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怂恿进行中
之后的几天汪羽一直都有送我回家，有时候中午休息时间也会给我打电话，叫我一起到他办公室吃。他中午的时候都会把午餐准备好，放在他办公室旁边的一个休息室。
我问他为什么要在公司吃饭，他说因为中午大家出去了，公司反而平时要安静很多，再者这个休息室是他的私人空间，不会有人打扰。
这是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既然这里不会被别人看到，那为什么不带小李来这里啊？
刘玲玲日日会给我打好几个电话，询问我们两个人的发展情况，本来我就是一个感情经验几乎为零的人，怎么会有她想象的这么快。当然也不会是完全为零，因为初中的时候暗恋过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比我大好多，我初中的时候他已经大一了吧。
那个男孩子住在我家的对面，住了三年，我迷恋了三年。我喜欢他哪里呢，大概就是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就是他健长的四肢。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但是他的少年模样符合我那个年龄的审美。
我记得当时给别人写情书在我们班级里都是比较流行和八卦的事。我有天晚上睡不着觉，就爬了起来，偷偷打开了台灯，给他写起了情书。我忘记当初到底写了什么具体内容了，但是其中我写的两句话我到现在还是记得的：
别人都说喜欢，可是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只是觉得如今每晚的月亮都很美。
因为我家的对面是你家，而我的心里有个你。
我记得当时自己写完偷偷读了好几遍，心里禁不住暗叹自己是个天生的情种，后来我怕妈妈看见就偷偷埋在了小区的花园里，又怕有调皮的小孩子将它挖出来，所以一天后，我又自己挖了出来，擦掉了上面的名字，左右瞅瞅，没有人，便撅着个屁股又埋了进去。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忘记自己当初埋在花园的哪个角落了，要不是汪羽，我怕都记不起来这档子事。
·这周和汪羽一直接触下来，我对他适应了很多，而且听他叫我小如也听惯了，都没有刚开始时的抗拒了。
并且在刘玲玲的过度“关心”（实则八卦）和怂恿之下，我突然心里有了种莫名痒痒的感觉，幸好汪羽从未说过让我做她女朋友之类的话，不然我可能真的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用刘玲玲的话说，我应该去谈一场恋爱，不然感情经验一直为零也不是好事，她的原话是：“哪怕你是把汪羽当成练手的也没事啊！你不能当自己万一有天真的遇到一个喜欢的人，结果就因为自己是个小白，给付水东流了吧。你就试试，汪羽又不差，那么优秀的。”
周五晚我出去买了一点水果，回来的时候发现柳望站在楼下。他看见我就立刻伸直了手臂向我挥舞：“嘿，姐姐！我来看你了！”
柳望手里拿着一串葡萄，我手里提着一袋橙子，这怕是又要我往冰箱里放了。我带他回了家，我在厨房洗葡萄，他在客厅剥橙子，等我洗好葡萄端到客厅里时他已经剥好了两个橙子，递给了我一个。
柳望边吃橙子边说：“姐姐，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我要为自己而活，活在当下的人是轻松。而且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价值之说，大人们所谓的价值，只不过是对他们自己有用了，这些东西便是有价值的。”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想得这么透彻，是受过多大的委屈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幸的家庭里的孩子也是比其他的孩子早成熟，懂事得让人心疼。
柳望转过头，看着我问道：“姐姐，你说呢？”
我笑了笑，回答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无论怎么样，生活终究是自己的。给，吃葡萄。”
柳望说：“还有不到一年，我就要考大学了，我想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
我记得他上次来的时候说，逃避也是一种开始。
周六早上我去鞋店买了一双黑灰色相间的运动鞋，带着去了姥姥家。
姥姥和姥爷似乎等了我好久。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干，看到我来了，都立刻走了过来。
姥姥用力抱住了我，摸着我的双肩，满脸的欢喜，从嘴角挂到了眉梢。姥爷站在姥姥后面，对我说：“小如回来了，现在工作了累不累啊？”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对姥爷说：“不累。姥爷生日快乐！”
“呦呦，快乐！快乐！你来了我能不快乐吗？”
“姥爷，你看，我给你买的运动鞋。以后你出去了可以穿上它。”说着，我便把鞋子递给了姥爷。
姥爷拿到后就一直开心地不停乐，嘴巴都裂到了脸颊的两边，说什么现在就要试试。他从盒子里拿出了鞋子，换上了后在客厅里走了一会，连连夸赞我，说：“我们的小如长大，还会给姥爷挑鞋了，不大不小，正好合适。真是我们杨家的好孙女。”
看到爷爷这样开心，我心里也像春暖花开得一样，幸福极了。无论我多大了，在姥姥姥爷心里我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需要关心的孩子。
吃完饭，妈妈拿来了蛋糕。蛋糕很小，就差不多和一个碟子差不多大。我问妈妈：“干嘛买那么小的蛋糕啊？姥爷过生日你买个大的呀!”
姥爷听到了立刻摆了摆手说：“哎——，买那么大的干嘛。我和你姥姥都老了，吃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你妈妈也不喜欢奶油，所以吃蛋糕的主力只有你，就没有必要去买这么大的。”
吃蛋糕的时候，妈妈突然问我：“小如，谈男朋友了吗？”
我一下就愣住了，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汪羽的样子，我怕自己说话结巴就直接低着头说：“没有。”
我以为妈妈是想告诉我好好工作，结果她说：“你这么大了，该谈恋爱了，恋爱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考察对方，不要给自己一个幻想的氛围、以为两个人全是浓情蜜意，听见了吗？小如？”
我抬起头，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毕竟这是第一次被家长谈到这个，而且是妈妈。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个男孩子给我书包里偷偷塞了情书，结果被妈妈先发现了，她不仅盘问了我好久，最后还生气地把信给丢了，我拦都没拦住。
“我——，听见了。”
这时旁边的姥姥和姥爷也点头说：“对，你要好好考察，记得要先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帮你考察。”
这是谈恋爱还是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