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需要杀了他

  谢爽家的床,陈北雁是很有感情的。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小說Ыqi.me阅读最新章节

  是在这张床,他和谢爽、苏白白一起度过了几个非常难忘的夜晚。

  然而,物是人非,这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世界,很多事情早已经发生了改变……

  和谢爽一起,轻手轻脚的将袁欣悦放在这张床,谢爽又帮袁欣悦盖好被子之后,两个人悄悄的出去了。

  “陈老师,今天的事情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

  谢爽这话说的发自肺腑,语气十分诚恳“不是你的话,我还真是没办法把欣悦姐姐带回来。”

  陈北雁笑笑“这个不用客气,还不是应该的?”

  为什么是应该的?陈北雁没有思考过,这句话同样发自内心,而谢爽隐隐觉得有点诧异,却也很容易的用“大家都是邻居,该互帮互助”的蹩脚理由解释过去。

  “应该不应该的,都是你帮了我大忙。”

  谢爽想想前天还和陈北雁大打出手,有点不好意思,又说“您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欣悦姐姐这个情况,我也没办法招呼你,等着什么时候方便,看你时间,我请你吃饭。”

  陈北雁咧嘴笑了,说“你会做饭?”

  以前世界里的谢爽,厨房里干净的是一只垃圾筒常用,根本不曾动过锅碗瓢盆。

  谢爽脸一红,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自己从来不曾动用过的厨房,心说这个陈老师不是教历史的吗?怎么还这么注意细节?

  “我不会做没关系啊,咱们出去吃。”

  这样说着,忽然又觉得有点像是单独约会的样子,谢爽赶紧又补充说“到时候我叫苏白白,你喊靳老师,咱们一起。”

  陈北雁呵呵笑了“回头再说,你照顾欣悦吧,我还得出去一趟。”

  谢爽有点意外“还出去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陈北雁摇摇头“娜娜想吃锅包肉,我出去买点材料。”

  目送陈北雁下楼,谢爽心里多好有些感慨,前天午陈北雁带给她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说别的都是假的,一个大男人,能为自己的老婆下厨,虽然说不什么新鲜事,却足以说明这个男人对老婆的爱。

  这样的人,算真的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偶尔惊鸿一瞥一样的思绪很匆忙,谢爽没在这个问题多想,回头先去厨房烧了一壶水。

  因为时间很匆忙,没有给袁欣悦带换洗的衣服,陈北雁帮袁欣悦解决掉骨折的问题后,谢爽没办法在医院帮袁欣悦换衣服,但是现在既然回了家,总不能再让袁欣悦继续穿着那件带血的白衬衫,她需要先帮袁欣悦擦拭一把身的血迹。

  这样的事,她基本没怎么做过,尽管似乎跟平时洗脸涮毛巾什么的,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等她把毛巾拧好,还是搞了厨房一地水。

  有点小小的气恼,忽然想到了陈北雁,心说自己身边也有一个温柔体贴会做饭的男生,不会这么狼狈了吧?

  仔细想了想,谢爽在心里告诉自己“算没有男生,有白白在已经很好了……”

  十八岁的少女,正是怀。春的年纪,诸多思绪纷繁复杂,其实连她自己有很多时候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带着涮好的毛巾走进卧室的时候,看到床睁着眼睛的袁欣悦,谢爽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欣喜的问道“欣悦姐姐,你醒了?”

  “回来的路,其实我已经醒了,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没出声。”

  静静躺在床的袁欣悦安静的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她宁静的脸那双大大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却不知到思绪飘到了哪里。

  谢爽看着她,想想以前在一起学习功夫的种种,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从欣悦姐姐成为内门弟子,而自己还滞留在外门的那一刻起,两个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鸿沟。

  起初,这道鸿沟看似并不深远,你在这头,我在那头,只不过一个内门一个外门的门槛距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鸿沟却似乎变得越发不可逾越。

  袁欣悦,可能是她这一生都没办法追逐的人了……

  “我帮你擦擦身的血迹吧。”

  谢爽在床边坐下,轻轻解开袁欣悦衬衫的扣子,又把不曾重新扣起的胸。罩朝着两边推了推,一块湿毛巾随即轻手轻脚的递来,轻轻擦拭着袁欣悦胸口的白兔。

  陈北雁当时有一根空心尖针是从这个位置扎进去的,只是有点神的是,当初的落针处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血点,看去很像是蚊子叮的,相信过不了多久,能够全部长没掉。

  突如其来的温热毛巾,却是让出神的袁欣悦骤然一经,这才意识到谢爽在干什么的她脸一红,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谢爽咯咯笑道“欣悦姐姐还害羞呀?”

