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开垦农场
韩锋刚走出镇子时，就看见铁蛋从后方追了上来。
铁蛋扛着一把铲子，带着两顶草帽，把其中一顶递给韩锋。
“走。”韩锋接过草帽，轻轻拍了一下铁蛋的后脑勺，继续往前走。
铁蛋也没说话，一直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韩锋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
出了镇子往西南方向走二里路，便看到一条河从南边远方的山峦中延伸出来，蜿蜒地盘在旷野上，这是老君镇附近唯一和河流，名叫昌河。
昌河在老君镇西南角拐了个弯，往西边流去，经过县城后，汇入疏勒河中。
韩锋与铁蛋此时就站在昌河向西拐弯的河岸上，宽几十米的河床上，浅浅的河水刚好漫过膝盖，最深处也不过及腰。
河水缓慢流淌，偶尔撞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也没有激起浪花，而是缓缓地从石头的两侧流过，柔顺得如同江南女子的腰肢。
东边刚升起的太阳撒了金色的阳光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犹如一条金色的丝带，在色调灰沉的黄土地上飘舞。
这就是西北的河流，没有东边大河的澎湃汹涌，只有静静流淌的浅湾；没有宏伟壮阔的桥梁，只有十几块石头在河中排列出一条通道。
这条别致的“石桥”对面，就是韩锋昨天在县里租下的土地，河滩靠东边的三十亩田地以及后面那座小山上的二十亩山地。
八月份正值植物茂盛生长的时期，这里的土地又靠近河滩，理应植物繁盛才对，此时韩锋却看不到太多的植物，只有些枯黄的杂草零星地散布在田地上，那座小山上倒好一些，一茬茬灌木丛在黄土地里冒出来，总算让这片土地多了几分绿意。
“难怪老君镇没人开荒种地，这土地也太贫瘠了。”韩锋看着荒芜的土地，心中禁不住感叹。
但他并没有因此被吓退，凭借灵泉水可以改善土质的能力，他有信心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种出最好吃的蔬菜。
“韩锋哥，咱们要干嘛？”跟着走了一路的铁蛋终于忍不住了，迷惘地抬头望着韩锋。
“开荒种地。”韩锋看了一眼这片已经属于自己的土地，信心大增“跟着哥干就是，哥带你创造西北最大的奇迹！”
说完扛起锄头向小山上走去，铁蛋眼中的茫然变成兴奋，随即也跟了上来。
韩锋带着铁蛋在租赁土地的边界做了标记，二十亩山地的四角，三十亩田地的四角，都用锄头挖起土堆，垒成界标。
在界标之内的土地，便是韩锋租赁下来种菜的农场。
一整个早上，两人都在挖土堆垒边界，除了土地几个角之外，还要在边界挖出一道土沟，既当做边界，也用来排水。
五十亩土地，相当于五个标准足球场大小，再加上这里的土地干硬，挖起来非常吃力，就算是韩锋也觉得这活并不轻松。
但一个早上下来，除了偶尔休息河水之外，面黄肌瘦的铁蛋竟然咬牙坚持下来了。虽然到后面动作频率变慢，甚至连挥舞锄头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他的手脚在颤抖，但他愣是没有喊出一声苦。
这娃子的确很不错。
中午时候，韩锋停工准备带铁蛋回去吃饭，却看见河岸对面有一大两小三道身影走了过来。
这三人分别是老李头，小罗莉和叫浩子的少年。
浩子本名王浩，十二三岁，与铁蛋沉闷的性格不一样，比较活泼好动，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走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踩着石头过了河，嘴里大喊着送饭来类之类的话。
韩锋走过去把老李头和小罗莉也接了过来，小罗莉在过河的时候没有以往的鬼精灵，反而很乖顺地扶着老李头，或者说被老李头用手抓着后背衣服，一步步地走过河来。
一老一少过河的时候，那模样像极了爷孙俩。
“李大伯，你怎么来了？”老李头前段时间才出院，韩锋没想到他竟然带着两名小孩给自己送饭来了。
“你家一堆小娃娃，月丫头上班去了，就剩下那女娃儿照顾，我不来谁带他们来给你送饭？”老李头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是，辛苦您老了。”韩锋忙陪着笑。
菜篮子里的饭菜很丰盛，足有四五个人的菜量，等老李头拿出他的搪瓷茶盅时，韩锋才知道原来他们都还没吃饭。
韩锋把他们带来的一块旧床单铺在地上，把食物摆开来，五个人就开始吃午饭。
吃过午饭后，韩锋本想着让铁头跟着他们回去的，却没想到铁头不走，就连王浩和小罗莉也要留下帮忙，老李头则是笑呵呵地表示想看锄地。
韩锋无可奈何，看看升上中天的日头，到小山上砍了几根树枝，在靠山的一角支起一个棚子，用床单盖在棚子顶上遮阳，把老李头请到棚子下歇息。
小罗莉来到这广阔的土地上，显得很兴奋，先是在地里跳来蹦去，随后又想到河里抓鱼，韩锋只好让王浩跟着她，以免发生意外。
带着铁蛋在棚子地下歇息，一个上午的劳作，即便是习惯了高强度训练的韩锋，也觉得中午饭后歇息一下很有必要。
午休之后，韩锋就继续干活，王浩则是顶了铁蛋的位置，扛着锄头在韩锋身后卖力干活。
王浩显然没有像铁蛋那样干活地里的活，一开始还很新鲜地请教韩锋要怎么锄地，嘴里哔哩吧啦地说着话，到后来累乏了，便一直喊累。
但韩锋让他去休息，他却拒绝，一边喊着种地累种地苦，却仍然锄地不止。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河岸对面突然来了好几十个扛着锄头铁铲的人，纷纷向这边走了过来。
“韩兄弟，我们来帮你锄地。”
“怎么开荒种地都不告诉我们，是想偷偷种小白菜吗？”
“吃了你那么好的蔬菜，不来帮你我都觉得过意不去。”
……
扛着锄头过河的，原来是镇上的居民，这些居民大部分都是六十多岁，身体还算壮实的老头子，以及一些青壮妇女。
他们平时就闲在镇上，儿子或丈夫在油田或者其他单位上班，早上很多人都看见韩锋扛着锄头出了镇子，下午的时候去韩锋家里打听，正好遇到县里来送农具的店老板，大部分人都自动扛起出头等农具出了镇子，到这边来帮韩锋开荒。
望着镇上居民淳朴的笑容，韩锋感觉眼眶有点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