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怪的商场
本是一家之主，他需要养家糊口，但是被辞退这种情况让他多少有些惊慌。
和许多其他的美国人一样，工作这么多年他并没有太多存款，如果找不到工作很快生活就会降低好几个档次。
理论上上这样还是能过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并不允许他出现这样的情况。
夜班保安的确不是什么好工作，尤其是所在的地方还是一个破烂的商场，这是一看就没有上升空间的地方。
但是对于本来说，他并不在意这些，这只是一个过渡的工作，白天他还有大把时间去找工作，只要熬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间就好了。
循着报纸上的地址，本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那个破旧的商场。
从远处看，商场显得和周围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有些灰黑的外貌看上去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总人心头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比照片上还破旧吗？算了，反正是过渡的工作。”
本自言自语了一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缓缓走到大门口，正当他打算敲门时，商场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胖乎乎穿着制服的男人探出头来，扫了一眼本，轻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打电话来说要面试的人吗？”
本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对，没错，我就是来应聘夜班保安的本帕克。”
“很好，跟我来吧。”
说罢，胖乎乎的保安就转过身去向里面走去，本左右看了一眼，有些犹豫，一边左右张望，一边跟在对方身后缓缓向着这有些破旧的商场里面走去。
“我叫做洛兰佐萨博里，我接到你电话之后一直在等你，我们这边，唔，有些缺人手。”
本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在这里工作多少年了？”
“全部吗？唔，十五年了。”
“这里发生过火灾吗？”
萨博里点了点头：“全毁了，整个房子都付之一炬了。火灾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但是那些家伙还在和保险公司打官司。”
本点了点头：“这很正常，那些该死的保险公司总是这样的德行，收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等到该付钱的时候。”
萨博里笑了两声：“没错，这群混蛋就是这样。”
说着，萨博里轻轻拍了拍本的肩膀：“所以这就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在官司打完之前，就算想要把这里弄干净点都不行，我对这里能不能重新开业都不抱有希望了，而且，发生了火灾之后谁会想要来这里买东西？”
本跟在萨博里身后，环视了一下整个商场的大厅，阳光透过缝隙照到商场的内部，一片片烟尘透过阳光，整个环境看上去有些糟糕。
地面上也不知道多久都没整理过了，灰尘混合着燃烧之后的残烬变成了焦土一样的东西，脚踩在上面有一种踩在泥沼之中的感觉。
本小声嘀咕了道：“一定不能穿梅送给我的鞋子，过来一天恐怕就要毁了……”
“你知道吗，在圣马修医院1952年关闭后，萨迪家族获得了这栋楼，那是纽约靠近曼哈顿河最火热的购物商场，你很难想象这里曾经也非常辉煌。”
“哦对了，公司要我们每两个小时巡逻一次这栋楼，但是我基本上每三个小时巡逻一次，这已经足够多的了，毕竟你也看到了……”萨博里回头看了本一眼，“这里足够安静，什么事都没有，不会有人想要跑到这里来玩，即使是那些最讨人厌的小鬼头们。”
本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两个人继续向上，很快穿过了楼梯，来到了一个穹顶大厅。
“啊，就是这里了，化妆品部，烧的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了，还好没有天黑的时候带你来这里，讲真的，晚上的这里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的。”
“没电，每次拿着手电筒过来的时候，当你看到那些镜子的时候……”
突然，萨博里停下了，他将脑袋离开了镜子所在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本：“我个人给你一个建议，最好不要看这些镜子。”
本扫了一眼周围的镜子，在这种化妆品部门镜子多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上面一尘不染就有些奇怪了，尤其是处于这种肮脏的环境。
“是你在擦那些镜子吗？”
“你说什么？”
“这些镜子都很干净。”
“哦！那些是加力，加力路易斯，他是你的前任，这些镜子是他的最爱，整个晚上都在擦这些该死的镜子。”
突然，一只鸽子从地上飞了起来，穿过了两人之间，本似乎受到了些许的惊吓，身体晃了晃，一旁的萨博里就很淡定：“小心这些该死的畜生，一不小心衣服上就都是鸟屎。”
“谢谢。”
商场很大，但他们总会有看结束的时候。
萨博里带着本从破旧的大门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知道吗，当你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总会觉得这里是整个纽约最奢华最棒的，可惜现在一切都毁了……噢，到了到了，这里是最后一站了，我们的休息室，又暖和，又舒服，唔，你甚至还能在这里看电视！”
萨博里露出了一口白牙，本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集装箱一样的地方，微微点了点头，至少休息环境不在那破旧的商场里，这一点让他很满意。
“好了，全部都看完了，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希望你能从明天开始上班，我们现在非常缺人。”
本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似乎在拒绝这里，但说不出任何理由。
理智还是让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虽然这里环境有些糟糕，可他需要一份工作，至少支撑到他找到新的。
“没有问题。”
“很好！那就明天见了！相信你已经认识路了，我就不送你了！”
萨博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用力握了握本的手，然后迫不及待的进入了自己的休息室内。
本扫了扫这个商场，内心有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缓缓走到大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商场的大门被锁上了。
“奇怪，谁锁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