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结盟

  可更加令卫子岭不解的还在后头,在卫子佳和雪儿相继离开之后,武青绫竟然也“唰”地一下猛然起身,满脸的委屈和羞愤,眼泪早已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起转来,樱桃般的小嘴一嘟喊道:“卫子岭,你不用犯难,想认姐姐,想与你的雪儿妹妹亲热,就随你好了,反正我也是多余的!”说完,其亦然掩面泣声而走。

  “绫妹……这……”卫子岭彻底无语,本就在儿女之情面前如同木头一般的他,如今更是如云山雾罩一般,不明所以。

  “唉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观呀!”坐在卫子岭右首的慕容白不禁替卫子岭感慨起来,不过在慕容白那因重伤在身而导致地煞白的脸上,却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得意之色。

  “慕容叔叔,您说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我开玩笑,快帮我想想办法呀!”卫子岭对旁边这位慕容叔叔也很是无奈,几天前在雪宗天字号牢房之中,面对如此危境其都能强行认作卫子岭当女婿,如今身已脱困,其只是长叹一句并未说出别得什么更加令卫子岭难堪的事情,已经算是收敛了许多啦。

  “啊呵呵呵……”慕容白眯着双眼轻笑起来。

  “慕容叔叔!您还笑,快帮我想想此刻我该如何做呀?”卫子岭是真得着起急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激动起来。

  慕容白看到卫子岭着急的样子很是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他还是正身端坐,轻语说道:“如何做,那要看你如何选择?”

  “如何选择?什么意思?”木头般的卫子岭当然听不懂了。

  “武青绫,慕容雪儿两者中选谁?”慕容白早已看出卫子岭在儿女之情中那榆木疙瘩般的情商,所以他也没有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绫妹?雪儿妹妹?选谁?慕容叔叔,您说明白些好吗?总是如猜谜语一般。”卫子岭哭丧着脸说道。

  慕容白终于被卫子岭的情商所折服,其本想发作数落卫子岭几句,但转念一想,如卫子岭这般情商低下者,多伴是生来铸就的,就算你将他捆上吊打一翻,也是丝毫作用不起,就更别说数落一顿了。因而其轻叹一声出语说道:“好吧!我就说得再明白一些,武青绫,慕容雪儿,你打算娶谁?”

  “啊?您是指这个呀!我当然是娶绫妹了,雪儿如同我的亲妹妹一般,我……”卫子岭接下来本想说“不可以娶”四字,但话到嘴边却愣是未说出口。

  慕容白过来之人,早已将卫子岭的心思看穿,其微微一笑说道:“不急,想好了再说。”

  卫子岭思忖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出了那四个字。因为在其想来,虽然他对武青绫和慕容雪儿两者都有喜爱之情,但却有着本质区别,其对武青绫应当是男女之情,对慕容雪儿好像是兄妹之情。自幼深受其父在“仁、义、礼、智、信”方面的谆谆教诲,驱使他做如此之想:既然已经称认雪儿如同自己的亲身妹妹,就不可再有非份之想。

  “自欺欺人!”慕容白厉声一句,开始一句句问道:“你果真只当雪儿是妹妹?”

  “是!”卫子岭答。

  “好,那我再问你,你与卫子佳拥抱之时心中做何之想?你与雪儿拥抱之时收中又做何之想?”慕容白直切要害,一句话问出立刻便让卫子岭无言以对。

  卫子岭终是第一次在儿女之情上开窍了,不禁在心中开始一点一点地理顺起来:对呀,自己被雪儿紧紧抱住之时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虽然自己极力控制,却还是不自觉得总往男女之事那方面想。而与姐姐卫子佳抱在一起之时,心中的感觉却只有一种,那就是亲情,没有冲动、没有非分之想。或者换一种说法,与卫子佳拥抱之时,心中虽然激动,但却清澈如水;与雪儿拥抱之时,心中依然激动,却是心猿意马。

  同样都是抱住一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少女,为何心中的感觉会不一样呢?如果说在慕容白问出此话之前,卫子岭还误认为自己未能铭记父亲从小的教导,竟对如同亲妹妹一般的雪儿生出非分之想。那么此刻再想来,怕是果真如慕容白所料,自己早已不知不学地喜欢上了雪儿,只是自己未能发觉罢了。

  慕容白看着卫子岭时而迷茫、时而明朗,一会青白、一会绯红的双脸,不禁又微微笑了起来,对眼前这个英雄少年最终能否做自己的女婿又多了几分胜算。

  足有顿饭时间过后,卫子岭也未想明白自己到底该如何做。继续将雪儿当作亲妹妹吧,怕是自己内心深入对雪儿的爱情之火一经点燃,就再也无法熄灭了;大胆地向雪儿示爱吧,雪儿一定会非常欢喜的,从其刚刚离开之时那种醋意大发之态就可断定,但自己又如何去面对武青绫?

