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48

  “你要记着!”胸口处传来淡淡的嗓音,已然没有了原来的娇憨,甚至没有半点迷离,反而是清醒的声音,温婉说,“你是我的人,只有我,想抱能抱!”

  说罢,温婉将手松开,转身离去,留下冷慕寻一人怔愣不已。

  半饷后,冷慕寻才愣愣地笑出声来,她是在宣誓主权么?看着温婉离去的方向,大约是从他屋子过来,此时大概也是走了。

  冷慕寻伸手到怀中,摸了摸胸口的一抹凸起,嘴角又是笑。

  今夜,夜色正好,月光宜人,风轻云淡,甚好、甚好。

  再说温婉离去时的脚程极快,她似一阵风回到冷慕寻的屋中,看着自己的侍从都站着,心下明白是到了旁人的地方才这般守规矩。

  温婉想着自己去了也是许久,有些愧疚,忙道,“今日辛苦,同我回去,便早些休息吧!”

  说着,温婉便率先走在了前头,后头的侍从一愣,连忙跟上。

  小苗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方才刚用过花儿姑娘端来的点心,几人因为吃的太撑,不住地走动。

  怎么姑娘一过来就说要回去了呢?

  “姑娘!”小苗跟在轿旁,轻声唤道,听见里头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回应后才继续道,“姑娘可曾见到将军?”

  “嗯。”温婉立时便想起方才那一幕,不由得红了脸。

  姨娘说,在男子跟前定不可弱不禁风,作为温良城的女子应当要主导男子,是以虽然她极为羞涩,甚至在冷慕寻拥着自己的时候失了神,却当机立断地要将主权抢回。

  但,真是羞人的紧!

  外头的小苗却不知温婉的心头翻腾过这般多内容,还是喋喋不休地问着,“那将军怎么不跟姑娘回房一叙呢?”

  “将军果然如城主所说,需要好好治治!”

  “姑娘,你可不能想平日那般,对他还是那么好了,且不说他不将您的真心放在眼里,将那信物随手乱丢,真真是过分极了!”

  许是一直不闻温婉出声,小苗的话越来越多,冷不丁便戳中温婉的痛处,一时间脸上的灼热尽数消去,剩下的只有冷意。

  “够了,闭嘴!”

  温婉难得如此生气,小苗一愣,却是不敢再多话了。

  即便不将我的真心放在眼里,却依然会成为我的人。温婉这般想着,只是,那每一日的相处,那平日冷不丁冒出的些微笑意与温情,莫非都是假的?

  自然不会。温婉不信,许是有意,却太少了吧……

  第二日,温婉如约而至清阁。

  “婉姑娘,将军在正厅等你!”风儿一早便在门口候着,看到温婉带着自家侍女款款走来,有些好奇今日为何不乘坐软轿,却并未多言。

  温婉点点头,看了一眼在一旁看门的人,也是有礼地颔首,便走了进去。她丝毫未查那看门之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后欣喜若狂地告知他人:婉姑娘对我点头了!点头了!

  温婉随风儿到了正厅,里头宫辞和冷慕寻都在。风儿先跑了进去通报道:

  “宫将军,冷将军,婉姑娘到了。”

  宫辞一愣,抬起头,看向外头。果然,有一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缓步走入,身姿娉婷,面容姣好。

  等等,怎么有些眼熟?

  “姑娘。”宫辞站起身,在温婉跟前兜了两圈,肯定地说道,“我们见过。”

  温婉一愣,随即是笑了,偏头看着宫辞,“我该说宫将军记性好还是不好呢?那日将军刚刚入住清阁,我赠予两位将军不少药品,不知将军可还记得?”

  “哦哦哦!”温婉这么一说,宫辞倒是想起来了,只是那****还与她说过话的,只是不对,他的记忆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同这个姑娘,极像。

  想着,宫辞又是好一番打量,只是这一次温婉却没有站定任由他上下上下地看了,温婉微微别过脸,声音带了一丝冷冽。

  “宫将军得自重,此处是我温良城,若是将军再如此逾矩,婉儿也是要定你罪的!”

  温婉的声音自带气场,虽然这么多年来只是任性张狂,却不想此时的效果倒也是极好的。

  宫辞一愣之后,脸色微变,隐约有怒,却隐忍不发,而是到一旁坐了下来,不再看温婉一眼。此番模样,冷慕寻便知宫辞是在赌气了。

  想想也是,那些年在军营,宫辞便是跋扈在外的,而今虽然成了俘虏,却仍被奉为上宾,平日里在清阁更是嚣张惯了。此间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要定罪,如何能不恼?

  不过,冷慕寻看了温婉一眼,她虽然面容有些冷意,眼底却有一丝小心翼翼,似乎带着抱歉的感觉,看得冷慕寻不由想笑。

  “阿辞你也是,人家一个姑娘家,你这么上下打量,确实不对。”冷慕寻开口为温婉帮腔,意思却是用颜良城一贯的风格。

  宫辞一听,心里头确实舒服了一些,自觉有错,便也不去责怪旁人的过失了,只是意兴阑珊道,“既然正主来了,我这来凑热闹的也可以撤了。”

  说着,将面前的棋子一推,起身又看了一眼温婉,仍是觉得眼熟,却不再多言,擦身而过。

  也是此时,温婉才注意到冷慕寻的面前摆着一棋盘,此时棋子已经凌乱了,温婉看不清楚谁赢谁输。

  “怎么?有兴趣么?”冷慕寻注意到温婉的目光,便是轻轻地笑了笑,起身问道,“要不,同我下一盘?”

  温婉不曾下过棋,也不懂这其中规则,只是看着冷慕寻与宫辞下棋似乎颇为开心,心下便动了念头,“兴趣是有的,但确实不曾玩过。”

  冷慕寻笑道,“无妨,我教你。”

  说着,冷慕寻将温婉搀到宫辞方才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将温婉跟前已经散乱的棋子一一摆好。

  冷慕寻一边摆,一边说着,“这是兵,兵每次只可走一步;这是车,只能走直线,却可走很远;这是象……”

  温婉认真地听着、看着,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仔细思考着应当如何去下,而她耳边的气息也是不断吞吐着,惹的她耳垂不由得发烫、发红。只是这一切,两人似乎都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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