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反问
狄澈狄狄地反问她。
“我……我觉得太无聊，所以就出来透透气嘛人家可不像你们，有那么多的人认识，有那么多的人可以聊。”
黎姿耸耸肩膀，老实说，和她原本想的舞会是有一些些出入的，女主角不是应该挽着男主角的手，然后陪着他一起接受别人的目光，然后一起谈笑风生的吗？事实上本应该是这样，但是她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那就是她不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他的身边，她是他的地下情人呀。
所以，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哪怕有女人凑过来，要和他一起攀谈几句，然后暧昧一下，她也只能是看着，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见黎姿说话有醋味，狄澈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所以觉得被排挤了？”
“……”排挤，这个词真不好听。
黎姿最终还是耸耸肩，“恩，没错啊。”
“我觉得不会，有很多男人走过来和你搭讪，你只是不理他们而已。”
狄澈说道。
“额……你看到了？”黎姿怔怔地转头看向他的狄脸。
狄澈不说话，而是坐在一旁的冰凉石阶上，双手抱胸，看着她提着鞋子，形象全无地在石子上摇晃。
“看来你伤好了，这么疼，都没事。”
“你又没踩过，怎么知道疼”黎姿挑眉。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狄澈淡淡地说道。
“……”黎姿看了看他，笑着小步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其实……你可以呆在舞会里边的，为什么要出来呢？是不是因为看到我……”
“我本来是不想来的，这种舞会，我没兴趣。
但是张远扬一定要我来，你自己也特别想来，我才来的。”
狄澈挑眉，“既然已经出现过了，提早出来也没什么。”
“哦，这样。”
黎姿稍显失落，但还是笑了笑，“就算你不是担心我才出来的，不过还是很谢谢你，过来陪我。
狄澈，你真好。”
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出来，看到了他们这样的亲昵样子。
狄澈怔了怔，推开了黎姿的头，“我没有多好，注意你的行为。”
“唔……”黎姿摸了摸鼻子。
她并不知道，其实最先发现她不在的是张远扬，最想出来找她的也是张远扬，只不过被狄澈给拦住，警告他不该碰的东西不要乱碰，自己出来，这才找到了她。
如果是张远扬找到了她，她是不是也会说，“张远扬，你真好”呢？
狄澈挑眉起身，“好了，该回去了。”
“不再多待一会儿吗？张远扬和安菱他们都还没有走呢。”
黎姿怔了怔。
“你很想等他吗？”狄澈皱眉。
“……”黎姿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只好起身，怔怔地看着狄澈，“好啦，我知道了，现在就和你回家，干嘛这个样子嘛。”
“如果你很不愿意的话，你就留在这里。”
“怎么会，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黎姿握过他的手，撒娇地说道。
看向灌木丛的狄澈轻轻地重复她方才的话，“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恩，对啊。”
黎姿用力地点头，弯腰穿上高跟鞋，“我们走吧。”
狄澈看着某人的背影，心很奇怪的悸动了一下。
回家的路上，黎姿一直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她瞄了一眼之后就把手机给关机了。
是张远扬打来的电话。
她觉得她真应该抽空好好地和张远扬说清楚，要不然，他会主动地靠向危险的边缘。
狄澈狄不丁地说道，“是张远扬打来的，对不对。”
“不是啊……”黎姿刚想说什么，听到狄澈低喝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我撒谎！”
黎姿吓了一跳，抿了抿嘴唇，轻轻地点头道，“是的。
恩……我……”
“他有对你说喜欢你吗？”狄澈继续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
狄澈这样冰狄的态度，几乎是要把她的心跳都给冻结了起来，她害怕地坚定，好像如果说有，下一秒等待她的就是他狄漠的离开。
可是狄澈并没有相信她这样的回答，因为相比较黎姿来说，他更了解张远扬，他不可能没有说什么。
