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龙族往事四，艰难的选择
“麻痹的，居然又发神经。”虎妖大受打击，看着一个人在原地不动咕咕弄弄的纪云，他觉得自己会被一个智障龙给打伤了实在是奇耻大辱。
龙族虽然是这个世界中霸主，但虎妖好歹也有上千年的道行，对于一条落单的幼龙，他还没怎么放在眼里。
之前因为怕龙族报复，他一直留有余地。现在被纪云打伤，不但未能让虎妖畏惧，反而激起了他的嗜血凶性。
“吼～”虎妖散去半人化状态，变成了一个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巨大老虎。
随着变回兽身，他的力量也在暴涨。虎形状态下他的力量是半人化状态下的五倍以上！
“我靠！好大。”纪云望着那小山似的几乎要把峡谷填满的白毛大虎，瞬间觉得手软了。
“这TM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啊！”
如此巨大的妖虎真身，就算纪云的元力再厉害，也不够其一爪子拍的。
“紧张个鸟！”乌龟龙对纪云一惊一乍的表现很不满意，提醒他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龙族，比身体大会输给他吗？”
“这倒也是！”纪云反应过来，“当人类当的太久，突然变成禽兽还不太习惯。”
“看我奥特曼变身！”随着他那怪叫，纪云的身体开始快速的变化。
人类特征在消去，金色的鳞片浮现在皮肤上。他的身躯成倍数增长，不由自主的飞上了半空。
“吼～”妖虎再次大叫，不过这次不是挑衅的叫，示威的叫，而是恐惧的叫喊。
几百丈长的龙躯盘旋在峡谷上方，挡住了太阳挡住了凉风，真像一座山峰压来。
这股毁天灭地的气势搅得日月无光，万兽至尊之威在真身展现时毫无保留的镇压下来，直接击垮了妖虎的斗志。
望着眼瞳中越来越大的龙首，虎妖知道自己死定了。
……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嘞！”
“爬上山坡我想唱歌嘞！”
“抱一抱啊那个抱一抱！”
“抱着妹妹我笑弯了腰！”
纪云的破锣嗓子在西荒山中回荡，那架势真有一种龙行其道百兽辟易的感觉。
成功击杀了虎妖，让纪云真正体会到了强大的感觉。此刻的他志得意满，真想四处去炫耀一番。
他拽着虎妖的尾巴，就这样拖着它那巨大的尸体前行。好在西荒山人烟罕至，不然可真是惊世骇俗。
“我说乌龟龙啊！”纪云抠了抠鼻屎，用中指和食指搓成黑丸，“噗”的一下弹出了老远。“现在虎妖也除了，任务也完成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等龙血丹觉得满意时，自然会放你离开。”乌龟龙一副高人语调。
“那它到底想怎么样啊？又不是我愿意吃它，干嘛如此整我。”纪云抱怨道。
“靠，别老问我。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乌龟龙被烦得没办法，叱道。
“妈X的！”纪云吐了一口唾沫，接着哼起了调跑没边的歌曲。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如此整我？”
“在我需要离开的时候……”
“死拉着不放我走！”
“琅邪回来啦！”分不清是喜是悲的讯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王家村。
千年虎妖的尸体太过震撼，把王家村前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始作俑者纪云正笑眯眯的站在虎头上，摆出不少POSS供好奇前来的孩童们欣赏。
小孩子的心思没大人那么复杂，见纪云杀死了这头恶名远扬的虎妖，纷纷把他叫做大英雄，争先恐后的和纪云共同摆个姿势。
“别急，慢慢来。”被人崇拜的感觉真是美妙，纪云**丝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就连一向最讨厌的熊孩子，都越瞧越觉得可爱。
王阿兰到了村口，看见了那张英俊的面容，却迈不动步子上前。
王天石最后警告的话语还在她脑海中回响，“要么你乖乖给琅邪吃下这包药，让他束手就擒。要么等使者大人出手，让他尝尝扒皮抽筋之苦。”
“咦？”纪云眼尖，瞥见了远处魂不守舍的王阿兰。“她在那里傻站着干嘛呢？”
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纪云唤开了几个在身边嬉闹的孩童，翻看琅邪的记忆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喂喂……”乌龟龙急忙阻止，“你这是违反游戏规定的，提前预知剧情。”
