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夜追踪
无声无息的一拳轻轻碰触在“断天石”上，没有如休想象中的那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反而云淡风清的一拳如情人的爱抚般悄然无声，我天下挥出一拳后眼神中充满浓郁的感情，那是休从没见过的深情。
“断天石”在我天下身后发出不绝于耳的管弦之声，基底部向两边凸出，中间出现了一个直径丈许的深洞，望着洞对面的地面，休只能用惊叹两个字来形容我天下的一拳。
我天下望着开始合上的洞口，神色间带着一丝惆怅道:“这‘断天石’可以自我修复，无论经受怎样的打击都可以恢复如初。”
“拳定山河”的我天下，这一拳如果被外界所知足以奠定其东方不可撼动的地位，以突破“大天穹”的修为制造领域，再将领域压缩在“断天石”内，引发领域在其中爆炸，最终造成眼前这惊叹的一幕。休无法想象领域爆炸如果是在空地之上会是怎样的情景，但他知道这是现在的他无法做到的，想要达到创造领域的一步，那是“幻魔心法”第十五重天之后的境界，是与其媲美的“陨天劲”第三层的最高境界。
难道计划的第一步就这样夭折了，休苦恼的想着，他想不到华阳真人会给自己出这样一道难题。
“十年生死两茫茫……。”我天下似是要将心中的情感吐出来，情不自禁的叹息着念道。
休听到这句话身上却是大大的一震，难以置信的瞪着我天下，问道：“这词你是从那里听来的，是你作的么?”
我天下有些讶异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此刻的他也沉浸在回忆中，缅怀的笑道：“我和没有休少你这样的好文采，怎么可能作出这样的佳作。十岁那年我饥寒交迫之时被一个奇特的青年所救，他照顾了三天，教导了我很多东西，最后却没有留下姓名就走了。那真是一个惊才绝艳的青年，可惜除了教授我武学的知识之外他从没跟我交谈过什么，不过当时那个人时常就喜欢念这首不知名的词，这词蕴意深远、凄婉绝伦，所以我听过一遍就记住了。我经常在想，假如没有你和他对我的点拨，我也不可能在十六岁那年领悟‘陨天劲’最后一层心法吧。”
休闻言心中的惊讶已是无以复加，十年之前！休已经猜想到那个青年就是传授自己“幻魔心法”后十八重的左之介，斯龙大陆除了这个男人谁还会拥有这样的才华而默默无闻。这个神秘的青年十年前竟然教导过我天下，而且是同样的三日。一切会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这个自称是郎中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那个异界的男子和左之介之间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休皱眉思索着，太多的疑问混淆在一起，即使聪明如他也感到头疼不已。忽然间，休脑海中的思绪定格在左之介临走前的那一幕，那完美的指头点向他额头的一式，那逝水流年般的一剑——水流光。
如果自己可以重现左之介的一剑，是否可以媲美我天下的这一拳，休心中有了决定。
“都傍晚了，这累活还是留到明天再做吧，有没饭吃？我饿了。”休嬉笑着问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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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的夜晚，对于位于沿海的青云州来说已经没有内陆那刺骨的寒冷了，经历了寒冬洗礼的植物在不知不觉中吐露着春的芳菲。
不过在深夜，在青云州的街道上行走依旧可以感到些许的凉意。“铛铛……”的打更声响起，已经是一更时分，整个青云州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已经鲜见人际，偶尔几声孩童啼哭及狗吠之声响起，益发显出天地间寂静的气息。
然而在这样的夜晚，依然有人怀着各样的目的，在银月闪耀的光辉下悄悄的出现在黑夜里。休、我天下及水月就是其中的一拨，休和我天下的身影并肩轻盈的在房屋顶上起伏，水月双足浮空低低地跟在两人身后，那鬼魅的气质在黑夜里散发的淋漓尽致。踏着皎洁的月光,衣襟在冷风中翻飞，休很享受这中感觉，幼时自己最憧憬的就是武者腾空而起那轻盈的身影，如今自己终于也可以感受这美好的时刻。
我天下看了看休享受的目光，心中明白这个少年内心此时一定感慨万千，当那“魔武白痴”的身体随之而去之后，这个少年的光芒可能不出五年就会把整个斯龙都笼罩住。我天下暗自猜测其师傅华阳真人当年没有为“梦师”破例，却答应休的条件决不仅仅是因为休那番慷慨之词，其中更是因为这个少年有着其师没有的魄力和野心。
“‘梦师’是天下人的梦师，而天下却是休·阿格兰特的天下。”耳边还回荡着华阳真人的感叹，不仅仅是感慨休的才华和野心，也是可惜自己闲云野鹤的性情吧。
