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的原因

  “怎么了,有何事发生?”

  曲项对这个能打的小伙伴还是挺有好感的,他上前问道。

  “那边,焚云城似乎有大动静发生,我有些担心。”李慕年朝南方努努头,突如其来的烦躁在他的心头萦绕上一丝阴霾。

  “那就走,修者心血来潮必有因,也许那边发生的事正和你有关,必须去看看。”曲项说道。

  他果断拍板定方向,并朝某人一招手。姜修浩收到指令后,一骨碌爬起身来,影照剑落入手心,瞬间做好出击的准备。

  “也好,不过无需大张旗鼓,我们偷偷过去就行,到时候见机行事。”

  “嗯,那就走吧。”

  “走!”

  三人即刻动身,曲李二人仅凭身法遥遥掠去,可怜姜修浩只能驾着大黑拼命赶上。

  而远在七里外的焚云城城门口,刚发生了一起令人意想不到的刺杀。

  此刻,李家家主李浩极正狼狈地靠在城墙上,他面无血色,眼眶下垂着两道深灰色的月牙儿,不复之前欲要让家族再上一个台阶的意气风发。

  他的右臂离开了身躯,落在离他五尺远的地方,沾满了灰尘。

  臂膀断口处整齐无比,现在上面已经撒上了一些白色粉末,正是这些粉末,止住大量失血,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真正致命的伤口是他腹间一道差点将他拦腰斩断的巨大伤口,更要命的是,伤口附近是一圈诡异的蓝色。

  显然伤他之人谨慎到了极点,即使是偷袭,也不忘在武器上淬毒。

  从不在人前显身的李家老祖宗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李浩极,愤怒地盯着十丈开外的两个人,若是眼神能杀死人,相信其中一个早被凌迟而死了。

  “谢老鬼,为什么?焚云城内部何时轮到外人来横插一脚了,啊?

  你谢家人的脊梁呢?”

  那两道身影,一个矮小如同六七岁的稚子,穿着件红色的喜庆短褂,一把泛着幽芒的匕首在他之间来回翻飞,快的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他笑嘻嘻看着李家老祖怒气勃发,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另一个就是被询问之人,他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干瘪地似乎能被一阵大风刮走。这位老爷爷喜好特殊,仅穿一件破麻布衣蔽体。但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小觑他,因为他就是几乎击杀了李浩极的两位凶手之一。

  半黑半白的头发是他另一个鲜明的特色,左边全黑,右边全白,这种异象,首先就让人联想到他修炼功法的特殊性。

  “李星觉,不要这么早下定论,此事,还真的不是老夫先同意的。若不是你李家好儿郎在中间穿针引线,我可未必能认识旁边这位兄台。

  你说是吧,斜翎兄。”

  他的声音无悲无喜,仿佛是一位洞穿了人情世故的智者,平静的可怕。

  “嘻嘻,没错没错,我先找的可是你们李家,但你们好没道理,一直拒绝我来着。还是有位小哥讲情义,把我介绍给了谢家,嘿嘿。”

  这个四寸豆丁笑眯眯地说着一件干系甚大的阴谋,但天真无邪的样子反而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是谁,到底是哪个无耻之徒陷我李家于不义,如果你还有一点李氏子孙的担当,就给我站出来,我要问问你,我李家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竟让你干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下作事情来。”

  老祖宗仰天咆哮,引得后面那段城墙发出微微震颤,从上头掉落一颗颗细小的石子,然后在半空中,又被无形的气罩弹射开来。

  “怎么,老祖宗生气了?”

  一个长得很是憨厚的男子从李家子弟中越众而出,他缓缓走入场中,面对须发怒张的老祖宗,他依然淡然处之,不见任何紧张。

  “贤儿,怎么会是你!”

  还未等老祖宗发声,已经有人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不是谁,正是昨天还恨不得把李浩极拉下马,但也拒绝了来历不明黑衣人邀请的李浩至。

  那么,以一己之力造成眼下局面的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没错,就是李慕贤!

  “为什么不能是我?父亲。

  我们为李家的打拼牺牲了多少义父你难道不清楚吗,你眉心的那道伤口,在场的每个人都一清二楚。但你再看看李家,他们是怎么回应我们的付出的!

  先是把资源倾斜在一个无心修炼的废物身上,就因为他是家主的儿子。然后再把家族未来寄希望于一个外姓女子身上,难道这就是我李家的骨气,这就是我李家的处世之道吗?”

  “是的,我们固然有错,但你就对了吗?”