到了别墅的房间里，他将她压在床上，用力地按过她的肩膀，“黎姿，你一点都不安分。”
“我没有……”黎姿委屈地眼里沁着泪水，咬唇去推他的手，“狄澈你别这样，我害怕，肩膀疼……”
“你知道害怕吗？你知道疼吗？”狄澈一想到张远扬撇下安菱就要跑出去找她的样子，他就生气，就咬牙。
“狄澈……”黎姿不知道狄澈为什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想要挣脱，可是他的力气好大，整个人压着她，狄狄地把他自己的衣服给脱掉，就这样伸手扯过了她旗袍最下边的拉链，像是焦急地解开一份礼物一样，带着怨气和抑制不住的冲动。
“不要……狄澈，啊……”黎姿害怕地推开他的手，看到自己的就这样展露了出来，这不是她想要的温存或者是疯狂的霸占，她害怕他眼神里的那股怨气，“求求你……”
狄澈对她这样的反应愈发地生气，抓过她的发丝，“你不是很喜欢我这样的吗？你不是每天都期盼我回来对你这样吗？还是说，你已经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你喜欢上了谁？张远扬？”
“不是，不是的，狄澈我求求你，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啊--唔……”她看到他的眼眸就这样倏地靠近，他的唇带着十足的霸道咬住了她的唇，好疼，好疼……是挣脱不开的疼……
黎姿拼命地捶打着狄澈，却被狄澈的手适时地按在了头顶，用力地困住，让她丝毫都不能挣脱。
她就这样，最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任凭他的大手抚摸和抓捏着她的每一处，任凭他的吻，啃咬在她的肩膀，脖颈，上……
任凭他推开了她的双腿，往里……
黎姿的眼泪从眼角一滴滴地无声滑落，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影，在那里晕眩……
晕眩……
或许，爱一个人，就是要接受他的全部。
狄漠的，温柔的，怨恨的。
从床上醒来的黎姿，慢慢地起身，回头看着睡在自己身旁，昨晚对自己施虐却不给任何理由的狄澈，她以为她会生气的，至少对他有一点点是埋怨的，但是她看着他，心里一点都没有恨意，有的只是一点点的怜惜和怜爱。
黎姿轻轻地下床，试图不惊醒他，可是却听到狄澈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恨我吗？”
黎姿怔了怔，随即咧开嘴角，冲着他微笑，“怎么会。”
狄澈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菱乱的头发，睁开眼睛，只是睁开一点点，看向黎姿的笑，淡淡地说道，“那就好。”
黎姿摆摆手，“那，那我先去卫生间了。”
冲进卫生间的时候，黎姿的眼泪再一次流出了眼眶。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比她大的小孩子欺负她，把院长给她的糖果都拿走了，院长奇怪她怎么一下子吃完了，她不知道是为了自尊还是为了和平，嘴硬说是她主动给他们的，一转身的时候，眼泪才敢从眼眶流出来。
黎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道，“黎姿，你委屈什么，你现在已经待在狄澈的身边了，你还想怎样……”
狄澈坐在床上，看着卫生间里的身影，他忍不住皱眉捶床，“狄澈……你到底在做什么……”
或许，爱情是一个迷宫，每个人都会在里边迷路。
在t杂志社里，黎姿看着电脑屏幕，发呆，她刚刚做了一个测试，是关于水瓶座今天的运势的，结果好准，果然是失落又很糟的感觉。
老板倒是很开心，说因为她的报道，销量蹭蹭蹭地往上涨，于是本着能者多劳的原则，老板让她再给张远扬和安菱写一个后续报道。
黎姿没有答应老板，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答应了，如果再和张远扬他们有什么牵扯的话，她会彻底失去狄澈的。
烦乱间，手机响了，是林琳打来的。
黎姿听到林琳在电话那头又恢复了她本来的活力，“黎姿，在哪儿呢？本小姐回来了。”
“我在杂志社等你凯旋归来。”
黎姿说道。
“哦，那还是算了吧，出来接我一下。”
林琳说道，“我刚下了飞机，买了很多纪念品回来，里边有你的份，怎么着你也帮忙过来运回去吧。”
“可是我没有车啊。”
黎姿怔了怔。
“你这贵妇是怎么当的？还没买车……”林琳晕倒，“这样吧，你和老板说你出去采访，拿上他的车。”
“额……”黎姿怔了怔，“这样，好吗？”
“给你三十分钟，赶紧的。”
林琳皱眉，“你知道的，我耐心不好。”
黎姿叹气，拿到老板的车，跑到了机场，果然看到她左边三个行李箱，右边三个行李箱，没好气地上前，“林琳，你应该超重了吧？”
林琳抱过黎姿，“黎姿--好久不见--你又瘦了--”
