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血迹点点,如梅
省城某家饭店的门口，二十一点拿着电话泛起了嘀咕。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和唐诗雅通话，本是想问问唐诗雅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唐诗雅基本没说啥，倒是听到了陈北雁的声音，而且声音很生硬很冷。
尽管在二十一点看来，有些事情的确是以陈北雁为主，他也愿意按照陈北雁的意思去做，但是过去一段时间，陈北雁跟他说话，一向都是客客气气的，维护着他的尊严，但刚才这个电话明显跟往常不一样。
不是商量，更加不是请求。
而是命令。
“出事了？”
二十一点有点头大，他想再给唐诗雅打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想想又怕唐诗雅还和陈北雁在一起，也罢了。
只是到底怎么回事，又能问谁呢？
思来想去，找不到头绪，二十一点朝着不明里的豆虫和傻彪挥挥手“走！咱先过去！”
………………
………………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下，从车厢里钻出来的二十一点看看下午见到唐诗雅的那个牌坊，心里是一阵阵的厌烦。
时间已经是晚的九点多钟，牌坊下没有路灯的道路还是灯火通明的。
灯光来自于那些路边的摊点，一盏盏临时支起来的灯向外散发着略显昏黄的光。
牌坊对面，自然形成的夜市还不曾彻底散去，有些人正在收拾摊子，还有人在夜市闲逛，间或有些人从对面走过来，走进牌坊，走向自己的临时居所。
这一片城市边缘的城乡结合部，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和混乱的气息，即便是出身于蓝岛县城的二十一点也感觉有些烦闷。
因为这里太复杂，更因为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在路已经和马哥通过电话的二十一点确认下午的事情并没有闹大，那么究竟又是什么事情把陈北雁惹恼了，居然这个时间返回这里？
二十一点给自己点一支烟，看见一辆出租车在牌坊下停住，陈北雁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兄弟！”
二十一丹把烟扔在地面踩灭，快步迎了去。
陈北雁朝他点点头，打发走了出租车之后，才说“咱们先去派出所。”
去派出所的路，在牌坊下，那一道牌坊在夜色之看去像是一座阴森森的大门，莫名其妙的，二十一点忽然觉得那像是阎罗殿的门，门的另一面充斥着牛鬼蛇神。
而陈北雁此来，是要收拾这些牛鬼蛇神。
顺路前行，不算太远，到了一座桥，并非汛期的泄洪沟里宁静一片，桥头还有一些商贩兀自在招揽顾客。
陈北雁在桥住脚，盯着前方的地面出神。
二十一点下意识的跟随他的目光，看到地面依稀尚在的血迹，心里是猛地咯噔一下，刹那间想到了吃饭那会儿唐诗雅接到的那个电话难不成是陈兄弟的朋友被打了？
他的这个猜测，**不离十，只是他并不知道，陈北雁从来不曾把郭安之当做朋友。
原来的世界里，和郭安之的相处并不算太长，把所有的相处时间全部加起来，只怕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是陈北雁喜欢这个爱钻死牛角尖还有一股子雄心壮志的年轻人。
在现在这个世界里跟郭安之重逢，这种喜欢并不曾有半点萎缩，反倒越发浓烈。
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陈北雁确定的知道，他喜欢看到郭安之眼神之的纯净。
那种眼神，毫不设防，仿佛像是自己的亲人。
不是朋友，而是亲人！
地的血迹，显然被行人刻意绕开，杂乱脚印只存在于那一串串一片片的血迹旁边，这让这些血迹看去固然已经呈现出暗红色，却足够刺眼。
哪怕道路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血迹点点，如梅。
陈北雁的目光转到路边，最终落在几块大石头之。
那些石头，块块都有脸盆大小，少说也有几十斤重。
即便是城乡结合处，也不会有这种这么大的整块石头，毋庸置疑，这些石头是被人从别的地方搬来的。
只是为了要砸断郭安之的右臂？
心头，骤然一疼，陈北雁深吸一口气，再次迈步，直奔二三十米外的派出所大院。
“站住！”
派出所门口的值班室，一个了年纪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喝道“大晚的，来派出所干什么？有事明天再来！”
