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讯息

  这块腰牌来历诡异,我脑海里时常还会涌现出那天梦中情景。

  但是,我们并没有将这些细枝末节告诉三爷。首先,这听起来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说出来,三爷未必能相信;其次,即使相信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唉,这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三爷只不过是位年逾古稀的古董店老板,与他何干?

  从三爷店里走出来的时候,三爷突然拉住小宝的手说道,小宝,你该和你父亲好好谈谈,事情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即使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时隔多年,有些事,总是该忘却的。

  三爷,您不必说了,要不是他,我母亲现在仍会健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一家其乐融融,享受天伦之乐。就因为他的自私和贪念,才落得如此地步。好了三爷,无论如何,我们今天特别谢谢您。我来您这里的事情,希望您不要告诉我父亲。

  三爷摇了摇头,低声叹息。

  我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小宝。忽然,我手中的腰牌传出一种异样的暖流,穿过我的手臂,这种感觉忽强忽弱,时断时续,我打开看时,只见腰牌上面隐隐约约浮动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我惊诧的叫道,小宝,三爷,你们快看,这腰牌上面浮动着东西?

  哪里?哪里?

  待我们再看时,腰牌依旧如初,没有任何的异样。

  三爷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种古墓里面流出来的东西,里面往往会留存有主人的意识流,主人临死前有什么未竟的心愿或者是蒙冤,都会根植在随葬的物品中,变成意识流,然后再通过盗墓人之手,将这种意识流传递出去,希望能够帮自己完成未竟心愿。时间过的越短,这种意识流反映的就越强烈,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这种意识流也就会慢慢的消散。

  三爷,想不到您还懂这些。小宝比我更为感到惊奇,可见以前他并未听三爷跟他讲过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三爷说道,这块腰牌时间历经千年,这种意识流恐怕早就荡然无存了。然后又笑了笑,再说,秦始皇还能有什么未竟心愿,统一六国,称雄天下,死后坐拥世界上最为雄伟瑰丽的陵墓。不过,要说未竟的心愿,恐怕就只有大秦王朝没能如他所愿,绵延万年吧。

  小宝听后,哈哈大笑,三爷,这历史的更迭,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万年的基业,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不知是何滋味。三爷最后的话,让我不禁深思。梦中秦王所托,不正是如此吗?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但此次总归不虚此行,最起码证实了这块腰牌多半是一件实实在在的秦朝文物。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知如何是好,该怎样处置它呢?我扪心自问,难道真的要拿着它去秦皇陵开启什么华殿之门,为秦始皇复辟秦王朝吗?我不禁哑然失笑。

  对于我来说,现在真正要做的,不是一己之私,儿女私情。

  也不是复辟秦朝,很难想象,假如这是真的,到时候又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生灵涂炭,以秦人的智慧,绝不比现在的人逊色,而且,岂不是让历史的车辙倒退了吗?

  在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两个心愿。

  一是找份工作,将爷爷接到城里来,让辛苦一辈子的他享受晚年幸福;二是找到我的父母。

  走在元街,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和小宝各自不语。我想,他一定是还在为三爷的话而琢磨不已,抑或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宝,请原谅我的冒昧,咱们两在一起大学四年,你从未提起过你的家庭,当然,作为好哥们,我也无权过问你的隐私。但是,你和你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小宝猛地抬起头。

  观哥,请原谅我,我一直都在欺骗你,我的家里其实很殷实,并不是我先前说的那样,之所以这样说,是怕你鄙视我。我这个人,除了喜欢历史,在历史的海洋里,我才能忘却一切;我想交到情真挚切的朋友,所以隐瞒家里有钱的事实,我可不想交什么酒肉朋友,再说,家里再有钱,那也是我父亲的,与我何干?观哥,你能理解我吗?

