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残忍的真相
妖寒翰挥舞着大刀，在树林中发疯地发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那个卑贱仆人的儿子！”
他大声地呐喊着，像那片树林跟他有天大的仇恨，转眼间便狼藉一片，当残枝败叶呈现自己眼前的时候，他才有了一丝平静。
他曾经高傲的，引以为豪的身份，此刻却化为了羞愧与无地自容。
他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心如五味杂粮不是滋味。
他心还怀侥幸，是否是某个细节被遗漏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
对，我得亲自去问一下父亲！
妖寒翰突然站立起来，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其实是一个陌生的词语，他从十岁开始就跟师父学武，基本不回家，父亲也不常去看他，他们之间交流很少。
可是，就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不远的山岗上站立着一个人。
微风吹拂着他的苍白头发，看着不远处的妖寒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感伤。
他是妖图冀。
妖寒翰愣住了，想不到他一直站在自己身后。
“看到你这样，我真心疼！”妖图冀对不远处的儿子说道，他的脸色冷冰冰的，“怎么能为了这无聊的身份而糟蹋自己。”
“父亲！”妖寒翰看着山岗上的父亲大声叫了一句，“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个卑贱的仆人是我的母亲！”
妖图冀没有说话，突然飞到妖寒翰面前，猛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卑贱的仆人，卑贱的仆人，你就不能用好听一点的词吗？”
妖寒翰摸着发热的面孔，他露出牙齿咬住嘴唇，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毕竟前面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接着，他脸上浮起复杂的情绪，“这么说，她真是我母亲了。”
“其实，我不应该打你的。”妖图冀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有些后悔打了他，声音缓和了许多，“孩子，以后，你可能会感谢这一巴掌的。”
“我是问她真是我母亲吗？”妖寒翰扬起头来，“我才不要那样的妈！”
妖图冀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是两兄弟，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父亲，告诉我情况吧！”妖寒翰突然大声问道，他脸色苍白无力，似乎饱受着折磨，高傲、自大瞬间全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妖图冀声音有些颤抖，却带着几分哀伤，“为了苟且活着，我真是太自私了。”
妖寒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苍老的爹，愣住了，不知他为何这么说。
妖图冀继续说道：“其实，我们都不是你的父母！”
“什么？父亲，你说什么？”妖寒翰不解地问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眼光中有一丝悔恨，“父亲，别再这样，我错了好吗？我刚才有些冲动？”
妖图冀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是你的父亲，可是，我真的好想是……”
“什么？”妖寒翰惊诧。
“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其实我一直没有生育能力……”妖图冀感叹，“也就是说，孩子，你和要寒槿都不是我的孩子。”
妖寒听到这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那我是谁的孩子？”
“你是在妖家大院中捡得的……我想，现在你可能已经知道了。而妖寒槿是在我认识玉之后，她在一片荒野中捡到的。”
“咦？”妖寒翰蒙圈了，“但是，为什么我和他有着相同的血脉？”
“唉，我把真相都告诉你吧……没有生育能力，对我这样身份的人来说的确是很羞愧的事情，所以我们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你从小喜欢弯刀玩枪，性格顽劣，十岁时，与别人切磋中，不幸被对手伤着，流血过多……为了救你，给你补充血液，此刻，我们才发现你的血型非常罕见。
在整个时钟之城都没有找到和你相同血型的人。
我们都以为你会失血过多而死，殊不知才发现你和妖寒槿的血型相同。
你们居然是亲兄弟！
这是巧合吗？
亲兄弟，在不认识的情况下，都成为了我的孩子。
这太过于巧合了！
我开始觉得不安，于是开始明查暗访，试图查清你们的身世，可是困难重重，始终没有结果。
当然这件事情也惊动了妖灵国伟大的女法师——夜姬。
她看了你的血型后非常震惊，对于你和你弟弟的身世也非常作迷……
也不知道她查出什么来没有？
奇怪的是，不久，她便收了你为徒。
冷漠无情的夜姬居然破天荒的收了徒弟，这让时钟之城激起不小的风浪。
