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煅骨洗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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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意雏形？”林君凡听着杨清武的话，陷入了沉思，拳法一途，绝非整日打打杀杀，身体力行那么简答，拳法，不仅仅局限于肉身，同样也与自身思想、心智有关。
拳法，需要肉身的实践，但是，更需要悟性，这一个悟字，君不见其左侧，乃是一个心字。
所以，想要拳法不断精进，便是需要心的思考。
“师傅，那我的拳意，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领悟，你刚才的意思，好像我和你还有张超凡都有些不同，你们都是形成了自己的拳法套路，才领悟拳意，可是我却是提前了，这样是不是错了？”林君凡牵扯而又乖巧地盯着杨清武问道。
“错什么错！这可是大好事啊，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杨清武心中怒吼一声，不过表面却显得很平静，他故作高深地说道，“嗯，确实有些问题，不过有为师在，也不是什么大事。”
“请师傅明示！”
“拳意拳意，有拳方成意，有意才有拳。拳与意，息息相关，伴生存在。只有领悟拳法奥义，才能形成自身的拳意，而有了拳意，你的拳，才是真正的拳，否则，便仅仅是形，而无真意。你可以这样理解，拳法就是士兵，而拳意，便是统帅，两军交战，一方若是没有统帅，那边士兵就是一盘散沙，只会早早溃败。当然，若是没有士兵，那么统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拳意因拳法而生，却又超脱其中，凌驾其上，拳意，就是拳法的灵魂，就好比统帅，乃是一只军队的灵魂一样的道理。”杨清武缓缓道来，听得林君凡如痴如醉。
不愧是师傅啊，这道理讲得深入浅出，原本虚无缥缈的拳意，一下子在他心中就清晰真实了起来。
“你现在这支军队，却是只有统帅，没有士兵，这样，有缺陷，但也有优势。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好好掌控这个统帅，什么时候你能够做到掌控自己这一身杀气，收放自如，与自身拳法融为一体，那时，你拳意成就之时，也就不远了。”杨清武最后说道。
掌控杀气，收放自如！
林君凡眼睛突然一亮，是的，自己必须做到这一点，掌控它，自然就不会受其影响了。
杨清武绝对想不到，他的一席话，却给了林君凡意外之喜。
之前，他因为畏惧梦境之中的事会成真，一直刻意逃避那一股嗜血的杀戮气息，希望得意避免受其影响，现在却是发现，自己真是太傻了，错了，错的离谱！
我为什么要逃避它？逃避，不就意味着畏惧，意味着自己本身就认定了，自己被杀戮气息控制是必然的结局，自己潜意识都承认了那样的结局，那么，怎么可能不受其影响？
我要直面它！战胜它！掌控它！
我林君凡，没有丝毫畏惧，你要杀，那便杀！
这一刻，林君凡的心境再一次蜕变了，他突破了心中的一个壁障，打破了自身的一道禁锢，打开了一道枷锁。
所以，此刻，自己要做的，便是彻底释放那嗜血的杀戮气息，而不是一味的压制。
林君凡这般想着，身上那一股杀气却是早已不断释放，不断强化，那两个守卫，都是在他恐怖的杀意之中直接晕厥了过去。
而一直在林君凡身前的杨清武，也感受到了这一股无尽的恐怖杀气，心中都是一跳，这小子，究竟怎么一回事，这一身杀气，未免太过恐怖了！“师傅，您没事吧？”许久，林君凡才是回过神来，他不知道，他刚才突破心灵枷锁，释放的杀意多么恐怖，此刻见到杨清武一脸的汗水，不由一阵疑惑。
“咳咳，没事，今日天气有些燥热。”杨清武这般说着，转身往府内走去，心道，“好险，自己差点就没能顶住，差点就丢人了！这个死孩子！”
“师傅，您还没有跟我讲五重炼体后两重的事呢！”林君凡急忙跟了上去，说道，他可是不忘初衷。
“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整一番吧，顺带梳理一下自己，好好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明日再来见我。”杨清武摆了摆手，走了开去。
“嗯，师傅说的也是。”林君凡不由看了看自己一身血腥的破旧衣服，笑道。
林君凡回了桑梓林，自然是吓了紫衣、碧儿两个小丫鬟一跳，尤其是胆小的紫衣，差点被林君凡一身杀气给吓晕了过去。
