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谋失算

  第二日,圣旨便到了秋府。

  秋静玥任职工部侍郎,秋净凉则要进宫做皇帝的贴身羽林卫。

  秋家人接了圣旨,秋枫却有些不太高兴。

  “爹,您怎么了?”夜皎月问。

  秋枫蹙着眉摇摇头,“净凉好歹是个武状元,我本以为昨日陛下说要让他去做贴身侍卫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竟真的让他去做个侍卫。”

  夜皎月垂眸想了想,笑道:“咱们的陛下可不是一般人,让四弟做侍卫肯定是有他的意图在的。”

  秋净凉也点头道:“是,长兄说的是。”

  秋枫看着秋净凉认真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失笑,“我看你现在啊,你长兄说什么都是对的。”

  秋净凉也跟着笑了笑,“长兄本来就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为何不听呢?”

  秋枫看着这个小儿子现在变得如此乖巧,心情大好,也不在意侍卫不侍卫的事儿了,欢喜地说道:“不过殿试那日,陛下所言应该有其深意,当时陛下让净凉选择,我生怕净凉选择跟着大冢宰走了,还好净凉当时没有糊涂!行了,快去换身衣裳,再有半个时辰,宴会便开始了。”

  夜皎月回到别院换了衣裳,便去找秋静玥说话。

  秋静玥看着她微笑着递给她一杯茶,“别跟我这闲聊了,快去前院儿吧。”

  夜皎月接过茶水并没有喝,有些愧疚的说道:“真想和你一起去。”

  秋静玥不在意的笑笑,说道:“我不喜欢热闹,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乐得清闲。”

  夜皎月偏着嘴看着他悠闲沏茶的样子不说话。

  秋静玥见半晌了她都没个动静,便抬起头来看了看她,见她那副表情,便无奈的起身走到她面前,让她坐在凳上,宠溺的将她搂在怀里。“别这样,十六七年我都是连床都快起不来的样子,现在能这样悠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将秋府的事情交托与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惬意。该愧疚的是我,这些都是我该承受的,你才是那个应该待在家中被呵护的那一个。”

  夜皎月在他怀里蹭了蹭,刚刚的坏心情好了许多。复又蹭了蹭,小声道:“静玥,你的胸好软。”

  “……”秋静玥简直对她破坏气氛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抽动着嘴唇说道:“那是你的胸。”

  夜皎月又满足的蹭了蹭,才说道:“啊,好软!”

  “夜皎月……”某人的火气已经在酝酿之中。

  夜皎月何等聪明,便宜占够了便砸吧着嘴站起身来,坏笑着勾了勾秋静玥的下巴说道:“时辰到了我得走了,等我忙完回来再调戏你。”说罢便欢快的推门而出,只留下轻轻地窃笑声还回荡在耳边。

  秋静玥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门外说道:“山楂山药,吩咐一下,将别院好好收拾一番。”

  山楂山药应下,却有些不解。“娘子,今日是有什么事情么?”

  秋静玥并未回答,只道:“收拾去吧,自有用处。”

  秋静玥刚到前院,便被福来引了进去,与秋净凉一起与院子里根本都不认识的各位都见了礼,接受了大家有的真心实意、有的口不对心的祝福。

  一阵忙乱之后,门房的川贝来到夜皎月身边小声道:“大郎君,有一位姓王的小郎君到了,可他不进来,说…”他犹豫了一瞬,四处看看并无人注意,才凑近夜皎月说道:“他说屋里人太多,太臭了,让您出去接他。”

  一听这话,夜皎月便知道这位王小郎君是谁了。

  “何人放肆?”秋净凉的耳力十分灵敏,又站在夜皎月身边,自是听到了川贝的话,居然让他长兄亲自去接,好没道理!

  夜皎月笑着拍拍他的肩,说道:“一个小友,人很好,就是脾气怪,无碍,我去接他,这里交给你了啊!”说完便由川贝引着,往门口走。

  还未到门口,便看到祝甛由小厮引着进来了。

  “祝兄来了!”夜皎月忙上前打招呼。

  祝甛正有些忐忑,看到熟人心中便有了底,笑道:“是秋大郎君。”

  夜皎月佯怒着看了看他,“说好了做兄弟的,这大郎君是个什么话?叫我静玥就好。”

  祝甛摸着后脑勺笑了笑,“那既然你不嫌弃,我便叫你静玥了。”

  夜皎月笑着点点头,“我门口有个友人,我去打个招呼,你跟着他们进去,净凉在里头呢,我等等便回去。”

  祝甛忙点头道:“好,你忙你的,我进去找他。”

  夜皎月到了门口却没看到王汲,转头不解的看向川贝。

  川贝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人哪去了?!

