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十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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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渐薄，袅袅飘荡的白色迷雾随着方峥和戚寒玉的奔跑而狂躁起来。[燃^文^书库][]
狭窄的小巷里阴暗潮湿，脚下坑洼的石头路面积出大小无数的水坑。
方峥周身剧痛，崩裂的伤口血流如注，每跑一步都感觉眼前阵阵发黑，好像随时都可能与世长辞。戚寒玉相对好很多，她所受的伤大部分是轻微的划伤和挫伤，并不影响她的身体机能。
在得到五金店小胖老板的悉心指点后，一大队提着棍，别着刀的武装人员蜂拥进入小巷，紧紧追在方峥和戚寒玉身后。
戚寒玉抓着方峥的手，拽着他玩命的跑。路面不平，深一脚浅一脚，逃命的过程非常不顺溜，像是两个不倒翁在水坑里比赛跳远。
“不要跑。”
“站住！”
“别他妈跑啦。”
“给老子站住！”
“我们优待俘虏……”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追在后面的人总是会让前边的人站住。你说站住就站住，那他还使挺大劲儿的跑什么呀？
或许这也只是一种心理安慰，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即然在后边追，肯定前面是他非得到不可的东西。比如戚寒玉和方峥，这俩人就是背着破麻袋的圣诞老人，谁要是抓住他们，谁就抓住了用之不尽的奇妙礼物，也抓住了传说。
方峥累得像条死狗，半边身子都挂在了戚寒玉身上，几乎是被她拖着走的。戚寒玉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而且还经历了连番激战，体力早已不支。他们一步慢似一步，一步沉似一步，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后面的人则截然不同，一个个眼冒绿光，越靠越近，用不了多久，方峥和戚寒玉就成了他们耀武扬威和酒桌上吹牛逼的谈资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
正在这时，一阵在方峥听来非常悦耳的噪音骤然传来，如风般迅疾的三崩子猛地停在了巷子口。破晓的红日由天边露出笑脸，红彤彤的阳光驱散雾气，笼罩着三崩子和司机师傅，东莞十三郎。他那谢了顶脑袋被光线照得通红，和蔼的笑脸让方峥想起小学语文课本上的解放军叔叔。
他骑在车上，大手一挥，更像解救人民于水火当中的解放军叔叔了。只听他狂吼道：“快跑啊，让他们捉了去可就完蛋啦。”
方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戚寒玉的胳膊，架着她大步冲了出去。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三崩子近前。
阿良阴沉着脸，他心里简直要爆炸了。事情的起因就是在他的地头上，结果刺刀那个憋孙全给搞砸了，大老板怪罪下来他根本接不住。还好峰回路转，给了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把方峥和戚寒玉抓回去，不论死活，这件事也就可以画上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了。
反正他自己的小生意和那六个千娇百媚的小妖精是丢不掉的，但如果这事又搞砸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大老板绝不会再留下他来吃闲饭，那几个磨人的小妖精估计也就去磨别人了。就算雄哥也保不住他，他的好日子肯定是到头了。
阿良拨开人群，由身后小弟手里接过一只**。枪身锈迹斑斑，枪管粗得像根擀面杖。他拉开枪栓，被锯短的枪柄抵着小肚子，没有准星的枪口直对着巷子口的戚寒玉和方峥。
一股难以名状的紧迫感在方峥心中跳了跳，他的心脏就像挂在胸口的一根橡皮筋，被人狠狠地扯了一把。
方峥顾不得回头看，他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来得及拉了戚寒玉一下，将她拥进自己怀中。
戚寒玉身子轻飘，折腾了一天一夜的她顿时被方峥抱进了胸前。就在她被方峥拥住的那一瞬间，身后“嗵”地一下传来像闷雷似的炸响。
没有膛线的**喷出一片雾似的铁砂，小巷子两旁的墙壁被硬生生刮下来一层。戚寒玉被一股大力掀飞起来，方峥抱着她，双双跌进三崩子的车斗里。
方峥双臂如铁，紧紧护住她，直到此时仍没放开。她听到方峥的身体如同被一枚巨大的鼓槌狠敲了一下，整个胸腔内都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共震声，一串串腥红的鲜血落在戚寒玉脸上和脖颈间。这温热的感觉，她知道，是方峥的血。