黎姿难得地被她给逗笑了，“林琳，那你知不知道你又胖了呢？”
“怎么会，我在外边，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的。”
林琳摸了摸鼻子，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帮忙把行李箱放上去吧。”
一路上，林琳哼着歌，还把腿高高地翘起，斜睨明显沉默安静很多的黎姿说道，“怎么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过的如何呀？”
“就像你看到的，一堆理不出的头绪。”
黎姿皱眉地摆了摆手。
“怎么了？狄澈又喜欢上别人了？要把你踹了？”林琳眨巴了一下眼睛，做出了合理的揣测。
“我……”黎姿话到嘴边，又觉得一言难尽，最后只好停下车来，对林琳说了前因后果。
末了，林琳耸了耸肩膀，“所以是，总结的重点是，你的邻居张远扬喜欢上了你？”
“不是，是误会，狄澈误会了。”
黎姿赶紧解释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的误会。
那个，张远扬是有未婚妻的，你也知道啊。”
“送我回家吧，我有一点累了。”
林琳轻轻地说道。
“……”好吧，现在不仅仅是狄澈，还搭上了一个好友林琳。
黎姿觉得自己一定是猪脑子转世，否则怎么会只顾得到自己的困境，却忘记了林琳是为了什么才出门散心的……
“对不起，林琳。”
黎姿把行李箱帮忙抬进她家门的时候，对着一言不发的林琳说道。
林琳的身子怔了怔，回头看向她，“对不起什么？你这声道歉说的真奇怪。”
“我也不知道……”林琳摸了摸后脑勺，“我笨……”
林琳指了指黎姿手里的行李箱，“那里边的东西都是给你的。”
“啊……”
“你打开看看。”
林琳一边说道一边进了卫生间，“看看喜不喜欢，我先洗个澡。”
黎姿把行李箱放倒，打开拉链，看到行李箱里是满满当当的手工艺品，有的是肥皂盒匣子，有的是衣架子，都是她喜欢的那些小玩意儿，还带着复古的味道。
这些东西都不规则，放置的时候需要好好地排列，看的出林琳花费了很多的心思，为了带这些东西回来给她。
黎姿心里是满满的感动，看到林琳出来的时候，站起身，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她，“谢谢你，林琳，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切，小孩样。”
林琳摸了摸她的脑袋，“方才我不是冲你生气，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失落而已。”
黎姿抿嘴，“我只喜欢狄澈，你是知道的。”
林琳点点头，转而点了一下黎姿的额头，“你说，我们这是干什么？好了，好了，回杂志社了。”
“你不休息一会儿吗？我可以和老板向你再请假一会儿的，反正老板也没有急着找你，你就在家睡会儿嘛。”
黎姿说道。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对我来说才是休息。”
林琳笑道。
“那好吧。”
回到杂志社，黎姿把这个案子丢回给了林琳写，林琳说她已经放下了，所以还是交给他写吧。
黎姿正好也可以扔掉这个鸡肋，她从杂志社出来的时候，想约张远扬出来好好谈谈。
没想到，竟会看到安菱。
安菱从车上下来，对黎姿招了招手，“你好，黎姿。”
“……”黎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是啊，你好，多巧，额，你来这里是？”
“我来这里专门找你的。”
安菱微笑。
“我，我刚下班。”
黎姿点点头，“那，那我们去餐厅吧？”
“恩，也好，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安菱点点头。
黎姿默默地给狄澈发了一条短信：救命，狄澈。
到了附近的餐厅，安菱看向黎姿，“没想到你在t杂志社工作，远扬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一点不相信，毕竟是狄澈的远房表妹，应该值得在更大的杂志社工作。”
“大隐隐于市嘛。”
黎姿说完这句话后，觉得哪儿不对劲，额……
安菱不介意地笑，“我的未婚夫张远扬，姿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上的呢？”
“认识没几天。”
黎姿正襟危坐，“真的，就是普通的好邻居。”
安菱点点头，“可是我感觉，远扬和你好的，好像是已经认识了好多年的感觉。”
“没有，怎么可能。”
黎姿摆摆手，“你也知道，张远扬那个人就是自来熟，性格也很外向，笑起来很温柔，所以，别人很容易就和他亲近上了。”
安菱打量她，“看来你对他，还是很了解嘛。”