  “静玥阿兄!”王汲的声音从墙外拐角处传来。

  夜皎月顺着声音望过去,见到他那个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你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王汲撅着嘴走过来说道:“你家今天也太热闹了,我还以为你只请了我,白开心了一把。”

  夜皎月见他那样恨不得戳戳他的小肉脸,“呦,还生气啦?宴席是我爹办的,既然以我跟弟弟的名义,那我是一定要请好朋友的,我拿你当好朋友,只请了你一个,你倒还生气了。”

  王汲一听这话立马笑开了花,“真的假的?你这边就请了我一个?”

  “嗯,是啊。我弟弟请了一个,我请了一个。”夜皎月点头。

  王汲嘿嘿笑着,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十分满意,转身招呼小厮把一个小盒子拿了过来,递到她面前说道:“头一次登门,见面礼。”

  夜皎月接过盒子,好奇的看了看盒子上一见就很繁琐的锁,说道:“什么好东西啊,盒子都这么精致。”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王汲笑着说道。

  “不。”夜皎月摇了摇头,“你不跟我进去,我就不打开。”

  王汲面色有些为难,“我不喜欢闹哄哄的。”

  夜皎月笑了笑,计上心来。“你跟着我去我住的别院好不好?我去前头应付应付就去别院陪你。那里原本住这我两个…两个一起修行的师兄弟,这几天也不知道都跑哪去了,现下别院就我和我未婚妻还有我弟弟住,安静得很。”

  王汲咽了咽口水,想起那天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个女子。“你跟你未婚妻都住在一起了?”

  夜皎月嘴角抽了抽,“不住一个屋子。”

  “住一个院子也很…很厉害啊……”王汲瞠目结舌。

  夜皎月失笑,“你去不去?”

  王汲想了想,说道:“你都不介意我去你未婚妻在的地方,我自己介意什么,走着!”

  夜皎月这才乐呵呵的带着王汲向别院走去。

  一到别院,夜皎月便有些惊奇了。原本别院只是干干净净罢了,现在怎么感觉有点焕然一新似的感觉呢!

  “你这院子挺好啊!诗情画意的!”王汲好奇的到处张望。

  “是…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夜皎月也好奇的到处张望。

  王汲见她那副样子觉得好笑,“哎,你带我来的是不是你的院子啊,一副没见过似的表情。”

  正说到这,秋静玥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夜皎月和王汲,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们会来别院,我收拾了一下。”

  王汲对秋静玥笑了笑,微微施了一礼。“每次见你都觉得你是那种六根清净、看破红尘的得道高人似的。”

  夜皎月笑着摇摇头,“红尘可不敢看破,我这红线还跟这人牵着呢。”

  王汲没想到他说话会如此直接,看着他们二人对视着的样子,半晌才尴尬的笑了出来。“我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夜皎月挑了挑眉,“怎的刚来就要跑,可不行啊!”说罢拉着他朝里走,边走还边说:“来来来,今儿日头好,我带你逛逛我这院子。”

  三人一起逛了一圈儿,夜皎月才想起前院儿还有一大堆人呢,忙对王汲说道:“我忘了前院儿那一摊子事儿,我得去那边转一圈,你现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哎哎哎!你就这么让我跟你的未婚妻独处?!”王汲有些窘迫。

  夜皎月看了看秋静玥又看了看王汲,又看了看山楂山药和满院子的丫头小厮。“这一院子人都不是人么?”

  “这…”王汲看了看丫头小厮们,有些无话可说。“行行行,你去吧,回来别忘了拆我送你的东西看看是什么。”

  “好,我去去就回。”夜皎月这就要走,却突然顿住回身道:“汲弟,我一会儿可以带我弟弟和他朋友来坐一会儿么?”