在别人的眼中，你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至高无上的地位，让你得到了万人的追捧。
可是，她对你的训练却是非人的。
每次我看她把你丢到死人坑锻炼你的胆识的时候；每次她叫你举刀杀向犯人的时候；每当她把你丢到荒野中，让你独自求生的时候……
她的心太冷了，我担心她会把你教坏。
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是我很心疼你。也正因这样，她才叫我不要干涉她对你的“栽培”。
这怎么算是栽培呢？
你这么小，却要那么残忍的对待这个年龄不能忍受的折磨，特别是那种无情的杀戮。
谁会让自己的小孩做这样的事情啊！
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也奇怪，从那以后，你和妖寒槿的身世也成为国家的机密永远地查封起来，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哪怕沾染一点，都会万劫不复。
所以这也是我们一直不敢告诉你们的原因。
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收养了你的父亲却不能呵护你和给你温暖，主要还是因为她是国王最宠爱的夜姬，国王最追崇的伟大法师啊……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长大。
告诉了你这么多真相，你知道的，孩子，我可能……”
妖图冀说道这，抬头望向天空，他改变了话题：
“黑暗已经来临了，孩子，这是我这个收养你的父亲给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一定要弄清楚现在的状况，邪恶正在腐蚀着我们世界，国与国之间的矛盾相对这件事情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你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世界上，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妖寒翰听了这些，愣在原地，就如一座雕像一般被石化了。
妖图冀说完他转过身去，黑夜让他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但是能感觉很苍老。
就在此时，空气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谁？”妖图冀四处张望，大声问道。
就在此时，一个手拿拐杖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举起双手巡礼道：“玄女国法师蓝风道拜见妖图冀大人！”
“原来是著名的蓝风道大师，久仰久仰！”妖图冀回礼，然后好奇地问道，“难道大师知道我儿的身世？”
“嘿，以后你不能再这样叫他了，他是我们玄女国的王子。”
“你说什么啊！”妖图冀大惊，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荒唐可笑！”
“哈哈哈，一切都是真的，他就是我们玄女国第二个失踪的王子。”
蓝风道看了看愣在地上石化了的妖寒翰。
突然，妖寒翰的脑袋终于活动了一下，他缓缓看向蓝风道。
突然他便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蓝风道胸部的衣服：“老头你说什么？”
“哈哈哈……”蓝风道只笑不答。
“哈哈哈！”妖寒翰突然也大笑起来，接着用犀利的眼光看着蓝风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现在你们玄女国就要亡国了，所以，你，才故出此计，对不对！”
蓝风道摇了摇头，“尊敬的王子，你看看你的胸部是不是有块红色的胎记？”
“红色胎记？好像是有……”妖寒翰收住凶狠的面容，他急忙揭开自己的衣服向胸部看去，停留半刻，他的动作立即便缓慢下来，眼中冒出复杂的目光，“我不信，休得骗我！”
“你再想想，王子，你这一生经历了哪些比较特别的事情！”
妖寒翰一听惊吓了一跳，应该有很多，特别是这几天发生的事，他一直在纠结。
特别是那个玄女国的新任国王和自己拥有相同的能力，他就迷惑到现在。
难道和他真的是两兄弟吗？妖寒翰有些奔溃了，他向后退了几步。“不可能，不可能。”
“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在你十岁的时候，夜姬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她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无情无义的战神……她就是想要让玄女国的王子灭掉自己的国家，杀掉自己的亲人啊！”
妖图冀也大吃一惊。“这么说妖寒槿也是你们玄女国的王子？骗人，不可能，为什么两个王子都变成了我的孩子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了。”蓝风道叹了一口气。
“你今天要是骗了我，我非杀了你不可！”妖寒翰大声嚷嚷，脸色看起来虽然很凶，但他却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么，就让老臣慢慢道来吧！”蓝风道把手中的拐杖一甩，再拂了拂衣袖说道。“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