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刺客来袭。

  于谨安从怀里掏出小小的金锞子递到男人面前,“这是送给小宝的见面礼。【】”

  男人连连摆手,“这可不敢收,客人已经给过了,这也太贵重了。”

  “拿着,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于谨安应将金锞子塞进男人手里,男人也就拿着了,“多谢客人。”

  女人先端来一个小铜盆,放在炕头上,笑道:“客人洗洗脸。”又出去端来一个大木盆,顺便放了一块布在旁边,“这是洗脚的。”

  夫妻两告辞出去了。

  于谨安起身,洗脸,“我先洗脸,你洗脚。”

  方恋尘双脚垂了一天,都有点浮肿了,费劲将靴子脱下来,双脚放进滚热的水里,肌肤被热水烫的疼,方恋尘忍不住“哎呦”一声。

  于谨安回头,方恋尘白玉一般的脚放在热水里,被热水烫出粉红来,脚趾甲上涂着的红色丹蔻还没有完全褪去。

  于谨安脸微微红了,目光在方恋尘脚上一溜,就收回了,漫不经心地转过身继续洗脸,“忍一忍就好了。”

  唇角却不由自主翘起。

  方恋尘一点也没有察觉,感官都集中在双脚上,慢慢的,起初的刺痛过去,肌肤完全舒展开,方恋尘舒服地长叹。

  于谨安洗完脸,坐在边上也开始脱靴子,方恋尘赶紧擦了脚出来,套上靴子去洗脸。

  洗去一脸的灰尘,觉得每一个毛孔都透气了。

  于谨安将脸盆水倒在脚盆里,端出去倒了。

  方恋尘听到外间于谨安道:“还没有睡啊”

  夫妻两一起回答,“马上睡。”

  于谨安回来,自顾除去外衣,躺进被窝里,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哟,睡炕就是舒服啊。”

  方恋尘累了一天,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吹了灯火,爬上炕,将棉袍脱了,躺在于谨安的里面。

  头一沾枕头,周公就来给方恋尘解梦了。

  于谨安推推方恋尘,“给”

  方恋尘睡得迷糊,想睁眼睛,眼睛却怎么睁不开,浑身酥软,勉强低声模模糊糊道:“我要睡觉。”

  于谨安捏着手里的小瓷瓶,颇有点咬牙切齿道:“笨蛋。”

  方恋尘已经睡死了,呼吸均匀绵长。

  于谨安翻身朝外,手握着枕头下面的短枪,合着眼睛,耳朵却不放过任何一丝声响。

  夜半,于谨安忽然睁开眼睛。

  没有声响,于谨安却嗅到浓烈的杀气。

  一丝甜香从窗户缝里朝屋内弥漫,于谨安屏住呼吸。

  良久,门帘一动,一条黑影站在炕前。

  于谨安不动,呼吸平稳均匀。

  男人轻哼,“睡得倒香,也好,上路没有痛苦。”

  一道剑光。

  于谨安早已蓄势待发,短枪将被子一挑,在男人剑上一盖又一裹。

  男人的剑陷在松软的被子里,一时间拔不出来,于谨安也容不得他拔出来,贴腕藏着的匕首从被子下方捅进男人腹内。

  匕首没柄而入,闪电间,拔出、捅进;再拔出、再捅进。

  于谨安右手手腕一翻一转,被子被挑起盖到了男人脸上,堵住了男人嘴里的呼喊。

  于谨安冷笑,脚在男人腰部一勾,男人悄无声息地倒在炕上,不再动弹。

  方恋尘被抽掉了被子,感觉冷了,无意识地蜷缩着四肢,几乎要缩成一个球。

  于谨安像一个鬼魅,轻飘飘地飘下床,贴着门站着。

  一会儿,外边女人道:“死鬼,怎么这么长时间你这个怪癖,一剑了结就是,非要细细割。下次,我可不和你一起搭档了,真恶心”

  女人一边说,一边挑起门帘。

  于谨安手里的枪暴起,就如猛然攻击的毒蛇,女人急急后退。

  冷笑,于谨安在枪杆端头一拍,女人闷哼,于谨安枪尖向上斜挑。女人还是急退,枪尖始终扎在女人肩膀里。

  两人中间隔着一道门帘。

  刺啦,门帘被撕破。

  一抖,于谨安的枪打着转,在女人肩膀里又深入了几分。

  女人额上都是冷汗,后面几步就是隔墙,再逃不了,就被活活钉死在墙上了。

  女人猛地站住,枪穿过肩膀。

  女人也够狠,用肩胛骨夹住于谨安枪,右脚踢翻外间桌子,朝于谨安面门飞去,手中的剑尾随而至。

  枪尖在女人肩胛骨里一转就被拔出,于谨安回枪挑飞桌子,架住女人的剑。

  就趁着这个喘息机会,女人果断弃剑,后退,翻墙跑了。

  于谨安也不追,转身将死掉的男人推到地上,爬上炕扯了被子继续睡觉。

  缩成一团的方恋尘觉察到于谨安身上的暖气,自发自动地贴过来。

  于谨安低笑,“你倒睡得安稳。”

  一夜无梦,于谨安也睡得踏实,一直到红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

  于谨安起床,方恋尘窝在自己胸口睡得香甜,脸红红的。

  于谨安在厨房里发现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小小的孩子,都被刺得血肉模糊,于谨安叹气,估计一个村子都没有幸免。

  在院子里打了井水洗脸,拿了湿布给昏睡的方恋尘擦脸,撩起头发,看见方恋尘妖异的桃花胎记。

  于谨安手指从胎记上花瓣边缘细细描绘着,浅笑,“还真逼真。”又给方恋尘穿上棉袍,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方恋尘鼻尖,“你是大爷。”

  于谨安抱着方恋尘出门,马匹都还在,用斗篷裹着方恋尘,白毛跟在于谨安黑马后面,亦步亦趋。

  于谨安看着白毛,半晌,忍不住“噗嗤”一笑,“人奇怪,连坐骑都奇怪。”

  白毛“嘎嘎”地叫。

  方恋尘一直昏睡到下傍晚,天边红红的,像是燃起了一场漫天大火。

  方恋尘从斗篷里探出头,揉揉眼睛,“天亮了”

  “又要黑了”于谨安淡淡道。

  方恋尘转过脸,茫然地看着于谨安一会儿,才“啊”一声,手忙脚乱地从于谨安怀里撤出来,险些从马上摔下去,于谨安胳膊一揽,“你消停些。”

  勒着马,于谨安毫不犹豫地将方恋尘推下去,方恋尘单手触地,一弹,然后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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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有写大段的打斗场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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