“我需要找人问一个案子的情况。”
陈北雁看似很平静的对这个穿着警服的人说道“这个案子涉及到我一个朋友，我需要知道你们这边都掌握了什么情况。”
“我们掌握什么情况，是你能问的？”
老警察没好气的说“你不看看这都什么点了，除了值班的警察之外，基本都下班了，你找谁问？”
派出所的三层小楼，绝大部分的窗口的确是黑乎乎的一片，但是依旧有一小半的窗户是亮着灯的，只是不知道亮灯的房间里有没有人。
陈北雁淡淡说道“那我找值班警察问。”
“不行！”
老警察说“值班警察晚不办公！你明天再来吧！”
陈北雁咧嘴一笑“值班警察晚不办公，那他值班做什么？”
老警察脸色一变，不耐烦的说“去去去！说了明天再让你来！快走快走！”
二十一点一瞪眼，说道“来都来了，不查查情况，怎么走？你们派出所怎么办事的？”
他相貌凶悍，一看不是善茬，老警察脸不得不慎重起来，语气也有所缓和，问道“这位看着很面生啊，不是咱这片的吧？”
傻彪更凶，朝前跨出一步，板着脸喝道“我们来查个情况，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这一片的小混混凶是凶，却都是在街，面对警察的时候，大都还收敛一点，那像是傻彪这样敢跟警察叫板的。
老警察脸色是一沉，哼了一声，说道“晚不能查情况，要查明天来！”
他咣当一声把窗户的小窗口关死，却是按动了大院门口的电动门，一道伸缩门随即从对面吱吱呀呀的顺着地的轨道伸出来。
这是直接要关门了。
二十一点脸的肌肉一抽，小声对陈北雁说“跟警察闹翻了不好，不行咱们先回去？”
眼看电动门要伸到身边了，陈北雁没有说话，倒退出院，眼神却是盯着派出所的办公大楼。
二十一点、豆虫和傻彪拿捏不准陈北雁究竟想什么，赶忙也跟了去。
老警察从窗户里看着他们退走，退到了道路的对面，脸的愤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凝重。
摸起桌的办公电话，老警察拨了一个内线号出去，等对方接通后，小声说道“所长，下午跟钱钱他们掰手腕的那家伙来了，说要查案子情况，我没让他们进。”
所长说“什么案子？他查什么？”
老警察说“没问，看样子来者不善，可能是为傍晚打架的事吧？”
“乱弹琴！傍晚有人打架吗？我怎么没看见报案记录？”
所长哼了一声，说“不管他！派出所是他能撒野的地方？还反了他了！”
………………
………………
陈北雁并不知道这个电话的内容，但是他看见这个老警察打了一个电话。
他还看见派出所办公大楼二楼的一个房间窗口，有一个人的人影出现了一下。
这个人影背对着光，看不清头脸，但是陈北雁对这个人的外形轮廓有些印象，似乎不是别个，正是下午和何斐一起的那个寸头。
街头的小混混，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派出所的办公室里，而且是在这样的时间段，初看显得有些古怪，稍稍一思考，陈北雁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默默的转身，重新回到了那座泄洪沟面的桥，陈北雁看了看路两边的小摊。
桥北侧是一个卖菜的，摊主是个年妇女，正在收拾摊子剩余的青菜，显然是准备收摊。
桥南侧是一个杀鸡杀鱼的，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粗粗壮壮的。
简易鱼池有不安分的鱼儿在翻滚着，吐着泡泡，换气机还不曾停止工作，而这条汉子正在收拾砧板的血迹，似乎也准备收摊。
砧板的边缘，一柄长约一尺的尖刀插在那里，刀刃还带着暗色的血迹。
陈北雁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地的血迹，判断着从桥南这个杀鸡杀鱼摊看地的血迹似乎更近一些，径直来到了那汉子的面前。
那汉子看清了他，是一愣，说“收摊了，要买东西的话，明天请早。”
“我不买东西，我想打听点事。”
陈北雁摸出烟，抽出一支，递到汉子的面前，说“我没恶意，我只想听点实话。”
汉子的脸一抽，说“我一摆摊的，我能知道什么？你走吧。”
陈北雁收回那支烟，塞进自己嘴里，说“你应该对我有印象，我下午刚在这里跟人拜过手腕。”
汉子艰难的点点头，说“我看见了……那什么，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得收摊了。我……”
“我帮你收？”
陈北雁忽然伸手，像要去摸砧板的刀。
汉子吓一大跳，一把把刀抢在手里，；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