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没事别瞎笑
北宇浩然本就是个爱管闲事的家伙，现在有这种怪事，又怎么少得了他，他道：“那我还真要去看看，真疯子假疯子，酒疯子医疯子武疯子我都见过，这渔疯子还听都没听过，你在这帮我看着，我去去就回。”马焰丽伸手一拦，说道：“看你那熊样，叫你练武你躲边边，一听到这些扯淡的事就两眼发光，我可不帮你看，丢了东西扣工钱。”北宇浩然不知怎的，一听扣工钱就心里发慌，叹道：“唉，没想到我也成了店小二。”
马焰丽揉了揉拳头，说道：“做小二亏了你么，有吃有喝，还心不甘情不愿，看来没什么好说的，只有打一场了。”这就是她的招数，只要北宇浩然有任何与她不对路的地方，打一场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当然也是她最钟意的方法。北宇浩然可不会接招，忙拿着扫把东一下西一下的道：“打住，我什么都没说，我扫地，扫地。”
不料马焰丽并不放过他，伸手就是一拳，拳式简单，只有一道劲力，但却是向着北宇浩然没拿扫把的那只左手臂击去。这是她和北宇浩然长期对手的结果，她现在知道凭自己是绝不可能以速度来击中北宇浩然的，于是改变方法，暗藏后招，声东击西，想让北宇浩然自己撞到手上来。无形之中，她的武技已上了一个新的层次。
她这一招击向左手臂，做为人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缩回左臂，举右手用扫把来挡。这一挡之下，身体必定左转，右手压在左手前，右侧面就暴露无遗。自己再攻他的右侧，他左手被右手压住，定然无法救援，若回右手，因距离过长，来不及回防就被击中，所以就只有向左移动。而那时，自己在发第二拳时，打出两道拳劲，另一道就在左边正等着他呢。
果然，北宇浩然右手举起扫把一格，‘叭’的一声，扫把杆被打断成两截。马焰丽第二拳跟着发出，两道拳劲，一道击其毫无遮掩的右侧肋骨，一道击在左边空处。北宇浩然也的确是如她所想，为了躲避击在右侧的那一拳，移向左边，但就差那么一点点，马焰丽左边的拳劲又落空了。
马焰丽就势欺身近前，屈臂捣肘，一道强劲肘力向北宇浩然胸腹倒拐过去。学过武技的人都知道，由于用力的肌肉部位不同，肘比拳的力量大得多，在近身战中，颇有杀伤力，一肘落实，伤筋断骨。北宇浩然边躲边大叫道：“想我死么，这么狠。”马焰丽哪听他叫唤，一肘落空，听声辨位，纵身一跃，空中后翻，身体一展，犹如在水中蛙泳，两腿平平蹬出。
这时董老爸走了出来，身形一晃，用手托住了马焰丽的腿，顺手一捞，将她抱定。董老爸年轻时是城里有名的战士，武技颇为不凡，马焰丽的武技大多是跟他学的。董老爸将马焰丽放下地，说道：“小焰，怎么又在欺负大能凡，快去把头发梳了，乱七八糟，象个鸡窝。”马焰丽嘟嘟的进到后院。
董老爸拿出三个银币，递给北宇浩然道：“大能凡，你去后街割两斤牛肉回来，再打五斤无忧酒，有什么青菜也顺便买些就是。”北宇浩然接过银币，拎着竹篮，往后街走去。以前家里一些杂事都是马焰丽做，有了北宇浩然，自然就是叫这个伙计做了。
北宇浩然现在对霍洛金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了，菜市在后街，他从东桥门下穿过，经过一个叫五美塘的池塘，再插进一条小街，就来到了菜市，买好酒肉青菜，用竹篮子装好，又跑去和菜市场的大婶聊了一会儿闲话，看买鱼的霍尼大叔打了几圈牌，这才不紧不慢的往回走去。
记得小时候，隔壁的大妈告诉我，‘见了疯子要躲，没事别瞎笑’，我记得很清楚，也一直遵守执行，因为我觉得这两句话很经典，真的很经典，不信你试着不做瞧瞧。北宇浩然对这句话很不以为然，他就偏不这样做，我劝过他很多回，但他总是不听，总是笑我太迂腐，但我总是说，迂腐也是一种美德，总比惹出麻烦来要好。北宇浩然又反驳说，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多点麻烦事，岂不有趣一些，等你百年之后，那就彻底的清静了，那时你去求麻烦事找你，它也不会理一个死人的。
北宇浩然这次又把我的话完全抛在脑后，他刚出菜市口，就看见了一二三四五条鱼的那个渔疯子。渔疯子还是在叫：“鱼，鱼，鱼，一二三四五条鱼。”北宇浩然真是穷极无聊，闲着没事，想着要来逗一逗这个疯子，于是上前拦住他，做出一付凶巴巴的的样子道：“大爷要买鱼。”
渔疯子看了看北宇浩然，居然摇摇头说道：“不卖。”