  至于我母亲,还是不提了,反正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心里或许早有所料。刚才在三爷的古董店里我已经猜到几分关于他母亲不在的事实。

  这四年来,小宝在经济上对我总是照顾有加,我还一直诧异,为什么他做个家教就能赚比我多那么多的钱。

  虽然爷爷告诉我,我的父母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是,从小到大,他们从来没回来看过我一次,杳无音信,这种痛苦和小宝毫无区别。

  小宝,咱们不说了。

  我的眼里忽然感觉涩涩的。

  小宝,我打算将这块腰牌交给文物管理局,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你想清楚,这块腰牌不是你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上天赐给你的,不犯法,不交给文物管理局,也没有错。虽然,我很鄙视倒卖文物的。但是,你的不同,你的腰牌来的问心无愧,转手将它卖了,你和你爷爷的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你也就有资本去找你父母了。

  说话间,忽然在古董店里的那种感觉又频频袭来,顿时我的全身感到十分的发烫。

  两眼一黑,扑通一声倒在的地上。紧接着,我迷迷糊糊中听到小宝带着哭腔的喊声,周围密密麻麻围上来一圈人,指手画脚,有的还打了急救电话,小宝苦了,流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在我记忆力,为我而哭的只有四个人,爷爷,小月,小宝,最后那个人就是我自己。为此,我感到十分的幸福。

  想着想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我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小宝喜极而泣红肿的眼睛,除了医生,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很有气质的中年男人。

  观哥,你可醒了,你知道吗,刚烧到40度了。

  站在他旁边的男人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小伙子,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小无力的笑了笑,害大家担心了,幸亏到医院了,不然要变成烤肉了。

  你还有心情说笑,小宝破涕为笑。

  这时,一位医生说道,这位小伙子发烧起因很奇怪,我们经过血常规化验,没有发生任何异样,也没用检测出其他什么毛病,真是很奇怪。

  我笑道,我命大,没事的。

  我的乐观让紧绷神经的一屋子人顿时气氛缓和了不少。

  可是,正当大家说笑的时候,我的身体里再次有了异样的感觉,一股热浪从内心深处掀起。

  小宝惊叫道,医生不好了,你看他脸上怎么变成绿色了。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从大家惊恐的眼神里,我也感受到了异样,发烧脸是红的就对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变成绿色呢。

  哎呀,不好了,烧到45度了。

  我完全没有了知觉,浑身轻飘飘如在云端之上。

  这个时候,我昨晚在宿舍看到的那个黑影又出现了,唉,小观,我也帮不了你了,赶快回去找爷爷吧,只有他能救你。

  这声音,在我昏迷的时候依然深入骨髓,我断定就是昨晚的那个黑影。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可一转眼,他又消失了。

  我最终没有力气告诉小宝,或许爷爷能够救我。

  不过,我还是回到了爷爷的身边。

  是小宝和那位中年男人送的我。回到亲切的山村,静谧让我忘记了尘世的喧嚣和牵挂。

  家里来了好多人,都是村里的乡亲。

  我躺在正屋昏黄灯光下的大厅里,

  我看到爷爷老泪纵横,一把把的抹着眼泪,伤心至极,我大声喊着爷爷,他似乎什么也听不到;小宝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他也哭成泪人,那位中年男子,站在一旁,似乎显得不知所措。

  突然,我看见村长也来了,项爷,他低声唤道爷爷,您老节哀,小观是我们村全村老小的骄傲,是我们走出的唯一一位大学生,已经光耀祖上,是我们老项家的福分。虽然,他走了,可我们都会记住他的。说着,一个粗矿的大老爷们,竟也忍不住啜泣起来。

  大概是受到了村长的感染,满屋子顿时哭声一片。

  我的思路慢慢的清晰起来,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死了吗?那么,大家是来为了垂吊的?

  这怎么可能,要是死了,我怎么还能够清晰的听到和看到他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不灭吗?

  我不能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的未竟心愿,一定要完成。

  我摸了摸胸前,那块腰牌还在。但是,这奇怪的讯息缘何而起,那位三番五次出现的黑衣人到底是谁,我体格向来强壮,再加上爷爷教我自幼习武,从未发过热,为何突然就高烧不退?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不断萦绕盘旋,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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