凌晨时分坐上运输车的那一刻开始就必须做好永远不能再返回地面的心理准备,然后就是在这种随时直面死神的状态下在狭小的空间里启动手里的开采工具开始一天的劳作。李锋永远不能忘记当自己第一次坐着运输车返回地面的情景,那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傍晚时分,当李锋的双脚再一次把大地踩在脚下的时候只感到一阵阵眩晕,他忽然想起在以往自己看过的文学作品里总会有这样的情节,就是阴霾的天空常常会使人的心情变得压抑和伤感,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完全是文人的无病**,因为和一些人相比,只要你的头还顶着天,脚还踩着地,那么你的情况就坏不到哪去。

  这样的一段特殊的人生经历让李峰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只有明白了生命在死亡的面前是如此的软弱才能活得更加坚强。

  很多年以后有一些很知名的企业家都热衷于登山和去极地探险等活动,美其名曰是去排解压力或者找寻所谓的“生命的真谛”,李锋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姑且不论这哥几个都一把年纪了却都以此为创举频频在媒体上曝光未免有些作秀的意思,但就这件事本身而言,说穿了无非是富人的一种娱乐而已,因为在动辄价值几十万人民币的高科技装备的保护下这哥几个登山时甚至都武装到了牙齿,穿上这身装备在山上受到死亡的威胁绝不会比寻常老百姓走在街上被汽车撞死的几率大!那是不是所有人在过道时都该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明明就是一种烧钱的游戏却非要装扮成为国家为民族甚至为了全人类更加美好的明天而慷慨赴死不是装孙子是什么??要真想直面生死、感悟人生的话不必费时费力地往山上跑,可以直接到矿区找一立井(较为原始的一种矿井,井口和地面保持垂直,安全系数极低)下去挖几天煤,当一个人真正置身井下的时候,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求一定来的更加直接,更加酣畅淋漓,因为在地下总要比吊在半山腰来的真实。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过的漫长而又短暂,当李锋再次站在马青山面前的时候,马青山发现眼前的这个青年有了明显的变化:身体结实了许多,脸上少了一些飞扬跳脱的浮躁,眼睛里多了一份如水般的沉静和睿智。

  马青山心里清楚,三个月的历练已经让李锋变成一把焠过烈焰、经过重锤的利剑,锋刃初开,已堪重用。于是马青山逐渐开始让李锋参与娱乐场所的管理直至将集团旗下所有娱乐产业全部交给李锋打理.

  而李锋也不辱使命,在商业运作和内部管理等方面表现出了杰出的才能,使马青山旗下的娱乐产业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显著的提高,使之整体步入了一个暂新的发展阶段,甚至远在三百公里外的省会城市的同行都亲自率领手下的职业经理人前来学习成功经验,一时间被传为佳话。而李锋本人也成为了马青山最为倚重的得力助手,在很多人眼里俨然已经成为马青山集团公司的二号人物,年纪轻轻的李锋开始被突如其来的成功中多少变得有些狷狂起来,也一点一点地在迷失了自我,但这依然不妨碍这个年轻人社会经验和阅历的与日俱增,可能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曾经的那个因贫困而不得不中断自己高中学业的青涩的年轻人却凭借一己之力开创另一条通往成功的路,而此刻他正在这条大路上信心满满地昂首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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