“开车！”
戚寒玉尖叫，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像是受伤的野猫，危险而暴躁。
“放心，交给我吧。”
王师傅猛拧油门，三崩子顿时像炮弹一般轰了出去，迎着破晓的红日，冲破了寂静的街道。
一名拄着拐的瘸腿男人在自家阳台上眺望，盯着绝尘而去的三崩子，喃喃自语道：“能把三轮车开得飞起来，难道是他？……东莞十三郎！！！”
戚寒玉把方峥平放在车内，只见他整个后背血肉模糊，原本的刀伤里嵌进去密密麻麻的铁砂，看起来就像是三分熟的黑胡椒牛排。血淋淋的皮肤上点缀着无数黑点。
方峥已经失去了意识，三崩子为什么叫三崩子，就是因为它会蹦，它的减震系统基本上等于没有。方峥趴在车斗子里被颠得上下乱跳，一张大脸在他的精心呵护之下并没有受什么伤，但在这一顿颠簸之中全然破了相。
戚寒玉眉头紧锁，她没有任何办法给方峥治疗。既然已经摆开阵势，那她相信，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即便到了医院，也难逃一死。她冷笑道：“这帮老家伙，下手跟以往一样狠，看来是铁了心要把我们留在此地了。”
她稍做沉吟，凑到王师傅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地址。
王师傅点头，他对整个小县城的大街小巷都了然于胸，绝不会出差池。
在方峥和戚寒玉逃离10分钟后，之前的那条长街竟然已经被打扫干净，看不出一丝血迹，更看不出任何打斗破坏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里没有留下丝毫证据……
警局，审讯室。
葛援朝坐在桌旁，手铐和脚镣中间穿过长长的铁链，一头固定在地面，另一头固定在桌上。他深陷的眼窝内满是疲惫，从他被戚寒玉和方峥送进来之后，他就没有休息过，一直在交待案情和细节。
他的生命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等死的过程是痛苦的，每一分钟都更接近死亡，每一秒钟都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葛援朝对面坐着一名警员，他面白无须，戴着夹鼻金边眼镜，一对嘴唇薄得像刀子。他突然顿了顿，藏在桌下的手里拿着一枚拇指般大小的遥控器，他轻轻按下开关，摆放在周围的摄像机的工作指示灯突然灭了。
他压低声音问道：“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葛援朝有些吃惊，他究竟在问什么？这和案情没有任何关系。
警员抬手扶了扶镜框，沉声道：“应祝大鼎，诚峙中承。”
葛援朝听到这八个字后，一双绝望的眸子像被火星点燃的煤油，炙热而疯狂。
如果别人听到这八个字，简直可以说是狗屁不通，词不词，句不句，语不语，鬼画符都比这个更有看头。但葛援朝却深谙此意，压抑着激动，颤抖道：“终于等到你了。”
“你辛苦了。”警员快速问道：“不要浪费时间，很不安全，告诉我东西在哪？”
葛援朝大口喘着气，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满是皱纹的老脸涨得通红，回道：“三楼资料室旁边的垃圾桶。”
“谢谢。”警员立刻站起身，在走之前他回过头，黯然道：“你父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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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在南非开普敦的小岛，夕阳垂在海面上，棉软的沙滩被一整天的阳光晒得烫人。我在开设在椰树旁的一间酒吧遇到了戚寒玉，她正喝着一杯Flagstone，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戚寒玉。她当时跟我说，她还以为自己要在蚬口村之行中死掉，但她没想到的是，方峥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她，让她捡回了一条命，她欠方峥的，结果永远也没机会还。
最近听闻还是有人在打听“我”是谁，我之前说过了，这是关于我朋友的故事，所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某一天，我会在故事里告诉你们“我”是谁，但如果我没说，就请不要再继续打探。因为探究我的信息，会给你们带来伤害，无法弥补的伤害……（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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