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圣旨赐婚

  六班众人原本是出来看热闹的,却没想到看到最后,他们自己成了整个学堂甚至整个鲁国的热闹。

  伊罕骏不是走出六班便死亡的,他吩咐了在外等待的侍从后才遇害,而这给了侍从指控整个六班还有白羡启的证据。

  毕竟伊罕骏死前待过的地方便是六班,更何况,白羡启撒了谎。

  完努赫齐从未找过伊罕骏,他更没有遇见过白羡启。

  韩国皇子死在鲁国境内,而且种种证据指向了鲁国的振武大将军独子。这对于韩国来说,无异于鲁国的“挑衅”,而这更可能成为韩国出兵的理由。

  六班众人包括南怀云还有白羡启都被带到了密局,这件事,得尽快给出一个让韩国满意的说法。只是,白羡启并没有和他们关押在一个房间内。

  “你说,温行兴怎么和我们关在一起啊?”陈振民有些疑惑地碰了碰韩千金的胳膊。按照他的逻辑,白羡启因为是白小侯爷自然不会和他们一样被关在这阴森幽暗的地下室。温行兴可是皇子,自然也不该和他们一起的。

  “一家人死也要整整齐齐的。”韩千金拍开了陈振民颇有些重量的爪子。

  “班主,你说,古大人不会对我们用刑吧?”听过韩千金的话,陈振民望着阴森森的密局内有些发颤。

  “应该不会吧……咱们和古大人都那么熟了……”李青山咽了咽唾沫。但是很显然,对于刚才的话他也不太自信。

  陈振民有些难受,他才订婚,难道就要让许溪成为寡妇了吗?后来转头想想,许溪也许更想守寡呢。一想,更难受了……

  温行兴将外衫脱下来,往审讯室的地上一摊,拉了南怀云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旁边。南怀瑾瞅了眼,右手一提拉,将南怀云拉了起来,他重新坐在南怀云的位置,这才将南怀云安顿在自己的身边,隔开了温行兴。

  温行兴抿了抿嘴,算了,先让着吧。

  “大人!”屋外传来声音,沈恩来很清楚,密局审讯室的隔音效果是极强的,外面的声音能够传进来,必定是受了指令。这是在给他们一个提醒。

  所有人蹭的就站了起来,温行兴倒是不慌不忙,不过总归也没有继续坐着。

  古凉秋独自一人进入审讯室。

  “古大人。”沈恩来率先行了礼,六班众人跟着一一行礼。

  古凉秋点了点头,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伊罕骏死前,为什么来六班?”古凉秋开口的第一句话。

  “来找我。”沈恩来回答。

  “找你?”古凉秋问。

  伊罕骏的仆从指控了六班众人,那势必伊罕骏来到六班的原因他也说过,而古凉秋再如此问,不外乎就是答案一定要从沈恩来的嘴里说出来,而这个答案,自然不仅仅是众人都知道的东西,还有些能否诈出来的存在。

  “他找我单独赏月,我拒绝了。和亲摆在面前,我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沈恩来答复,这话倒是真真切切,的确无半点隐瞒。

  “可是他现在一死,你,包括六班甚至整个鲁国都没法再置身事外。你有其他想说的吗?”

  “古大人,从一开始使臣进京到如今,事端频生,我也确不认为伊罕骏的死是个意外。”

  “伊罕骏死得太快,仵作检查结果并无外伤,是内脏器官受损。瞬间毙命。但是我并不放心,我本想让许溪去复验,可是,韩国拒绝了。”

  “这是为何?”温行兴问。

  “韩国表明,准许我鲁国仵作验尸,这已经给了鲁国面子和证据。伊罕骏乃是韩国皇子,绝非鲁国谁都可以随便去触弄。他们已经将伊罕骏装棺准备运回韩国。”

  “仵作是哪儿找的?”南怀瑾问。

  “此事一出,陛下便交给太子殿下全权处理。此次所去的仵作乃是承天府的老仵作,身份调查并无任何不妥。”

  老仵作……沈恩来琢磨着这三个字。老可以代表经验丰富却同时也表明了也许他的验尸手法和认识还停留在过去。

  是利是弊,这得看这个人。这个人若是没有倚老卖老,一直在增进自己作为仵作方面的学识,那他的经验和年龄则是利;但若是他依靠的还是老一套的法子,因着经验,普通案子皆无差错,但是一旦凶手费了心思,作案手法乃是近代所研制,那这便是冤假错案的开端。

  “太子妃可在配合太子参与此案的调查?”沈恩来此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刷的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在场的人都非愚笨,她隐藏的怀疑,皆能读出,难道太子妃存在疑点?

  “你缘何如此问?”温行兴有些耐不住。

  沈恩来望了望他,抿了抿唇,似乎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开口,终了,轻咳一声,还是将那日完努赫齐的话捡了些说:

  “完努赫齐有日找我,谈及过三皇子谋逆之事,他说,此事和太子妃有关。疑是太子妃和韩国人有所交易,所以……”沈恩来的话没有说下去,她此刻所说已经乃是足以让郑源爽杀头的大事,此事不仅仅关于谋逆,甚至可以说为叛国。

  温行兴自是不信,郑源爽如何能是这种人。

  “这不可能,太子妃师从郑老将军,自幼在军营中长大,为人率直,绝不可能谋划这等事。更何况,还是和韩国联手,绝无可能!”

  “这会不会是赵国人故意说的,就是在嫁祸太子妃啊?”陈振民也不太懂,只是感觉到局面的紧张,有意缓和气氛。

  “嗯,有可能。”沈恩来点头。该说的话都说了,信也好不信也好,人心往往是这样,哪怕嘴上再说着不可能,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其长成参天大树。就算温行兴不会变,但是沈恩来确信,以古凉秋的性子,此事绝不会如此作罢。她一定会将郑源爽查个明明白白。

  即使郑源爽真是被构陷,经过此事,也会被洗刷掉冤屈。只是她也知晓,自己此为确也不太地道。没有调查求证之事,便拿出来说道,无异于在背后乱嚼舌根。只是如今的处境并不容乐观,她很大可能出不去,但是她也绝不会让自己就如此折在了这儿。她只能尽可能提供线索,期盼古凉秋能找日将所有线索理清,找到韩国和赵国阴谋背后真正的企图。

  “大人。”门外传来求见声。随即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恭敬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古凉秋。

  古凉秋朝门口走去,那人附在耳边同她说过两句,却见得古凉秋眉头一凛,一双眼直直朝沈恩来射来。沈恩来只觉咯噔一下,并非祥召。

  “沈恩来,陛下已经下了圣旨,将你赐婚于赵国二皇子完努赫齐,代表鲁国和亲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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