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四章:应兆无月,别了栎阳(二)

  世有弦月上弦月第二百八四章:应兆无月,别了栎阳窗外漆黑一片,屋内灯火通明。

  因此除却上首的秦昭世,便是陆清尘、秦婴同样将洛子婴的境况看得分明,不约而同的离冷小帅远了几分。

  在秦昭世开口之后,便松开了钳制洛子婴双肩的双手,随后便从洛子婴的身上起身,陆清尘与秦婴见状,又上前将其扶起,正好一旁有一张秦济民平日用的小矮几,便落座于此。

  总算得了自由,可以畅快呼吸的洛子婴,觉得人还活着,当真是美妙无匹呀,便是外头漆黑一片,他也能瞧出万千光华来。

  冷小帅欲上前再度追问之时,秦昭世率先朝他发问道:“上将军,子婴大哥之事,我们皆已知晓,待寻了空闲,你再去询问罢。此时,本王倒是有事需要问上一问了。”

  陆清尘瞧着这翁中之鳖,兴奋不已,自打入了这秦国,他陆清尘还真是求仁得仁,不负此生也。

  见陆清尘如此模样,秦婴总觉着渗得慌。

  今夜是他二人相约而来,为的便是与秦王昭世及王后洛惜贤找不痛快的,谁让他们残忍的将一旬的休沐给无情的抹杀,且教他们有家归不得,最要紧的便是‘妻离子散’呀。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奇怪的是,洛惜贤竟然不在宫中,这夜半三更的,究竟去了何处?止不过一会儿,他们便知晓了洛惜贤去了何去。

  冷小帅浑不知世间险恶呀,哪里晓得秦昭世早已猜透他此行来的目的,不过是要他自家再主动说出‘罪行’来。

  想也不想的,便答道:“秦王姐夫,小帅乃是偷溜回来的,此时前来,乃是请罪的。”言罢又将甚时回来,做了些甚事,皆一一道明。

  末了,又将洛惜贤的话也一并告知秦昭世,得知洛惜贤并不回宫的消息,秦昭世并无并分情绪泄露。只作无奈的说道:“惜贤这是与我留下摊子事呀。婴弟明日你便将上将军提早回城之事,公之于众罢。”

  秦婴也是有几分‘嫉恨’冷小帅了,他们几人被洛惜贤如此整蛊,这傻小子偏生的,得了其护佑,这点小事,还为其操心起来,最后,竟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心中暗叹道:这世道何其不公呀,又何其的险恶呀。

  冷小帅见秦昭世如是吩咐,心中暗喜,便是再笨也能明白过来,此间用意所在。正要上前行礼谢过。

  秦昭世复又接着说道:“上将军无召私自离开三军,乃是触犯了秦国律法也。因此本王便责令你在蜀郡太守玄应离家中闭门思过.....”

  寻思着方才冷小帅说道:“洛姐姐教我在阿离大哥府上养伤三月。”又道:“时日便以三月为限,上将军自去领了军棍,便去好生关着禁闭罢。”

  冷小帅一顿哀嚎,方才进了曲梁宫便唤秦王姐夫,是为了哪般,还不是为了其人能心软几分,哪里知晓,郎心似铁啊。

  做着最后的挣扎,他道:“秦王姐夫,禁闭是否能少些时日?小帅愿意多挨上两个板子。”

  然秦昭世会同意吗,当然不会,只是冷哼一声道:“上将军若是愿意再加上一个月,本王并不会介意的。”

  求饶无效,遂将目光落在了陆清尘及秦婴的身上,二者又岂能如了他的意呀,此时为何站在此处,同样是有家归不得,既如此,那么便大家都做一个流浪者罢。

  陆清尘与秦婴二人对视一眼,遂上前,一齐躬身,道:“我王圣明,如此一来。既不会坏了秦国律法,同样也无人敢质疑我秦国律法。”

  冷小帅见二人上前,还以为是为他求情,待听得二人说的甚,别提内心多惨了。只能将头转向唯一一位还未出言的人。

  洛子婴许是感受到了冷小帅热切的目光,只作不知,低垂着头,咿咿呀呀,哎哟起来,口中还嘀咕道:“定是方才摔坏了脑子,可真疼呀,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大夏的天儿,冷小帅愣是觉得心口冰凉,人间真是冷漠如斯呀,顶着浑身的冷气,垂头丧脑的出了曲梁宫的大门,领罚去了。

  瞧着冷小帅那一副壮士一去复返的样子,几人心下反思,是否过于狠了。便是洛子婴也不抱着头喊疼了。三人一齐抬头,控诉的望着秦昭世,眼里好似在说:一切皆是你的过错。

  秦昭世也不着急,只道:“不若丞相大人与典客大人一道前往,将上将军追回来,免了他的责罚,你二人愿替之受过,左不过蜀郡守家中见下无人,你三人一同前往,也不是甚大事。”

  陆清尘干笑道:“王说得哪里话,上将军这样的责罚,再合适不过,既合了法度,又能震慑那些蠢蠢欲动之人。”

  又道:“且清尘与典客大人此时前来,乃是有要事与王相商。止不上将军来得过于快,还来不及禀告罢了。”

  秦婴连忙上前,一拱手,道:“王兄,丞相大人说得极是。婴弟二人相携而来,确有要事相商。”

  自动被二人‘排挤’在外的洛子婴,起身告辞,道:“秦王妹婿,婴方才许是真的磕出问题来了,便先回去歇息了。”

  秦昭世立时起身相送,送至曲梁宫门前,点了徐岚之,指道:“岚之,你且护送子婴大哥回蜀郡守府上休憩。”

  徐岚之抬头瞧见夜间还带着幂篱的洛子婴,了然的点头。道:“王且放宽心,岚之定然安全将人护送过去。”

  吩咐好此间事宜的秦昭世,复又返回典梁宫中。

  正好得以瞧见交头接耳的两人,见秦昭世回来,立马便弹开分开来,好似方才不曾站在一起过一般。

  秦昭世也只做不知,瞧这二人今夜的‘怒气’,几分快化为实质,绕这曲梁宫三日不歇了。

  索性是自家夫人惹的祸,也只能在后头承受,为其分忧了。真是令人无奈,又觉得甘甜呀~

  秦昭世落座之后,便开口问道:“妹婿、婴弟,不知究竟是甚事,如此急迫。定要在今晚说清道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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