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20

  一个下午,蓝梅下班早了一些,便去了菜市场。

  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小学的同学,便站在路边一起聊了几句。

  一看表,时间不早了,便匆匆回家了。

  路上,蓝梅的脑子里就在想,最近,江东回到家,要是饭晚一点的话,他那死脸色,马上就拿出来了,为了他的那张嘴,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想到这儿,蓝梅的心立刻有些不快。

  来了不看他那难看的脸色,还是早点回家把饭准备好吧。

  越是着急回家,结果就越是忙中生乱。

  比如,为了早点到家,经常把鞋跟崴在了马路边,又丢人、又尴尬的回到家中。

  可是,委曲的什么似蓝梅,进了门就要挨江东的一顿抢白:

  “怎么才回来呀?看看几点了?不吃饭了?”

  “我把鞋跟都崴在了路上,别提多丢人了!”

  “别跟我说这个,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还是你没有时间观念。”

  “为了吃,时间观念就强到一定程度,而其他事呢?”

  蓝梅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声音并不大,但还是听到了江东,走到厨房后,“叮叮咣咣”的不满声。蓝梅平作派,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越让江东,他反而感觉是蓝梅理亏,得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教训她才是,否则她就没有记。

  想到这些,蓝梅的脚步加快了,膝盖却有点软。

  等进了屋子,发现在了江东的父母坐在了客厅的沙上。

  “妈爸,你们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

  江东抢话说:

  “下午三点,才到不足两个小时,”

  “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准备一下,也去接接你们呀。”

  “不用,小东不是去接了,这就足够了。”

  蓝梅看了一眼,在厨房里任劳任怨的江东,心里还是颇有不安,便放下手中的包包,急急的赶到了厨房。

  站在江东的背后,她就开始收拾起江东用过的碗和盆之类的,麻利的在水龙头下刷着。

  江东一点也没有现出如平时的样子那般生气,只是不断的给她派活。

  “看,你今天就没因为你父母来了,心也格外的好了,更没有因为吃饭晚了,而和我翻脸。看来,我还是不能让你开心,这才是你翻脸的关键哟。”

  “别找茬呀,告诉你,别老是没事找事儿!”

  “嗯?你说什么呢?”

  江东的母亲正好进来取了一个擦手的抹布,顺便笑着问了一句。

  “妈,一会呀,我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哈。去看电视吧,再多歇会,就开饭喽。”

  饭桌上,蓝梅捡好吃的菜,都放到了江的父母面前,自己则守着一个拌黄瓜吃个没完。

  “这菜做的不错,我还不知道,我儿子有这么一个好手艺呢。”

  江母看着蓝梅说。

  “妈,爸,江东呀,他哪里都不错,就是一个脾气不好,总是喜欢和我分毫不让的,妈,你刚才问我在厨房里,我和他说了什么话让他就不高兴了,是吗?”

  蓝梅嘻嘻哈哈的独自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江东的脸已开始沉起来了。

  “他呀,到家进门就要把饭马上端到眼前,否则就满脸的不高兴,我要是不让着他点,他有时还要动手打人。爸,妈,对于这一点,我还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只是你们来了,我真的是想诉这个苦呢。”

  蓝梅一直挂着笑,对二位老人诉说着。

  “不能吧,他在家里脾气一直不错。”

  江母声音有些放小了。

  “小东呀,从来不主动去惹别人的,你要是不招他,他就会动手了?”

  江父的话,让蓝梅当头一棒。

  “妈妈,爸爸!”

  正当蓝梅不知所措的时候,女儿江蓝蓝跑了进来,送她回来的阿姨站在门口,蓝梅急忙放下碗筷去打着招呼。

  “慢走呀,蓝蓝总是给你添麻烦,还要送回来。再见哟。”

  等蓝梅回过来往餐厅走的时候,就听江母在叫:

  “哟,这就是我的小孙孙呀,来,抱抱。哎呀,怎么不胖哟,怎么给喂的嘛。”

  蓝梅听了这句话,足足象要钉子钉住一样的,愣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此时的蓝梅,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江东是那样的难心沟通了。

  其实,自己怀孕时的那件事,她是相信母亲的。

  但她还是给了江东十足的面子,最后,江东竟然还在心里恨起了母亲。

  在母亲去世的当晚还在说些母亲的不是。

  这让蓝梅十分气愤。

  如今,听到了他父母说的这些话,蓝梅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的付出,他总是习以为常,因为他在一个男尊女卑的家里长大的,自私而蛮横,丝毫不会怜香惜玉。

  蓝梅和江东在生活上的不协调,更是如此。

  比如自己不吃鱼,但她在一点点改变着自己,遇事,也总结自己的毛病,认为他是个漂族。她总是铭记爸爸的一句告诫:

  “别让男人的心漂着,凡事忍让!”。

  他家人的自私及势力,在此时蓝父因问题倒下这几年里,嘴脸全然显现。

  江东的家人,漂到了城里,带着兑变的土味,却把这城里的铜臭味集了一。

  真可谓脱下了土味的衣服,换上了铜味的大袍。

  他们说起话来,看人断事,总是有个不变的标准:

  钱和权!

  这就是他们来到城里后,最大的一个转变。

  多年来,江东对蓝梅的布置房间的用心,及在家里环境的付出,都没有感觉。

  最起码,他对此没有欣赏和惊喜。

  常了,蓝梅见状,尽力的自我调节,让自己并不以为意。

  她想,这已然是自己的家,只要江东不烦,就可以了,干嘛要求那么多?

  然而,往往这一点忍让,却可以成为以后别人指出来的一个佐证,只是在这里一点点隐含着。

  很多年里,蓝梅都不太敢参加别人的婚礼。

  每一次,都会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想到自己连个婚礼都没有,连个祝福的话都没有听到,心里就是好了阵子不是个滋味。

  也许,两个人相亲相的子过下来,无论这些仪式是否曾经有过,都不会太在意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许,站在江东的角度,如果感觉这是愧对妻子的一部分,蓝梅也会为此释怀了,因为理解是无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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