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相隔两地
莫子寒狠狠地甩开了明焱“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
莫子寒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即使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中，他的声音还是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大人，凌小姐不让我告诉你...”
明焱被莫子寒摔到地上之后，又赶紧爬起来跪了下去。
“她去了哪里？”莫子寒没有看他，语气冰冷得问道。
“大人，今日是你成亲的日子，大人...”
明焱自是知道凌容雪去了哪里，但是他不敢跟他说啊，以莫子寒的脾性，知道了凌容雪是为了他才离开的京城，定会不顾一切去找她的。
但是今日是他跟嘉灵公主成亲的日子，若是撂下大家自己走开，定会被判罪，何况皇上那么看重今日的婚事。
“我问你她去了哪里？”
莫子寒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好像如果明焱再不说，下一秒他便要杀了他一样。
“凌小姐她...她去了边疆...”明焱断断续续，还是说了出来。
边疆，也就是慕国与戎国的交界处，现在戎国正在筹划着什么阴谋还尚未可知，她去那里简直就是把自己置入危险境地。
莫子寒现在只觉得一片混乱，现在的他很难理智清晰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找她。
就在莫子寒打算不顾一切，动身前往边疆去找凌容雪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喊住了他。
“丞相大人。”凌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莫子寒见是凌凛，或许他能知道一些有关凌容雪的消息，还是停了下来。
“大人，小女能得到大人的青睐，是小女的荣幸，但今日是大人的大喜之日，若是贸然离去，定会被人嚼舌根，也便不是小女救大人出来的目的。”
凌凛看着莫子寒，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但莫子寒的父亲，莫苍炎之前与凌凛也算是旧交，他有时也拿他当儿子看待，更何况他今日是为了凌容雪，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莫子寒许是听进去了，今日是他和公主的大婚，他若真就这么走了，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他也只不过是个丞相罢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凌容雪把他救了出来，他若是再冲动，那不仅他会被再次抓进去，凌容雪的努力也就全都白费了。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但决不能毁了她的心思。
莫子寒又在众人的注视下回了丞相府，但原有的喜庆氛围都不见了，即使大家都在说话，也只是彼此能听见，都是些碎言碎语罢了。
本来他同意今日的婚事，只不过是因为凌容雪说的那些话，有些许赌气的意味，但现在知道凌容雪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早已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思。
与众宾客的吃酒他也没参加，托给了明焱去应付，自己便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
同那日的凌容雪一样，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
大概到了半夜，众宾客纷纷离去，宇文慕灵也早已经在洞房等着他去圆房了，而他依然还坐在那里，仰着头一杯一杯的灌。
他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灌醉，然后忘记今日的婚事，他还是莫子寒，还是那个只爱凌容雪的莫子寒。
凌容雪一行人今日走了整整一天，差不多于傍晚的时候到了凌容轩在边疆的营帐。
“大哥。”
“二妹。”
凌容轩早就在营帐外等着凌容雪了，看到她来了，两个人同时喊了出来。
“赶了一天的路了，一定饿坏了吧，先去吃饭。”
凌容轩虽在边疆，但对京城的事也都了如指掌，他知道今日的京城在干什么，他做不了什么，只能努力转移凌容雪的注意力。
凌容雪微微扬了扬嘴角，点了点头。
营帐的生活不及京城，吃饭也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节，她便叫上青竹，同她一起吃饭。
“大哥，最近戎国那边怎么样了？”
虽然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当时的刺客就是戎国的内线，但是莫子寒原因，没有任何人向凌容雪提起过，她自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势并不太好。
凌容轩摇了摇头“有我在这，他们不敢闹什么大动静。”
凌容轩最后还是没有跟她说出来，只是侧面打消了她可能存在的顾虑。
凌容雪笑着点了点头“大哥永远都是那么厉害。”
知晓她跟莫子寒的事的所有人，都不曾在她面前提起一句，想着法的营造良好的氛围，让她不再那么难受。
这顿饭便也在大家的说笑中比较愉快的结束了，由于凌容轩还有军事要商讨，便离开了凌容雪的营帐。
凌容雪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说一点都不好奇绝对是假的，于是她便走出了营帐，抬头看起了天上的星星。
她在边疆，他在京城，他在成亲，她在，想他。
他们现在什么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抬头都能看到同一片星空。
“此时的他，应该跟公主，圆房了吧...”
凌容雪在边疆看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仿佛他就是莫子寒一般，自欺欺人地想着。
“此时的她，在边疆，还好吗...”
莫子寒在京城仰着头，举着酒杯，目光锁定在最亮的那颗星星上，好像她就是凌容雪一般。
他最后还是喝醉了，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明焱把他抬去了钦寒阁，对面的倾雪阁依然空着，他还是没与宇文慕灵圆房。
而凌容雪也一直在营帐外面抬头望着天空，竟没有察觉到她的大哥走了过来。
凌容轩给她披上了一件风衣“边疆的夜晚可还好？”
凌容雪笑了笑，点了点头“大哥，你爱过一个人吗？”
即便他们都在努力的不让凌容雪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但好像她根本不领别人的情。
凌容轩从小到大就是在凌凛的安排下长大的，学什么，跟谁学，都被他的父亲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都没见过几个女子，又怎会爱过一个人呢？
凌容轩笑着摇了摇头“不曾爱过。”
“但是我知道，爱情既是自私的，又是无私的，你只想让他爱你一个人，而你也会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我说的对吗？”
凌容轩知道凌容雪问他这个问题的意思，她绝对是没有走出来的，那他也只好将计就计。
凌容雪看着她的大哥，终于展露了今日最真实的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