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融合
意识终于从漫长的漂泊中回归。
在根源之地中，顾岚的灵魂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里是那里？”
此刻的顾岚身在一个岛屿中央，上空屹立着一个王座。
岛屿的四周遍布着多元宇宙的尘粒。
以岛屿为中心作着不规则的运动，如此往复循环。
定眼细看，却又觉得十分熟悉。
“对了，这里不就是以前来过的根源之地吗？”
按照村正的说法，顾岚的灵魂会和他的灵魂一起在乱流中消散。
想不到他居然奇迹般再一次来到根源之地。
“大概是我命硬吧。”
如此想着又觉得好像不对，他好像已经死掉了，现在只不过是处于灵魂的状态。
于是，便改口道：
“大概是我魂硬吧。”
毫无目的，也毫无意义。
顾岚以魂魄的状态随意地飘流在岛屿中，久而久之便觉得生厌了。
猛吸一口气，准备大声咆哮一番。
结果，根源之海以最初的纯净状态被他吸了进去。
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忍不住又多吸了一口，顾岚感叹道：
“整个人的灵魂好像得到了净化一般。”
顾岚想起红楼梦中贾宝玉曾经说过：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在吞入纯洁的根源之海后，顾岚身体里的浊臭从他的体力被逼了出来，化为一丝的黑烟，向着上空王座的方向奔去。
顿时，顾岚整个人都轻灵了许多。
所谓的黑气，其实就是灵魂的污浊。
灵魂无限转生，一个生物死去后，灵魂抛去过去的一切存在进入转生，如此往复循环，便会积累十分多的浊气，变得不再纯粹了。
根源之海是世界的原初之海，所有的灵魂在其中诞生，流入世界内部。
所谓的海水，其实就是一个个概念化的灵魂。
顾岚将这些概念化的灵魂吸入自己的灵魂内，灵魂中纯洁的东西占比增加了，污浊的东西便相对减少。
原本，纯洁与污浊都以某种平衡增长或稳定，结果纯洁的占比一下子猛地增加，顿时挤压得污浊之物找不着北了。
只能还含泪被挤压出灵魂之外，漂泊出来后它们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天空中的王座，它是收纳污垢的地方。
它们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自己的流向，纯洁之物漂浮于世界，污浊之物收纳于王座。
顾岚持续地，贪婪地收纳着根源之海中的灵魂体。
通过这种手段，他灵魂的所有污浊都被排出体外，达到最初的纯净状态。
“好轻松啊！我还能继续！”
感觉到自身翻天覆地的变化，顾岚根本就不能够停下来。
渐渐地，他开始感受到了灵魂中的那一股崇高。
这股崇高凝聚在他的心脏中，原本处于灵魂状态中的他不应该拥有心脏的。
只是，随着顾岚吸入的灵魂数量越来越多。
血肉开始塑造他的躯体，心脏再一次凝聚跳动。
一下、两下。
越发有力，生生不息。
脉搏开始颤抖，血液在整个身体中流动。
在这个过程中，顾岚变成了一道光，不是迪迦那样的光芒，也不是赛文的那种，更不是盖亚，而是魔法少女变身时的那一种人形光芒。
那是一个仅凭人形，就可以认定是汇聚了世间一切精华的身影。
积雪消融变化成为他的肌肤，热血燃烧锻造他的骨络。
宇宙群星化为他的闪耀双牟，阴阳交汇变为他的发丝。
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根源之海所有概念性的灵魂如同找到了母亲的幼儿一般，迫不及待地奔向顾岚的躯体。
一瞬间，根源之海中百分之一的灵魂便融入其中。
顾岚除了觉得无比的畅快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感觉。
“呜咕噜......”
一个轻微的声音在顾岚的耳边响起，十分轻微，到达了几乎没有的程度。
紧接着，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
“呜咕噜......”
这个声响再一次出现，音量又大了一些，和母亲哄睡婴儿时的声响程度一般。
不过，沉浸在根源之海洗礼中的顾岚对此毫不注意。
待又过了一个小时。
“呜咕噜！”
根源之海即将要被顾岚掏空了，顾岚正处于妙不可言的状态，结果一声轰隆声将他从这种状态中分离出来。
顾岚望向根源之海的天空，原本漂浮在高处的天空之座已经不见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渐渐阴沉的天空，天空的概念第一次出现在根源之地。
第一次出现便伴随着一道道的乌云闪电，一阵阵悲凉的狂风渐渐刮起，冰渣与暴雪混迹其中。
狂风、暴雨、闪电，一旦这些事物出现必然伴随着不同寻常，而事实也是如此。
这一切的制造者出现在顾岚的眼前，它是守护根源的魔兽，亦或者以根源的阴暗面来称呼更为贴切。
暗之王者携带着这媲美自然的伟大力量席卷而至，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容，顾岚微微张了下口，随即陷入短暂的惊奇中。
眼前的人，那个熟悉的样貌，不正是自己么？
“你是什么东西？”
很自然地，顾岚从短暂的惊奇中反应过来后向着对方询问。
“我即是你。”
“你即是我？”
“没错，我即是你。”
听到对方哲学性的回答，顾岚暗自皱了下眉，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你怎么证明？难道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是我了么？”
“公元2020年8月15日，那一天你做出了人生中的一次豪赌，你赌它是个屁，结果......”
“够了，师傅别念了，我相信你就是我了。”
“没错，你我本为一体，所以快一点来到我的怀抱吧，我们融合后才是真正的自己。”
虽然对方压低了声音，不过顾岚作为阅片无数的男人，这话在他听来怎么都像是反派在诱惑自己。
“你怎么不过来？”
顾岚对着天空中的自己勾了勾手，见对方没有反应，还多勾了几下。
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它的掌控，它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用问题回答问题。
思考了十多秒，它还是作出了回答：
“我暂时不能够离开天空，一旦离开我就会魂飞魄散。”
“这样啊，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