  她们两个人小时候是睡一张床的,说句到家的话,谁身哪里有颗痣哪里有道小伤疤都非常清楚,谢爽才不把这事当回事。

  按住袁欣悦努力想要来抢毛巾的手,谢爽说“陈老师可说了,现在这两天不让你乱动,最起码也要到明天,才能允许你自己活动。”

  加重语气,她又说“这是为你好,能尽快恢复吧!”

  “陈老师?”

  袁欣悦微微皱眉“是跟你一起把我送回来的那个男人?”

  “是啊,是他。”

  谢爽啧啧称叹道“医院的医生说要给你开刀,还说你这个骨折很麻烦,可能不好恢复。我去找了陈老师,结果人家用了一种更神的刺针接骨法,居然靠着几根针,把你的骨头接好了。陈老师厉害着呢。”

  “是吗?”

  这两个字更像是习惯性的反问,却没有真正质疑的语气,因为袁欣悦现在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断掉的骨头正在慢慢恢复,而且她隐约也能感觉到,兀自受全麻效果影响的胸部之,并没有开刀之后的伤口疼痛。

  “刺针接骨法是非常古老的方法,据说在古人开化之前,已经有了,只是后来失传了。内门的道医处据说有位很老的医生能够完成刺针接骨法,但是他年纪太大了,一直没见他施展过。”

  袁欣悦即便是叙述自己的惊讶,口气也是清清淡淡的“这个陈老师,居然有这一手本事,当真难得。”

  谢爽莫名其妙的感觉有点高兴,像是袁欣悦在夸她一样。

  “这事吧,我觉得主要还是欣悦姐姐运气好,我如果不是凑巧听护士说他昨天的时候给他老婆做手术,做的很精彩,也想不起来去找他。”

  谢爽笑眯眯的说着话,已经结束了袁欣悦半边身子的清洗工作。

  低头看看她胸口那一颗娇艳欲滴的小豆豆,谢爽忽然低头,在面轻轻亲了一口。

  袁欣悦被她吓一跳“爽爽干什么?”

  谢爽有点色。眯。眯的说“看着欣悦姐姐长得好看,想亲一口。”

  袁欣悦有些无语。

  谢爽嘿嘿笑着,又轻轻在面抓了一把,这才出去继续涮毛巾。

  临走之前,看着袁欣悦的脸似乎闪过了一丝轻易不可见的红晕,忍不住想到,欣悦姐姐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呀……

  一边涮着毛巾,谢爽一边想到了苏白白,心说我们三个人在床是不是也很有趣?

  她重新再回到卧室的时候,袁欣悦的脸已经再一次恢复了宁静,那张俏丽的脸庞写着冰冷的颜色。

  在床的另一边坐下,准备帮袁欣悦清理另外半边身子的时候,谢爽忽然听到袁欣悦开口说“我需要杀了他。”

  谢爽一愣“谁啊?打伤你的人?”

  “不是。”

  袁欣悦说“是你说的这个陈老师。”

  谢爽愕然“为什么呀?人家可是刚刚帮你接骨呢,我当时一直陪着,可是看见人家很辛苦,每一根针落下去,是一头一脸的汗。人家废了这么大的劲把你的骨头接好,你怎么这会儿说要杀了他呢?”

  “正因为我的骨头是他接好的,所以我才要杀了他。”

  袁欣悦淡淡说道“七根骨头,差不多要了我的命。他帮我接骨,无异于救命之恩。爽爽,你不修行,自然不会明白,救命之恩是很缠人的事情,我今次蒙他救命,这种救命之恩会很自然的在我心里扎根,令道心蒙尘。不能解脱,此生只怕想要再有寸进,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谢爽皱皱眉头,说“欣悦姐姐,不管怎么样,人家不曾害你,反倒是救了你,你反过来想杀了人家,我想不明白。”

  轻轻帮袁欣悦擦着身子一侧的血迹,谢爽说“生而为人,该有感恩之心,如果修行只是为了泯灭人性,恩将仇报,我觉得不修行也罢。”

  袁欣悦眉头微皱,却是没再说话。

  她自然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只是想到“陈老师”这三个字,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似乎,这个人并非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

  这个人,早已在她心底扎了根。

  如刺在喉,不得不拔。

  这种感觉很玄妙,她完全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呢?

  这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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