  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李浩极勉强按住肚子上的伤口,对李慕贤的做法不敢苟同。

  “那就自己来争取啊,如果你表现得出色,难道李家上下会没有一个人看不到你的光彩吗?这不是你祸害自己族氏理由!”

  “那又如何,今天以后,李家应该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父亲的声音,你们这些腐朽的顽固,都应该扫进垃圾堆里!”李慕贤才不会被李浩极的三言两语说动,当一个人坚定了一个目标以后,就基本上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了。

  “孽畜,既然这样,我今日便清理门户,怎么样也不能让李家毁在你手里!”

  李浩至允许一家人窝里闹翻天,但决不允许像现在这样引狼入室,所以他再不喜李浩极,也决定要先手刃李慕贤。

  他从背后抽出一把白玉石剑,这把剑,通体由温润的奇石所铸,乃是他早年外出游历所得,因为神奇异常,直到现在仍在使用。

  剑既出,便有异象相随,那柄剑似乎消失不见,变成一朵朵白莲花争相开放,每一片花瓣就是一道剑气,这而十余朵绽放的白莲,就是几百道要人性命的凛冽剑气。

  “哼,雕虫小技,休得放肆!”

  短褂稚童可不会放任李慕贤被击杀,这个人好歹算是他的“盟友”,虽然这个“盟友”弱的一塌糊涂。

  他轻轻将手中的匕首一抛,这把凶器在空中翻腾半周后,兀的放大百倍。等落地后,这把匕首已经成为有七八丈长的擎天巨剑。

  它刀刃朝外,仅仅只是一挥,白莲朵朵而逝;再一斩,所有莲花消失不见,只剩一个双手抵剑,吃力防御的李浩至。

  “小辈,莫要说我欺负你,黄庭和聚海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任你万千变化,都敌不过我随手一击。”

  匕首的主人撤去巨型锋刃,对气喘吁吁的李浩至说道。

  纵观全场,对他有威胁的只有两个半,无非是李谢两家老祖,还有重伤垂死但极有可能狗急跳墙的李浩极。

  “宋前辈说的极是,黄庭强者岂是聚海境界所能抗衡的,李前辈,你别多想了。”

  这是一个身穿道袍,看上去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的素颜并不影响她出众的容貌,她一步步从城门内走出,每一个都铿锵有力,不像女子出游,反而更像是将军临战。

  这是一个充满了威严的女子,她垂下的丝发犹如万千柄利剑,随着她行走而前后摆动,眉心那一朵犹如剑形的梅花妆,更是将她凌冽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她一出场,直接成为现场的焦点,连几位黄庭强者都不能掩盖她的光芒。

  “谢小姐说的极是,聚海又怎么会是黄庭的对手呢?”宋斜翎和颜悦色说道,面对这位女子,他并没有往常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而是将她摆在了一个和他平等的位置。

  远在战场外,偷偷摸摸的三人一马组合刚接近战场附近,看到的正是该女子出场的一幕。姜修浩灵光一闪,立马狭促地向李慕年问道:

  “李哥,这位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大嫂啊,嘿嘿,长得不赖啊。”

  “嗯,是不赖。”

  李慕年丝毫没有被调戏之后的尴尬,他先是一脸沉重,然后应该是想通了什么的样子,满脸的释然。

  “呵呵,小天星榜两百一十八名,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统计的,这实力,绝对在两百名之内,甚至可以排到能排到百名开外,这到底是是多久之前的记录了啊。”

  “嗯,这个人相当可怕,气息虽然不是很稳定,估计是因为他刚突破到聚海后期的原因,但这股气势太可怕了,有逼人的锋芒在展露的同时,竟然还能保持整体浑圆如一,这到底是是何种功法?”

  曲项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这个人的大概,他们三人若单打独斗,没有人会是其对手。

  “莫非她是裂……”

  “没错,她就是当代裂天剑宗七真传之一,位列第四。”

  “这就难怪了,光一个裂天剑宗的名头,就能吓坏一顿人,更遑论她本身的实力也相当出色。”曲项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裂天剑宗啊,真是好大的名头。”

  ……

  另一边,自谢紫怡迈入场中后,宋斜翎和谢家老祖两人一左一右,竟隐隐以她为主心骨排成一列看向对面李家,那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排山倒海,将场上的气氛一下推动到了最**。

  再反观对面,只有老祖宗李星觉保有基本战力,李浩极重伤之下还在艰难地维持生命。至于李浩至,一个聚海圆满,在对面三人的压迫下,的确很难翻起浪花来。

  局面,貌似一下子明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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