“你学武是为了什么?为了日后权倾天下还是期望能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我天下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救自己于旦夕的青年问自己这句话是的神情，那优雅的气质中的颓废和寂寞是自己永远也无法体会的情感。
当自己选择后者时青年眼中那丝沧桑的微笑成为了他和那个男人最后的回忆，：“只有心中没有野心，才能学这霸道的拳式，否则必被其所反噬，沦入魔道。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已完成这‘破天’之式。”
望着休朝气勃发的脸，我天下忽然笑了起来，惹来沉浸在速度快感中的休奇怪的注视，这个少年为了得到自己的东西，而期望成为这个世界最有权势的人，真是个疯狂的人呢！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你再笑下去，下巴都要掉了。”休有些恼火的瞪着我天下，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平静的男人会笑的这么开怀，看来心中又在想着自己的什么糗事。
“到了？”我天下随着休无声的落在一所庭院里，四周立时传来凶狠的摩擦牙齿的声音，三人定睛一望，在每个墙角的阴影处都有几条高大的狼狗在瞪着他们。
不过这些看门狗在被三人眼光扫过之后，立刻停止里前扑的姿势，乖乖的爬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你确定是这里？”白天那刺杀的事件让我天下动了真怒，毕竟华阳真人是培育了自己八年的恩师，就这样让刺杀的一幕发生在天机门内，这毫无疑问是对天机门的挑衅。
白天如果不是休阻止自己，那少年必定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如果找不出线索，我就拿你来开刀，我天下在运功大略的搜索一遍之后，狠狠的向休传递了这个眼神。
休只有苦笑以对，他想不到左之介给他的东西到这个方位后竟然消失了，他可不想承受我天下这个怪物的拳头。
正想着，手中的圆盘中红点忽然就出现在他们所隐身的庭院里，休打了个手势，三人齐齐收敛起自己的气息。
三人不远处的小山在一阵声响之后露出一个洞口，轻微的脚步声从洞里传来，很快走出来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夜色里两个黑衣的大汉身形显的有点模糊，但落在休三人眼中，依旧是清楚如白昼。两个虬须大汉边往屋里走，边低声交谈着，虽然四周到处是久经训练的狼犬，但两人依旧不敢高声说话，却不知交谈的内容早已经被三人听的清清楚楚。
“真想不到我天下会出关了，不是传说这个怪物要闭关十年吗？”
“谁知道，万幸天机门那帮人与世无争，否则这次真要被姓萧的这个小子坏了大事。”
“那小子怎么处置？要不要……。”
“废话，肯定不能留着。天机门内多的是怪才，一个不好被他们查出来，闹的后天的货发不出去，组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右边的大汉推门时语气停顿了下，“更何况那姓萧的还是‘潇雨山庄’的小少爷，如果不是座上摄心术冠绝当世，如何能够指示的了他去刺杀东方的泰山北斗。这事如果败露，‘潇雨山庄’绝对会彻查此事，我可不想萧碧落的‘雨落针’钉在我的喉咙上。不过我们不用理会他，座上早有安排，他的慑心术三日后才消失，那时他身上的慢性毒药正好发作了。嘿嘿……。”
可惜已经败露了，而且有这么大的一条鱼，还好白天及时阻止了我天下的杀机，休暗想着露出惯有的笑容，这笑容对我天下和水月来说最熟悉不过了。
“你决定怎么行动？”我天下传音询问，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恶劣的少年的意见往往是最有效的。
休作了个撤退的手势，三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庭院里。
“这样严密的组织一般很难不动声色的查出什么线索的，如果毁掉刚才的基地或许还能发现些头绪。”拥有数十年人生阅历的水月对休这样建议，换来的是休奸笑的眼神。
“我可没有想过要不动声色的调查。”休笑道，那摸样活脱一副狐狸的笑容，“我只是对那批货物很感兴趣而已。”
“黑吃黑。”我天下和水月脑海中闪过东方大陆道上常用的术语，望着休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两人顿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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