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为奴为妾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很平静。卉儿没有再来闹，慕容谨整日早出晚归不见人影，芙蕖每天都闷闷不乐的，甚至连宋煜也失了踪影，临时请了一名大婶来掌厨。这偌大的将军府，似乎只剩下了一片寂静，再没有半点春节的气息。

  直到元宵节那日的中午，我才终于见到了慕容谨。然而他并没有跟我说话，而是直接进了房间。棋笙随后，一边朝我挤眉弄眼，一边也跟了进去。我满心疑惑，抑制不住好奇心，朝慕容谨的房间靠近了几分。

  只听棋笙道：“将军这次出征大概要多久？”

  我心下不由一惊，这才过了多久？又要出征了么？

  慕容谨道：“噶尔丹屡次来犯，着实烦人。此次我打算一举歼灭他。不过他也并非那样好对付，所以需要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棋笙道：“将军此次定能大胜而归。”

  慕容谨没再说话。

  又是棋笙的声音：“将军刚从宫里回来，好好歇着罢，奴才就先退下了。”

  我听到这句话，立刻便跑回自己房间。

  我原本兴致勃勃，对古代的元宵节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慕容谨要出征这件事以后，便没有了心情。所以一下午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到了傍晚，芙蕖突然来找我。她用一种既兴奋又纠结的语气说：“他…他约我去看花灯，我该怎么办？”

  我心知芙蕖的一颗心早已落在胤禛身上，劝也劝过了，总归她也不会听。她之所以来问我，并非想得到我的反对，而是想让我支持她，让她更有勇气面对这份爱。与其让她难做，倒不如让她开心一些：“去呀，干嘛不去？”我朝她眨眨眼，“你不是一直等着他来找你么？现在他找你了，难道你能忍着不去？”

  芙蕖咬着下唇，道：“我…我不知道。”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舍不去，那就不顾一切地去爱吧。无论结局如何，总归不会辜负了自己的一片痴心。”

  听我说了这些话，芙蕖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她的眼里满是希冀，满是期待：“阿凝，你支持我了？”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谈不上支持不支持，总之你开心就好。”

  芙蕖激动地落了泪。她用力抱住我：“阿凝，我就怕你反对。”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半带调侃道：“我哪儿敢反对呀。人家可是身份尊贵的四阿哥啊！他想要的女人，我能反对得了？”

  芙蕖一手抹泪一手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臂：“你别取笑我了。”

  我伸手替她擦干净脸上残余的泪水：“芙蕖，你要知道，无论如何，我永远都是希望你开心幸福的。”

  芙蕖用力点点头：“阿凝，我会幸福的。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为奴为妾，都是幸福的。”

  我心下不由一怔。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为奴为妾…可是舍弃了一切，换来的不过就是一种没有保障的感情啊。倘若有一天对方不爱你了，那到时候你又算得了什么？这样的不顾一切，真得值得么？我忽然就想到了慕容谨。我想，假如我真得喜欢他，我是决计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他的，那样我宁可从未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