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靠谱的云歌
风灵金本就偏软，一锤落下，直接就被砸成了一块金饼。云歌看也不看，反手再把铸锤抡成一个满月。
砰！
这一次，金饼更是摊成了一块不足半指厚的薄饼。
砰！！
第三锤，云歌收掉灵力，一锤砸在金饼的一角，登时金光四射，被砸的部位已经几近透明。
玄心眼尖，发现那透明的地方有点点的星光流动。
其余部分，云歌如法炮制，把风灵金饼整个砸的几近透明。
小得子看了一会儿对几人道：“如此反复，最起码要三个时辰才能把精魄完全提出。几位要是等烦了，就去院子里小坐一会儿。完事了，我去叫你们。”
玄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墩铁上的风灵金，“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看着。”
云歌每抡一次锤，玄空的面皮都是一抽抽。
那四溅的金光可都是钱啊！就这么浪费了？
小得子解释道：“那飞溅而出的，只是普通的黄金，并不值钱的。”
玄空闻言稍安，但依然不肯挪动半分。
寒盈倒是没了耐性，拉着玄心要走。她本来就只是好奇云歌铸器，但是一见这般无聊。就不想再看了。
最后承天剑台上就只剩下玄空和司徒嘉实，盯着云歌在那叮叮铛铛的狂砸。
半个时辰后，整个金饼已经被云歌砸成了半透明状。
小得子急忙上前，帮着云歌把金饼折成一个两寸见方的方块。
云歌趁着这个当口，把铸锤再次扔进火槽，三两下扒掉长袍，赤着上身，喘着粗气。
玄空上前，见云歌汗如浆下，试探的问道：“这玩意就是风灵精魄？”
“还早着呢！”云歌撇着嘴，接过司徒嘉实递上的面巾，胡乱的擦了把汗。
把面巾扔回给司徒嘉实，云歌从火槽中抽出铸锤，又开始锻打起来。
这一次足足锤了有两个时辰，玄空看得昏昏欲睡，实在有些熬不住，便跺步下了承天剑台，到小院中休息去了。
小得子送走玄空，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走到火槽边上，开始炼铜髓。
所谓铜髓，并非是铜中淬出的精髓，而是一种名为五色铜的伴生之物。一般为五色铜矿石包裹着的液态金属，状若金水。刚从矿坑中采出时颇稀，称之为‘鲜铜髓’。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为浓膏，导灵性极高。
铜髓过火会逐渐变硬，小得子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铜髓走火，在不影响其导灵性的前提下，把铜髓的硬度炼到最佳。
..........
玄空到云歌他们的小院，哪里是歇息，他其实是想看看，云歌把那些宝贝藏哪了。可是他满院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着，让老财迷好不失望。
正要回承天剑台，弘发却寻了过来，说是玄寂师叔回来。
玄空恍然，算算日子，玄寂确实应该在这几日回阁，便随弘发下了承天峰。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是黄昏。离的好远，就能听到承天剑台之上叮铛作响。
玄空不由皱眉，“这折腾的时间可不算短，还没完？”
来到剑台之上，见云歌一个人在忙活，小得子和司徒嘉实都在边上看着。
“怎么还没完事儿？”
小得子道：“回叔伯，云歌的手法不太一样，所以....比较繁琐。”
玄空听出小得子话中有些不对的味道，急道：“怎么不一样？他到底行不行？？”
小得子一挠头。“我也说不上来，一般情况下，把淬好的风灵精魄、熟铜髓、动心石混入百炼精铁之中，再铸成剑胚，然后用软星镌刻法阵，”
“但是，云歌把几样材料淬好之后，就放着不用了。而是把旧剑的剑身掏空了，直接把熟铜髓注了进去。”
“有什么不妥吗？”玄空对铸剑之道一窍不通，根本听不出什么不同。
“没有混料，也没加动心石粉，铜髓与百炼铁之间，在灵导上跟本无法连通，就好像大剑套小剑，十成灵力注入剑中，能有三成传导到剑身就不错了。”
“我就说吧！”玄空急了。
“这小子根本就不会铸器，纯粹在败家！！！”
司徒嘉实在这守了一天了，也看不出个什么端倪。但仍劝道：“师父莫急，也许....也许云歌有什么特别的铸法，也未尝可知。”
小得子暗暗摇头，他修为不高，导致铸器的水平也受到影响，但眼力和见识还是有的。
这等方式，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章法，除非.........
不可能！稍稍想了一下，小得子就放弃了。
那等高超的技法，别说云歌一个三锻铸师，就算是他家族之中那些五锻、六锻的大宗师，也不敢说熟学熟用。
几人说话间，云歌又有了动作。
他用百炼铁套着熟铜髓还不够，淬成的风灵精魄，竟也锻打成一张薄片，包裹在百炼精铁之外。
“他？他要干什么？套一层还不够，还要再来一层？”玄空彻底认定，云歌是在瞎弄一通了。
小得子眉头拧成一团，说实话，他也不懂云歌这是何意。
风灵精魄偏软，就算是那种套铸之法，也不应该把风灵精魄放在百炼精铁之外。这样的剑就算铸成也不能用，一砍一个豁子，怎么用？
用风灵精魄把剑身全部包裹，云歌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这把一品灵剑，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青色的剑身因风灵精魄展漏在外，透着丝丝风刃拂面的锋锐之气。
对于玄空的质疑，云歌根本不屑理会，而是平剑静气，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下面就要进入最关键的一步了，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
他用的方法，确实让人看不出章法。但这种铸法，却是胡铁牛独创的。
前几个步骤看似不合常理，而且别人不知道，这所有的玄机，都在这最后一步上。
如果成功，不但比之常用的混铸之法更能保留资材原本的特质，而且导灵性更好。可以说，此法是胡铁牛能在铸器界立稳脚跟的关键。
以前云歌没有修为，无法得其精髓。他也只是看过胡铁牛用此法铸剑，也听他讲解过其中的原理，但实际操作今天还是第一次，由不得他不谨慎。
平息半晌，云歌才缓缓地把青色剑胚放在墩铁之上，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两颗软星。
玄空指着云歌的动作，瞪着小得子道：“他要镌阵？不是一颗就够了吗？怎么一下就拿两颗软星？”
此刻，小得子想的却不是这些。
之前云歌说过，他没镌刻过法阵，怕失败用两颗也情有可缘。但是那剑胚明显还是半成品，现在就刻阵，是不是太早了点？
要知道先成剑、后刻阵，是铸师的常识。
灵阵成形之后，由不得半点改动。先刻阵，再去锻造，剑胚很容易把已经成形的法阵破坏。
现在小得子也有点怀疑了，云歌铸器没有一步是按常理出牌的，他到底会不会铸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