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春
老妈的离开，直接导致了余长啸悲惨人生的开始。
那个年代，流行着一首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虽然余长啸是变傻了，但听到这首歌，眼泪也会止不住地往下掉。
即使余长啸不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心里却是一阵悲伤。
直到后来，余长啸才体会到这首歌的含义。
老妈的离开，余长啸还是需要人照顾的。
老余又开始做起了小生意，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他。
又经人介绍，找了个从深山里出来的年轻女人——春姨。
春姨，一个叫做春的女人。
若是论样貌，在那个普遍都是大脸、方脸女人的时代，也算是个小美人了。
再加上春姨刚和余长啸老爸接触的时候，表现得十分的温良恭俭让，十足的贤妻良母模样。
这直接就导致了余长啸老爸的沦陷，没过多久，两人就再次结婚了。
他老余的原意，找个女人来照顾儿子。可没想到，后来，余长啸就直接变成没人照顾了。
以前能吃的东西，现在在春姨的照看下，直接不给余长啸吃了。
或者是买来之后，背着余长啸吃。或者是吃剩下的才留给余长啸。
只要是老余给余长啸买了什么东西，回来都会被春姨骂。
所以渐渐的，老余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余长啸好了。买了什么东西之后，只敢把钱折半说，都不敢说真话。
可即使这样，这种“好日子”，余长啸也没过多久。
春姨到余长啸家，来年之后，很快就给老余生了个女儿。有了这个妹妹之后，余长啸在家中的地位更加一落千丈。
如果说以前老妈在的时候，是活在天上。那现在她离开之后，余长啸就是活在地面。等到妹妹一出生，余长啸就直接掉到地狱里去了。
吃饭，从来没按时吃到过。因为余长啸总是出去玩，现在记忆不好，也不知道饿，经常会错过饭点。
可春姨又不会给余长啸留饭，即使吃不完的饭菜，也会直接倒掉。
当然了，这些都是背着老余干的。可到了后来，她直接给老余说，
“长啸这孩子太调皮了，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闹着出去玩。”
每次听到这种话，老余都时不时地，想给余长啸来顿板子，咬着牙说道，
“真不该生你这没用的东西，连吃饭都不会守着，真想把你丢出去。谁想养谁养！”
余长啸虽然变傻了，可不是完全地没有知觉，没有感情。
听到老余的这话，小余也感到一阵伤心和愤怒。伤心的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爸会说出这种话。
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要他这个儿子。
愤怒的是，又不是他自己想来到这个世界，说得他好像很想留在这个家里一样。
很多时候，余长啸都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去死”。
因为听到了老余的话，余长啸就有种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心想，死就死吧，死了之后，看你后悔不？
不过，余长啸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因为他难以想象死后是什么样的世界，不知道死的时候，是否会很痛苦。
如果，死后很惨，死的时候很痛苦，余长啸想想还是不要死了。
况且死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奶奶，也见不到离开自己的那个老妈了。
老余见到余长啸不说一句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通常都会打余长啸，更是用上了力气打。
这种事情的结局，通常都是余长啸在被打的悲痛和饿着肚子的情况下，沉沉地睡去作为结局。
开始，余长啸还能睡自己的小床。可每次，春姨都会趁余长啸爬到床上睡着之后，扯着嗓门对老余吼道，
“老余啊，你快来看你儿子啊，这么脏都跑到床上了！”
其实，余长啸只是爬上了自己的小床。
老余呢，跑过来之后，看见了余长啸手上全是黑黢黢的，顿时火就从心中起，
“你个兔崽子，给老子起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通常余长啸都是懵懵懂懂地从梦中惊醒，谁曾想，醒来之后是这种待遇。
以至于，很多年后，余长啸还会从梦中惊醒，回到那个时刻。即使老余已经不在了，也会感受到心里的那种悲凉。
恰好那个时期，又是余长啸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时刻。
虽然人变傻了，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一样气人。
比如，把这个东西摔碎了，或者是那个东西搞坏了，总会招惹大人的不开心。
久而久之，老余对余长啸越发的不耐烦，越发的不喜欢了。
可余长啸那个时候是什么状况，是犯傻了的五岁大的孩子，别说理解大人的话，听话了。就是想要理解大人所说的也困难。
另一方面，由于春姨生了女儿。余长啸的这个妹妹从小皮肤挺白，从刚生下来吃奶就特别不闹腾，很“懂事”的样子。