北宇浩然有点恼火，先叫不理，现在拦着他，竟直接说不卖，他凶凶的道：“那你叫什么？”
渔疯子道：“我叫我的，关你甚事？”
北宇浩然更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叫了，我就要买，你就要卖。”
渔疯子道：“你脑子有病。”
北宇浩然笑了，这疯子居然说我脑子有病，真是病得不轻，他笑道：“你看谁都脑子有病，快把渔篓子打开。”
渔疯子道：“没有鱼，一条都没有。”
北宇浩然听他这下说的有些蹊跷，原来他知道没鱼，暗道这家伙莫不有什么古怪，待我来诈他一诈，他佯装用鼻子嗅嗅的样子，说道：“闻着了，闻着了，还敢说没鱼，我这鼻子可灵，百米外有鱼都闻得着，你这鱼篓里肯定有鱼，快打开来我看看。”
渔疯子突然叹道：“你走吧。”
北宇浩然见他态度奇怪，心中更是生疑，坚持道：“看一眼就走。”
渔疯子摇了摇头道：“遇上你这个蠢人真没办法。”他无可奈何的放下鱼篓，打开篓盖。北宇浩然探头一看，果然空空如也，一篓清水。北宇浩然站起身来，笑了笑，却不说没看到鱼，自己跟个疯子在这里纠缠半天，真是好笑，他笑笑，没事瞎笑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想走。
但笑者无心，看者有意，那渔疯子心里也许藏着什么秘密，他反倒把北宇浩然一把拉住，问道：“你笑什么？”
北宇浩然见这疯子竟然拉着自己不放，更是嘻嘻笑道：“果然一条都没有，真的一条都没有，的确一条都没有，哈哈哈。”
渔疯子道：“真是个疯子，没有还笑个不停？”
北宇浩然故弄玄虚的道：“别人说我疯，其实我不疯，别人笑我傻，其实他才傻。”
渔疯子许在在求证什么，继续搭话道：“你好象说的不是你自己。”
北宇浩然顺口说道：“好象是的哦。”
渔疯子又道：“你不会说的是我吧。”
北宇浩然还是顺口道：“不一定哦。”
渔疯子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北宇浩然感觉和一个疯子说话，太没劲了，于是道：“没意思，没有鱼还有什么意思，不看了，回家去了。”说完，甩开渔疯子的手，提起竹篮，转头离去。
渔疯子眼中闪烁不定，口中喃喃道：“这么年轻，不会，不会，但看他那样，分明是看见了，是看见了，不然笑什么呢，笑什么，肯定是看见什么了才笑，他不就喜欢这东西，还说什么不一定、、、、、”他突然咬了咬牙，对着北宇浩然后背，伸手一掌劈下，迅疾无比而又悄无声息。
北宇浩然只觉背后微凉，一股危险的气息，身子一闪，移了出去。这是他和马焰丽长期对手的结果，虽然打人的本事没提高，但躲闪的功夫却更精进了，现在的他，不论是偷袭还是狙击，都完全无效，当然，这要归功于马焰丽这位无所不用其极的好老师。
北宇浩然一闪而开，渔疯子惊悚万分，他不是一个只学了十几年武技的小姑娘，也不是俗世中的没多少真本事的修士，他是一个真正的修炼强者，自然感受得到这种移动方法的震撼，就象南肯无星一样。
渔疯子愣在那里，面如死灰，仿佛遭遇千年魔神。这时，只听一个女子喝道：“你这个臭疯子，我家的小二也敢乱打，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北宇浩然转眼一看，原来是马焰丽。只见她在渔疯子五步开外，纵身一跃，一掌劈下。渔疯子丝毫不以为意，待掌风近到身前时，方才随手一划，将力卸到一边。马焰丽见状，心中不由大疑，看不出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还有这么厉害，但手下却没有半点迟疑，一掌落空之后，人已落到三步之内，借着下落的惯力，身子一蹲，旋风重腿扫出，三道腿力分扫渔疯子的腰、膝、踝。
渔疯子冷冷一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五指一拼，以手为刀，犹如一柄利刃，斜斜切出。
北宇浩然突然感觉到南肯无星那般强烈的气息，他见势不妙，身子再次动了起来，马焰丽只觉腰间被人一抱，眼前一花，再看时，已站到了菜市场大门的里面去了。门外，渔疯子手刀落空，地面竟然划出两尺来深的沟壑，方才若非北宇浩然营救，马焰丽的双腿定已不存。
北宇浩然将马焰丽松开，恶狠狠的盯着渔疯子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渔疯子甫一触到北宇浩然凌厉的眼神，态度突然大变，脸色发青，嘴角哆哆嗦嗦，但又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