好是一番休整，林君凡才是焕然一新，整个人，又恢复了堪比绝世美女的俊俏少年模样，惹得紫衣再度犯起花痴，心道，“这才是自家的公子！好一个美少年！”
翌日，陪了妹妹林小桃半日，才前往杨府，见师父杨清武。
杨府武院，杨清武早已在那，就等着林君凡了。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林君凡上前，行师徒礼。他这行礼，没有丝毫的客套，那是对于自己授业恩师发自内心的尊敬。
杨清武知晓他为人，也不多言，待得他起身，便是开门见山，说道：“君凡，炼体五重，前面三重你已经知晓，分别是炼体、炼肉、炼脏，后面两重，你也知晓，分别是煅骨以及洗髓。”
“这煅骨洗髓，虽说是两重，却也可以合并成一重。骨，自不必多言，便是我们肉身的骨骼，骨骼，是支撑我们肉身的根本，也是力量的源泉。而这髓，便是骨髓，骨髓骨髓，自与骨有关，便存在与骨头之中。骨髓，对于我们武者肉身而言，意义更加重大，因为，骨髓，有造血之功能，血液，号称是肉身的粮食，是生命之本。骨髓有造血之能，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们武者肉身内府，相比较表皮、肌肉都要脆肉许多，故而武者先贤以气而炼之，那么，比之不知道坚硬了多少倍的骨头，要怎么炼？你注意这里，武者先贤用了一个煅字，这一个煅，用的好啊，何其形象，千锤百炼方成煅，煅骨，便是要以巨力，不断捶打淬炼之，将其中的杂质一一清除。这个过程，就好比是打铁，以锤子不断打磨铁块，去其槽粕，百煅成钢。”
“我们煅骨的锤子，就是这股巨力，这巨力从何而来？”杨清武说到这，顿住了，他故意卖个关子。
杨清武看着林君凡，见到他脸上不断变换着表情，知道他正思索着自己的问题，许久，继续道：“君凡，你要继续，我们武者炼体，那是武者先贤经过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这是一个精密，而又系统的过程，每一个步骤，每一个阶段，必有其深意，炼体五重，各自独立，而又环环相扣。”
经过杨清武一番循循善诱，林君凡紧皱着的眉头骤然绽放，说道：“师傅，那股巨力，是否便是暗劲？”
林君凡思考着，煅骨，骨，也是存在与肉身内里，那么这股巨力，必然也是存在与自身，他稍微一寻思，就想到了暗劲。
杨清武不曾说话，只是看着林君凡，林君凡明白，自己这个答案还不准确，他继续沉思。
“我知道了！”林君凡突然大叫一声，他想到了杨清武曾经的一句话，他说，蛇形拳三字精义中的旋字，若是能够彻底领悟，对其日后的修炼也有巨大的裨益！
旋字诀。
林君凡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了气旋。
杨清武刚才说，五重炼体，是一个系统的精密的修炼过程，它们相对独立，又环环相扣，将这气旋与暗劲结合，是不是就是这一股巨力？
“师傅我知道了！”林君凡兴奋得很，“这股巨力，是不是暗劲与气旋相结合？”
“不错。”杨清武此刻终于是笑了，自己这个徒弟，果真是天赋异禀，天资过人，自己这么一点拨，就领悟到了要点。
“是的，煅骨，需要的这一股巨力，便是一股旋劲，乃是气旋与暗劲结合形成一股气劲，这一股气劲，以旋字为精义，可以生生不息，连绵不绝！对于煅骨，自然有奇效。”杨清武继续说道，“至于这炼体第五重洗髓，我也一并与你讲了。”
“骨髓，藏于骨骼之中，相对骨骼而言又要脆弱了许多，所以你注意，这里武道先贤又用了一个字，那就是洗！这个字同样用的精妙，洗，以水覆之，可以是冲刷，也可以是搅动，这股劲力、”
“又是一个旋字！”林君凡听得入神，突然开口道，他这是思绪到了这，脱口而出，这说明，他真的理解了这煅骨洗髓两重炼体的真意。
“不错，这又是一个旋字。”杨清武不住点头肯定道。
“师傅，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君凡突然开口说道，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却原来是林君凡突然意识到，这煅骨洗髓，一个煅，一个洗，一个火，一个水，不是正暗合自己身具的两个气旋，天龙气旋，与灵蛇气旋吗？
天龙属阳，灵蛇属阴，而同样的火属阳，水属阴，这是巧合？
还是必然？
命运，究竟什么是命运！
林君凡此刻心情又是一阵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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