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BLEACH
剑气，经过短暂的飞翔后，被砍成两半。
以超越人类之身极限的速度挥剑，顾岚手中握着的是比以往都要沉重的剑。
那种感觉前所未有，与过去完全不同。
一连串的攻势被瞬间瓦解，看起来随意洒脱。
但顾岚握剑的右臂，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只是一瞬间。
不过对于刀痴村正来说，只要一瞬间就足够了。
那把尖锐的剑，流星突刺一般跃动。
“好快！”
从顾岚口中掉出的音符，彰显着眼前之剑的速度。
以刺剑刺穿对手，可以做到吗？
顾岚的见闻色预感到突刺的落点，及时对着上空做了一个圆切。
让正要刺穿自身心脏的钢铁整个偏离了轨道，刺向天空的方向，得到一个寂寞的结果。
顾岚想要反击，不过群剑的攻击没完没了，如同潮水一般跟上，光是应对群剑已经足够麻烦了，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隙。
“可恶。”
顾岚用力挥出右手的剑，顺畅地做了一个横劈。
“既然一把剑招架有点吃力的话，那就两把！”
随之，日轮刀具现在顾岚的左手中。
二刀流的剑技展开，这对于顾岚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在继承鬼剑术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里鬼剑。
里鬼剑可以同时随意地挥舞手中的两把武器，每次攻击造成两次伤害。
剑术招式一共有四式，第三下浮空，第四下扫地。
现在顾岚使用的只是前两式，闪动着剑身的光芒，不断向前踏步。
右手的剑由后而前挥出，左手的剑则由接近地面而往上弹起。
双剑与群剑碰撞，在空中激起剧烈的火花。
再一次，站在剑术巅峰的两人，手中之剑交织。
心中的景象，以杂乱无章的碎片形式传送到彼此的脑海中。
并不是为了杀死敌人，而是为了杀掉弱小的自己。
无论世间变化，周而复始。
若是没有忍受长久战斗的觉悟，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打败。
人类哭干眼泪后，就会变成恶鬼，变成了怪物，然后就这样一直到死。
村正的世界即复杂又纯粹，复杂的是他在良知与梦想中的争斗，纯粹的是他最终一直坚持剑术的追求，千年练一剑，最终达到剑术的巅峰。
而他的对手，冠以第一魔法使名字的男人，顾岚。
则是机械、随波逐流，或者用另一个词语“醍醐灌顶”来形容更为贴切。
他的力量是空泛的，剑术是机械的，虽然有着深厚的根基，却又让村正觉得如同白纸一般，上面没有承受着任何的东西。
村正感受到了他的迷茫与无可适从，为了掩盖这种迷茫，顾岚才会一次次回应对手的决斗。
或许本人也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就如同顾岚时常挂在嘴边回应对手的话语：
“既然如此，我就奉陪吧。”
“让我来回应你的热情......”
“难得的对手，来过上两招吧。”
......
这一类的话语，层出不穷，快要进化成为单纯决战的战斗狂。
他的应战不需要意义，有时候他会给自己一个战斗的理由，其实这个理由形同虚设。
如同，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战。
有飞雷神在身，能够留下他的人太少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决斗。
可是，他还是回应了。
以虚伪的热情，轻描淡写的话语，去掩盖自身的懦弱，去掩盖那一个难以面对的事实。
关于他想要超脱的事实。
自出生起，便孜然一身。
虽获系统，仍旧改变不了漂泊的现实。
既无渴望，亦无理想。
随着能力的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天机际遇让他的实力急飞猛进。
让他实力到达一个自身根本连奢望也没有奢望过的境界。
斩穿世界，斩破虚空，又如何呢。
只有兽血在沸腾，人性一点点丧失。
毫无追求的剑，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真正的内心世界只不过是一片雪花罢了。
矛盾的两者，唯有一个共同点，并且依靠这个共同点，此刻将他们联系。
那是——手中之剑。
一个是通过一朝际遇变强，纯粹是为了挥剑而挥剑的机械剑术。
另一个是日积月累打磨自身，如痴如醉问鼎巅峰毫无破绽的剑术。
结果遵从天理，村正深深砍进顾岚的胸膛，然后就这样往斜下砍去，最后落到他的下腹部，却并未离开。
被大砍一刀后的顾岚，视线一瞬间溃散，手中的双刃不由得松了一点，却并没有掉落。
村正落在顾岚的身上，渐渐剥夺他的力气，让他开始全身乏力。
目光凝聚在村正的身后，缓缓出声道：
“今天的月亮真的是分外的小啊！”
天空中哪有什么月亮，都被骤雨般的群剑填满。
“村正，快点散开。”
卫宫士郎大声对着村正咆哮，下一刻群剑就要直穿而下。
抱歉，我一松开他就会用魔法来躲避吧。
深知顾岚时间魔术厉害之处的村正，根本容不下自己有一丝侥幸的心态。
村正向前靠了一个身位，顾岚耳里忽然听见微弱的低语：
“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什么意思？”
“我是不会放手的。”
“村正，要与我一起同归于尽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早就已经死去了。”
这一次，在英灵王座死去，对于村正来说，也不过是迎来自己迟来的结局罢了。
英灵本就是死亡的人灵体化而形成的物种，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中，英灵的“死亡”只是让英灵成为灵魂，变回灵魂的英灵就会返回英灵王座，变回未召唤时的状态，等待着下一次的召唤，最多是记忆没法被保存罢了。
而一旦在英灵王座死去，就是真正地回归【根源】。
回归根源本身并不意味着死亡，而是回归根源的过程必须通过时空乱流等各种各样的状况。
灵魂本身就是十分脆弱的东西，又如何承受此等磨难？
很多灵魂在进入时空乱流的一瞬间就变成尘埃，再也没有追回的可能。
由此可知村正的决心，他要化为两个人的死神，带走自己的同时，也带走对方。
“一起同归于根源吧！第一魔法使！顾岚！”
在村正的怒号中，万千的飞剑穿透了两人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