“别瞎乍呼了！”纪云不屑道，“听你的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出去，接下来我要主动出击。”
“原来是这样……”纪云阅览完毕，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胸有成竹。
“嗨……”他扬手呼唤道，“阿兰快过来啊！”
王阿兰一惊，发现纪云看到了自己，只好满腹心思的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百年英雄吗？”纪云指着王阿兰手中的酒坛问道。
他已经从琅邪的记忆中获知百年英雄是王家村在收成最好的年份酿造的一批好酒，他们认为只有最厉害的大英雄才能饮此美酒，所以深埋地底封印百年从没有动过，也因此得了个雅名叫百年英雄。
按理说获此殊荣，纪云应该高兴才是。不过知道了那酒中被下了药，纪云可就提不起喝得兴趣了。
“奥，阿伯说是要察看一下百年英雄有没有变质的情况，就命我取了一瓶出来。”心中几经动摇，王阿兰还是没有将酒送给纪云，害自己心爱之人，无疑是天下最难之事。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拿来给我喝的呢？看来是我想多了。”纪云打了个哈哈，算是弃了这个问题。
算算时间，该到正主儿出场的时候了。
王天石带着几个王家村有威望的头面人物，堆着一脸肉麻的笑从村子里迎了出来。
“琅邪壮士好手段！王家村以后可以安枕无忧了。哈哈哈……”
“过奖了，过奖了。”纪云跟着他虚伪了两句。
“来！给琅邪壮士满上酒。”王天石对阿兰唤道，“阿兰你还愣着干嘛，快把百年英雄拿过来啊。今日终于到了开封之日，琅邪壮士可是能饮此酒的第一人。”
“我……”王阿兰心如打鼓，扭捏的不愿走过来。可王天石越渐寒冷的目光中，又带着某种危险的警告。
“不要试图出卖我们，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你的家人以后可就在王家村没有了立足之地。”
“我要敬琅邪哥哥一杯，谢谢他为王家村除掉了如此大害。”王阿兰憋红了脸，突然大喊道。她实在下不了手去害琅邪，又不愿其家人因为自己被连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放肆！如此珍贵的百年英雄岂是你能喝得的。”王天石没料到王阿兰会临阵变卦，极度震惊之下出言就是训斥，他可是知道那酒里面下得是穿肠毒药啊。
纪云一直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没有任何表示。如果继续放任下去，阿兰会被毒死，自己会被圣地使者擒住炼成龙血丹。
“该怎么办？”纪云大脑快速思考着，虽然乌龟龙一直提醒他不要随意改变记忆中发生的事情，可纪云觉得如果一切都不需要改变，那么琅邪所化的龙血丹为何执着的引自己一个外人进入他的记忆梦境中。
“琅邪一定有什么刻骨的遗憾，才会如此不甘心！”纪云灵光一闪，他似乎听到了琅邪的心声。
“且慢！”纪云屈指弹出，空气弹把王阿兰举到唇边的大碗打掉了地上。
“如此美酒，对饮更佳。”纪云没有关注被泼出的酒腐蚀的直冒青烟的草地，而是凌空飞跃到了王阿兰身旁。
无需多言，眼神相触间足够表达一切。
既然上天不允许我们活着在一起，那我们就要死在一起。
本来以纪云的性格，应该带王阿兰远走高飞才是，不过想起记忆中那个单手虐琅邪的男子，他全身就泛起一阵无力感。
“对不住了，不能让你们一起生，那便只有一起死了。”
“你干什么！你喝了可就玩完了。琅邪不应该是这样死的啊。”乌龟龙的狂吼在纪云脑海中来回晃荡，纪云只是不理。
他猜到了琅邪的遗憾是什么，如今只需冒险一试。
“英雄，美酒，佳人，全都凑齐了。饮此一杯，此生无憾啊！”纪云倒了两碗酒，和阿兰柔情相视互喂进了口中
“这么简单……”王天石不敢相信的看着把毒酒灌入腹中的两人，“就结束了。”
肝肠寸断是什么感觉，就是纪云现在的感觉。不过他没空理会这痛苦，爱情的甜蜜足以把一切变成糖果。
“谢谢你……”冥冥中纪云听到了一声叹息。周围的景物在快速的黯淡模糊如薄雾消释，怀中的王阿兰也渐渐的离他越来越远，只是那满足幸福的笑容一直未变。
“小子，居然被你蒙对了。猜到琅邪的心思可真了不起。”乌龟龙少有的出言赞道。
“没什么，这种事只要谈过恋爱的人都懂。”纪云哈哈大笑，心中对阿狸的思念更甚。
他刚才做选择时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了琅邪，而是把王阿兰换成了阿狸。
他不停的问自己，如此该怎么做？小狐狸的音容笑貌不停的在他脑海中轮转，这梦中几日未见相思已如野火燎原。
果然，自己的选择就是琅邪心中的遗憾。恋爱中的傻瓜，本就是大同小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