  “傻小子,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得明白、理得清楚的,来日方长,我们先去见老宗主,商议结盟一事,待日后再想、再理不迟。”慕容白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立刻出语打断了卫子岭的思考,他也担心,如果再让卫子岭想一会儿,怕是这木头疙瘩再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那可就麻烦了。

  “结盟?什么结盟?”卫子岭问。

  “当然是我雪宗与你紫阳宗结盟一事了!难道你此行之目的不是为此事吗?”慕容白笑着反问。

  “啊,对对对!”看来儿女情长多误事这句话说得一点错也没有,卫子岭被情所困之下,竟然把这么大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卫子岭毕竟是遇事果断干练之人,其与慕容白略一会意,便在慕容白的带领下朝着雪宗临时改建的议事厅走去。在去往议事厅的路上,卫子岭才向慕容白问起杨剑欲杀害他与武青绫两人的经过。

  原来,当杨剑得知老宗主与卫子岭已经来到宗门外之时,第一个想到的竟是为得到《寒冰咒》总决而做最后一试,无论成与不成,都要结果了慕容白和武青绫的性命。杨剑最终当然是未能得逞,但也导致了其对慕武二人动起了杀心,而就当杨剑即将动手之际,那位执事长老突然喘着粗气来报告说老宗主与卫子岭两人已经通关宗门朝议事厅而来。慕容白当场便是气急败坏地一顿疯骂,骂过之后也不得不将杀害慕容白一事临时交待给这位执事长老,而他自己则是纵身朝议事厅的方向掠去。本来慕容白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可谁知正当那位执事长老抽出长剑猛然刺向慕容白心脏之时,大长老又突然出现,情急之下,大长老施展出雪宗《寒冰咒》中最为迅捷的一招“雪旋风”,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飞掠至慕容白身前,在挡下执事长老那一剑之后,又顺势白出一掌,生生地将那位执事长老毙于了掌下。最终救了慕武二人的性命。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至临时改建的议事厅门前。卫子岭略一巡睃发现,眼前之议事厅虽不及之前的宏阔,但也依然是飞檐吊角、楼宇厅台,“果然不失大宗门气象!”卫子岭暗暗一句便当先踏门而入了。

  议事厅中早已设好了数十个座位,在大厅东西两侧分别设有八个座位,两边各有七人站在座前并未入座,在靠近中央主座的下方,空着的那两个座位比其余十四个座位稍稍靠前了一点,卫子岭思忖,此两座位应当是为自己和慕容白预留,而那中央主座当然是老宗主的位置了。所以卫子岭不待慕容白相引,径直朝主座下西面的空座走去。

  卫子岭走到主座下西面的空座后,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像那十四位长老一样,站在了座位前面,显然,其是想等老宗主落座之后再行入座。

  “岭儿你的座位在这边。”慕容白紧随卫子岭之后,见卫子岭站在主座下首座前,不由出语提醒道。

  卫子岭还以为慕容白是让他坐在东面的次座之上,也未在意,点了点头便朝对面走去。

  “岭儿,是这里!”慕容白见卫子岭又朝对面走去,不禁摇着头轻笑道。

  卫子岭不禁疑惑起来,难不成让自己坐在十七位长老的下首,就说自己刚刚加冠之年,但此刻的身份毕竟是紫阳宗的现任宗主,就算不与雪宗宗主平起平坐,但也不至于坐在末位座次上吧!然,当卫子岭循声看去之际不禁更加疑惑了,原来慕容白竟让其坐在中央主座之上。

  “不可,不可,我虽为紫阳宗宗主,但一来年纪尚轻,二来修为尚浅,在众位前辈及老宗主面前决不敢如此托大,还是就坐在这里好了。”卫子岭终是阅历尚浅,在如此场合之下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卫宗主过谦了,你不坐在主座上,这屋中还有谁配坐在主座上呢?难不成还让我这个老头子坐呀!”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声音,老宗主从屏风后面迈步走来。

  “老宗主您怎么也拿我打趣,你身为雪宗宗主,又是前辈中的前辈,而且无论是资励还是修为都在我等之上,你坐首坐是当之无愧呀!”卫子岭说得非常认真。

  “非也!非也!卫宗主先后救我师徒,解我宗中百年之难,而今又为我宗清理了门户,此中之恩情难道还当不得卫宗主坐一个首座吗?”老宗主也是词真意切。

  “这……”卫子岭默然了。

  “再者说,卫宗主首倡四宗结盟,又是英雄年少,我看就做这四宗结盟之盟主好了。”老宗主一语道出后朗声大笑了起来。

  “盟主?此事更应从长计议,先别说还有两宗门是否答应结盟,即使就雪宗与我紫阳宗两宗结盟,这盟主一位也应是老宗主来屈就,哪里轮得着我来托大呀!”卫子岭此话绝对是其心中的真实想法,而非故作姿态。

  “唉!当得,我说当得就当得,哈哈哈……”老宗主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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