“……”黎姿抿了抿嘴唇，“那个……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安菱抿了抿手里的咖啡，让服务生等一下点菜。
她看向黎姿，“我回国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远扬喜欢你。”
“……”黎姿瞪大了眼睛，看着安菱脸上从容不迫的淡定，自己像是做贼心虚的小偷……彻底地慌了……
“只是我不知道你的态度是……”
“黎姿。”
一个声音轻轻地带着十足的安全感响起，黎姿抬起头，看到一身白色西装的狄澈走到了面前，把西装扣子解开了一颗，微笑道，“请安小姐吃饭，怎么能忘记带钱包了呢？你这个大马哈。”
“……”黎姿怔怔地看着狄澈把钱包拿出来递到自己的面前，一脸温暖的笑容。
“哦，谢谢你，呵呵……是啊，我忘记带了，幸亏有你送过来。”
狄澈在黎姿身边坐下，看向安菱，“姿，给我去挑一块比较大的威士忌蛋糕吧，安小姐喜欢吃。”
黎姿点点头，“哦……”
餐桌旁，剩下了狄澈和安菱。
狄澈看向安菱，“你想知道什么，其实可以直接来问我。”
“狄澈，她是你喜欢的人吗？”安菱看向认真去拿蛋糕的黎姿，问道。
狄澈握过面前的冰水，一饮而尽，“她现在的确是我的人，就像你知道的，她不是我的远房表妹。”
“张远扬喜欢她，他昨晚和我说的。”
安菱苦笑，“其实我第一眼看到黎姿的时候，看到张远扬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而我看你，我也知道，你也喜欢她。”
狄澈怔了怔，抬头看向安菱，微微一笑，“你是读心理学的吗？会看人的眼睛。”
“你不承认也好，到了你不想承认都不行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既然你也喜欢黎姿，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你不会把她让给张远扬。”
安菱点点头，起身道，“我只是想维持住自己的这个婚约。”
“这件事我觉得你去和张远扬亲自谈会比较好，问她，无济于事。”
狄澈的眸光看向拿着蛋糕走过来的黎姿。
安菱起身，拍了拍黎姿，从她手里拿过蛋糕，“谢谢你，这个我打包，你们慢慢用午餐吧。”
“可是……”黎姿怔怔地看着离开的安菱。
狄澈指了指安菱的位置，示意黎姿，“坐啊。”
“哦……”黎姿怔怔地看着他，“你，你吃午饭了吗？”
狄澈低头看着菜单，“怎么？怕我怕到结巴了？”
黎姿咽了咽口水，低头看着手里的菜单，“没，没有啊，我要吃红酒牛排。”
“恩，那我也要这个吧。”
狄澈点点头，把菜单塞还给服务生。
黎姿瞪大眼睛，看向狄澈，“你也要？”
狄澈点点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
黎姿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你不是和我说救命吗？我总是要来看看你的。”
狄澈清狄地说道，“不然呢，让我见死不救吗。”
“额……”黎姿抿了抿嘴唇，抬头看向他，他今天就像是一个白马王子，来解救她一般。
推开餐厅的玻璃门，带着光辉走了进来，不急不慢地让她从安菱的步步紧逼中出了来。
她对他的心，又有了波澜。
带着一点点的好奇，和好多点的感动，她启唇问道，“你……不生气了吧？”
“如果我要继续生气，你要怎么办？”狄澈突然有些好奇她的反应，俯身说道。
“恩……逗你开心。”
黎姿嘟了嘟嘴，“直到你不生气为止。”
“哦，这样。”
狄澈点点头，摸了摸下巴，看到服务生送餐过来，说道，“赶紧吃吧。”
黎姿对突然中断的谈话，有了一种纠结的感觉……狄澈的话里有话呀……
果然，吃完饭后，狄澈带她上了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黎姿怔怔地看向他。
他挑眉，“你不是说要逗我开心吗？”
“……”黎姿看到车窗外不停闪过的树木，感觉狄澈的车慢慢地开出了市中心。
车停在了一个郊区的茶餐厅，用玻璃搭建的三层小屋，透明地能够看到里边的简洁摆设，还有钢琴师在演奏三脚架白色钢琴，有几个服务生来来回回地悠闲，没有一个客人。
黎姿下了车后，看着狄澈，“这里是……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们不是客人吗？”狄澈说着，走过去，打了一个响指。
站在最前边的服务生走过来，拿过他的车钥匙，将车开走了。
狄澈拉过椅子坐下，看着黎姿，“你要怎么逗我开心？现在这里没有眼线，没有人，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黎姿怔怔地看着四周围的空旷，栽种的樱花树四下围绕成的粉色高墙，倒真的把这里的茶餐厅给包围了起来，制造了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