一下就获得了老余掌上明珠一般的对待，他所有的精力和疼爱都倾注到了妹妹的身上。
再加上后妈——春姨的在旁边挑唆，即使不是余长啸的黑锅，也执意让余长啸背。
例如，有一次，本来是饭后余长啸独自一人玩耍。
谁曾想，就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余长啸当时也没有多想，回头一看。
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准备洗澡。这人不是春姨还能是谁，她见到余长啸在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身体看，顿时就尖叫出声，
“啊！老余，你快来啊！你来看看你儿子！”
老余来了之后，问道，
“你叫啥子？他做啥子事情了？”
“你自己看看你儿子，好厉害哟，这么小就开始偷看我了！”春姨酸酸地说道。
老余开始，是乐呵呵地笑着说道，
“他还这么小，怎么会呢。更何况，他是个傻子嘛，没事的，没事的。”
春姨，见老余的态度，顿时就来气了。手背在后面，对余长啸勾手。
余长啸那个时候，见到她叫自己过去也不迟疑。
春姨此时并不是站着的，而是蹲在地上，用双手遮着自己的面前。
等到余长啸到了她的面前，趁着老余不注意，一把就把余长啸拖到了她的身前。
一只手就把他的手按到了她的第二特征之上。接着，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你个小畜生！”
春姨一把就把余长啸推到在地，自己掩面在那哭泣。
老余没看清楚状况，可一边余长啸倒在地上，也有些心疼。
另一边呢，春姨在那哭泣。怪就怪，余长啸当时太不会看脸色了，竟然看到了老余看自己，还对他来了个傻笑，
“呵呵，爸，姨好软！”
“啪——”
一声脆响，直接打到了余长啸的脸上。余长啸只感觉到，脸都快不属于自己了，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耳朵里还一直在嗡鸣，以至于，从此给余长啸留下一个后遗症。耳朵会不时地耳鸣，甚至有些影响到听力。
一个小孩，在家里没爹疼没娘爱，最后的结局无疑就是被扫地出门。
好在，余长啸还有爷爷奶奶，老余就以春姨无力照顾两个孩子为由，把余长啸送到了奶奶家。
说是养几年再说，老余会给生活费。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老余的钱逐渐被春姨所掌控，老余能给奶奶的生活费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减少。
这不得不让爷爷奶奶继续务农种菜来养活余长啸。
爷爷奶奶说是照顾余长啸，但中国的农民要想在地里刨食吃，并不是个易事。
需要早早地出门，很晚地回家。即使这样，也只能说勉强可以把一个孩子拉扯大。
如果说想要受到很好的教育，那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老两口的想法挺正，心想，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为了他们这个孙子，老两口也是加倍地努力。
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余长啸，只能说是一日三餐他们会回来做。
余长啸虽然是变傻了，但好歹是个孩子啊，经常还是会因为出去玩，而错过饭点。
偏偏在一个下午，余长啸并没有去上学。
他也是百无聊赖，鬼使神差地没有出门。村子里的小伙伴大多因为余长啸傻，没有人愿意跟他玩。
因为每当他们的家长看到，余长啸和他们玩的时候，总会对他们说，
“别跟这傻子玩，小心你最后也变成个傻子”。
小孩能有什么判断力，还不是大人怎么说，他们怎么做。
渐渐地，村子里的孩子也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余长啸走。
时间长了，他们调皮起来，见余长啸一次，就用石子朝他砸来。
慢慢地，余长啸也不想，更不愿意出去玩了，只好待在奶奶家里乱转。
这一转，余长啸就对立在半空之中。在那奇怪的红布下盖着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一年四季地在吃着爷爷供奉的食物，难不成有个小狗？
男孩子，想到了小狗就止不住自己的兴奋。村子里的很多男孩子家，都养有小狗的。
可无论余长啸怎么央求，爷爷奶奶都不允许养。毕竟要养余长啸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是一个没用的狗呢？
那个东西说是立在半空中，其实是在半墙高的地方，用木板搭了一个台子。
除了过年过节的时候，平时爷爷也会清扫打理一番，除此以外他们就很少去理会。
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爷爷都会带着余长啸一起做，并朝那个东西磕头，上香。
余长啸当时还小，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一直很好奇。今天刚好家里没人，可以趁机看一看。
在余长啸注目凝视着那东西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在红布的笼罩下亮起了一抹神秘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