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这个人的喜怒无常,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懂过。

  恍惚中,她感觉到捏着她下颚的手也越发用劲,她听到尧暮粗重的喘息声。他就像是一只疯狗,带着恨意,残暴的咬着她的唇,没有半分怜惜。

  他恨她的愚钝。恨她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爱她……

  曲落已经疼到麻木,口中充斥着铁锈味的腥甜。没有一刻停止挣扎着想把他推开。

  她不懂明明是这个人把她推下河的,是他先扔掉她的。怎么就半分愧疚都没有,还总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对待她。

  永远都是这样品行恶劣,无耻之尤,不知悔改。

  曲落只觉胸口闷痛,不知是失望还是伤心。也放弃了反抗。

  见她安稳下来,尧暮手上禁锢着她的力道也放松了些。深吻过后,正想拉着她嘱咐些什么,却被曲落猛然推开。

  冷淡又疏离的声音飘荡在小小的密室中。

  “殿下发泄够了就走吧。我不像那些夫人一样能讨你欢心,我蠢笨,只会惹殿下生气。”

  曲落拖着手上沉重的铁链,推开他后,冷漠的走回墙角的床上,靠在角落里蜷缩起来。

  尧暮看到曲落黯淡无光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么。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道:

  “我没有生气……”

  不对,他方才也是有点气的,但生气是因为她不理自己。总之绝不是她以为的那种生气。

  尧暮说完也觉得这话有些欠妥,但不等他解释,曲落又对他冷嘲道:“是啊,你没有生气,没有折磨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你眼里,这些是你对我的赏赐,对吧?”

  她伸手拂过自己还在汩汩出血的唇瓣。嘴角那一抹冷笑,让尧暮觉得心慌。

  他不明白曲落为什么会这样看他,脸色蓦然无措,张了张嘴却没辩解出什么,只是无力道:“……我没有”

  曲落早已把头埋进了膝盖里,拒绝和他交谈。

  他刚想走过去靠的曲落近些,却听见甬道的另一头传来敲门声。

  “殿下,时间到了。”

  是白贤的声音。

  尧暮皱了皱眉,却不敢违抗耽搁,只将身上的披风脱下轻放在曲落身边,忍着由于悲伤带来的喉间的钝痛,涩哑道:

  “对不起……你自由了,不要恨我。”

  说罢,转身离去。

  当密室又变得安静时,曲落才抬起头来。想起尧暮最后说的那句话,想当然的以为这个讨厌的人又是在卖关子戏弄她,越想越气,抬手便将他放在自己身边的披风扔出了老远去。

  只见披风飘然落地,从内衬里滚出了一个圆咕隆咚的小球来,大概有掌心那么大,棕色的……

  白贤见他从里面走出来,步伐平稳,脸色却不太好看。

  “怎么?都团聚了还不开心?还是她惹你不悦?”

  白贤一边将密室门锁上,一边问他。

  尧暮背起手来,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她不是囚徒,弱女子也逃不了,把手铐脚镣都给她解了吧。”

  ……

  尧暮的寝殿里,木圳是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就连里面的密室也找了,却还是没找到曲落要的东西。

  他怕尧暮快回来了,便先溜了出去,准备去密室和曲落说一下,问问她是不是记错了,尧暮的寝殿里根本就没有她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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