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本心
“这人还活着！”泽西斯一手指着那具“尸体”，情绪激动地对厄尔索姆喊道：“你，你竟然用的不是尸体，而是活人做解剖实验！”
厄尔索姆闻言，却是笑了。
“嘶，别这么大惊小怪。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能够接触更加鲜活的实验对象~”
恶魔法师的语气还是那么的轻松，就好像刚刚他解剖的不过是一头普通的牲畜一般。
“而且，从头到尾，我也没说过这是一具尸体~是你自己想当然的，以为这是具尸体~”
“你，你这个魔鬼！”泽西斯愤怒地骂道。
“嘶，很高兴你揭穿了我的真面目，”厄尔索姆不咸不淡地说：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死呢~
你看，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我昨天给他喝了强力麻痹药剂，够撑好长一段时间。”
“你答应过，不会让我去谋害他人的！你竟然不遵守诺言！”泽西斯咆哮道。
“嘶，你如果仔细回想，”厄尔索姆一脸阴毒地说道：“就会知道，老朽我其实并没有破坏诺言。
你的原话是要求我不去强迫你谋害好人，但并没有说，不能谋害坏人”
“你这可恶的老妖怪！我怎么知道实验台上的，是不是坏人！”败独壹下
泽西斯的火气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厄尔索姆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已经完全超越了他泽西斯的道德底线~
泽西斯现在就有种冲动，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顾，直接和这个泯灭了人性的恶魔法师拼了！
哪怕是赔上性命，和这个老妖怪同归于尽，他也愿意！
可是，还没等泽西斯动手，厄尔索姆的言行却是将他给制止住了。
厄尔索姆显然已经看穿了泽西斯的想法，他只是恶毒一笑，说道：“嘶，别急着和我拼命~
实验台上躺着的，到底是不是坏人，当然不是我说了算，而是由你泽西斯说了算。”
语毕，他就将遮在那具躯体头上的布巾给撤掉了
“阿姆斯！”泽西斯惊叫道。
人为刀俎，己为鱼肉。
光头大汉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骄横与霸道，唯一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恐惧以及痛苦。
尤其是他那只独眼在看到自己胸膛上的皮肉被剜掉了一大块，并且裸露出了还在不断跳动总的心脏后，几乎就要崩溃了！
眼角隐约可以看到泪花闪动.
“嘶，哈哈哈，”厄尔索姆声音沙哑着，冷笑道：“没错，正是阿姆斯。
他昨天喝了我的强力麻痹药剂，身体还保留有所有的知觉感应，但却失去了活动能力，甚至连发声也不能~
这种状态下，他的生命力可以保持得比较持久，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也可以存活一段时间~”
厄尔索姆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阿姆斯。
他似乎是在欣赏这个光头大汉脸上极具痛苦与恐惧的表情，继续说道：
“据我了解，他可是三番两次想要置你于死地啊~
而且，听莉莉丝她们说，有许多奴隶就是在做任务的时候被阿姆斯给偷袭致死的~
那么你说，他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坏人呢？”
泽西斯闻言，沉默良久，没有言语。
是啊，如果阿姆斯算是好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恶人了。
他多次谋害自己，甚至还与那对魔鬼姐妹花狼狈为奸，一起镇压众人的叛变~
直到前天，将自己绑上铁十字架后，阿姆斯的那副可恶嘴脸，还历历在目。
当然，就在那时候，泽西斯也对阿姆斯立下了誓言：
“如果我这次不死，那我敢保证，你就一定会死！”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泽西斯又觉得于心不忍了呢？
是了，自从他泽西斯拥有了什么神魔之躯，就击杀过众多的恶兽魔物~
鲜血淋漓的画面，他也不是没见过~
但是他唯独没有杀过人，更别提是虐杀了哪怕是像阿姆斯这般罪该万死的人。
“嘶，你不说话，”厄尔索姆望着呆若木鸡的泽西斯，说道：“那就是默认我的看法了~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我们的课程吧。
人的心脏我刚刚讲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来讲讲人体的其他要害位置~”
厄尔索姆不再去理会阿姆斯那颗还裸露在外的心跳，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阿姆斯身体上的其他部位。
“人类是有脊椎高等哺乳类动物，其要害部位自然也不少~
无论是心肝脾肺肾哪个脏腑受损，都有可能危害到性命~
呃，你在他的这个部位，”
厄尔索姆指了指阿姆斯的右上腹，说道：“就是肝脏位置，也切一刀吧，让我来给你介绍介绍人类的肝脏”
虽然厄尔索姆要求泽西斯下刀，但泽西斯却是迟迟没有动手。
锋利如雪一般的手术刀，在他手中颤抖不已。
他伫立了良久，只是死死地盯着阿姆斯的那雾水朦胧的独眼。
光头大汉的眼里除了恐惧与痛苦之外，还多了一些别样情绪。
那似乎是绝望，还有乞求。
阿姆斯在乞求他泽西斯.
“嘶，下刀吧，泽西斯，别像一个孩子那样幼稚，真正的强者，是没有软弱的思虑的~”厄尔索姆开始催促了。
泽西斯终于是动刀了，但是他并没按照厄尔索姆的要求，往阿姆斯的肝脏部位切去。
相反的，他却把刀扎下了阿姆斯的脖颈！
鲜血飚得老高，溅了泽西斯一脸。
光头大汉的独眼立刻就无神了，只是在其死亡的那一瞬间，一泪珠顺着他那只独眼流了出来。
泽西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悔恨，还有感激。
阿姆斯，这个心肠歹毒、坏事做尽的人，终于是脱离了苦海。
“嘶，为什么？”厄尔索姆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泽西斯的耳膜。
恶魔法师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失望。
泽西斯只是用黑袍擦了擦脸部的鲜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没有虐杀他人的陋习。”
“嘶，陋习吗？”厄尔索姆声音很轻，但已经夹杂着可怖的怒意了。
“可是我却认为这是你缺乏强者之心的表现，”他说：
“一个真正的强者，一定敢于做出凡人不敢做的事情。
就如我，厄尔索姆之名，乃是用新铯王国的累累白骨所堆积而成的！
而你，泽西斯，既然是我的学生，那也该踏着我所遗留下来的鲜血足印，一步步继续前行！”
“你是你，我是我，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泽西斯冷淡地说道：
“我只是答应成为你的学生，但并没有要沦为你那样，泯灭人性！
另外，我有属于自己的本心，你只要负责教我东西就可以了，至于我最后能否能够成为一个强者，那自然有时间来论证！”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敌视着，气氛冷到了极点，下一刻似乎就会爆发战斗。
但最终，厄尔索姆却是先打住了他笑了。
“嘶，有志气，有志气，”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泽西斯，喃喃说道：
“希望你能够记住今天的话，守护住自己的本心。两年后，千万不要变成和我一样的魔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