  王汲想了想,说道:“你觉得他们好,那应该人还不错,带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眼光。”

  夜皎月看着他一副装老成的样子就有点好笑,摇着头走了。

  夜皎月一走,王汲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尴尬的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手脚都似乎无处安放。“我…我再到院子里逛一圈吧。”

  秋静玥跟着他站起身来,问道:“用我陪着你么?”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逛,你…你派个人跟着我,我怕我走丢了。”王汲不敢跟朋友的未婚妻单独共处一室,哪怕是有下人在,他也浑身不自在。朋友妻不可欺!所以他还是去外头逛吧。

  秋静玥自然明白他为何这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刚刚那个才是个女儿家啊。“山楂山药,你们陪着王郎君去吧。”

  前院这边,夜皎月快步赶了过去,正巧看见薛功成拉着秋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神情倒是乐呵呵的。可这薛功成老谋深算,颇有城府,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咬秋枫一口。

  “爹。哦,薛大人!下官见过薛大人。”夜皎月上前打招呼。

  薛功成到的晚,来的时候便没见到这个秋静玥。这会儿见了禁不住仔细打量起来,哼,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罢了,他在心里腹诽。“哎呀秋大郎君,刚刚都没见到你呢。听闻陛下封你做了工部侍郎?真是青年才俊啊,不知道这长安城有多少名门淑女想嫁你为妻呢!”若是对世雪有意的是他该有多好!

  秋静玥笑着躬了躬身,“大人谬赞,我已有未婚妻子,哪里还会有什么名门之女嫁给我了。”

  薛功成倒是愣了愣神,“什么未婚妻子?我竟从未听过!是上次那个…已故的?”

  夜皎月心中莫名的一痛,是啊,自己已经死去的事情若不是经他这一提,自己都快忘了。“不是,是一个普通门户的女子。”

  “那怎么能配得上秋大郎君呢?!”薛功成的声音奇大,四周围的人都停止了交谈看了过来。

  夜皎月在心里骂了他几百遍,面上仍旧谦和的说道:“那是我已逝的未婚妻的远亲,情分自是旁人不可比的。况且不论门庭高低,只要我喜欢,爹娘喜欢,又有何不可?”

  薛功成呵呵一笑,“那我还真是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们文相大人都满意了。”

  秋枫暗骂他无理取闹,却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合眼缘罢了,我与贱内都十分喜爱。哦,对了,等世雪嫁给我三子之后,我们也会喜爱她的,都是一样的。”

  薛功成被揭了短,话也被噎在了半路上,心情郁闷起来。又寒暄了几句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开始喝闷酒。一提起那个薛世雪他就生气,本来让她去喜欢秋家大郎君的,结果却被秋家庶子够了魂魄,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长安城里满城风雨,真是丢人现眼!

  夜皎月看他越看越生气,便看了一眼眼底同样带有怒火的秋枫,笑道:“对了薛大人,家父提及了我们两家的亲事,我才想起这事儿来,说起来真是我不懂规矩了。岳祖父来了,怎么能不叫孙女婿出来过来拜见呢!川柏,快去三郎君那将他叫来。”

  众人静悄悄的看着秋枫、夜皎月和薛功成,似乎都感觉到了没有硝烟的战火味道。那秋家大郎君三郎君和四郎君都去考举,那大郎君和四郎君纷纷拿了文武状元,可向来以神童著称的三郎君却莫名其妙的落榜了!

  可就是这个三郎君,最后这个最没出息的却成了本次主审官、武相薛功成的孙女婿,这事儿一直是让大伙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现下大家都在绘声绘色的传着这事儿,市面上已经出现好多版本的说法了。

  川柏来到秋净远处,将来意说了之后,秋净远便淡淡的笑了。大蓟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说道:“三郎君,要么就告诉大郎君您身体不舒服,我们不去了吧?”

  川柏恍然,立刻道:“三郎君,我们大郎君没有旁的意思,三公郎君莫要误会。”

  秋净远摇摇头,“长兄的意思我明白,我早晚要再次先于人前,早点总比晚点好。这次那薛功成来了,我过去正好可以打他的脸,倒也是一举两得。我先下是丢人了,可我若是连这点人都丢不起,那我以后还如何过活?稍等,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川柏闻言退了出去,到外面等候。

  大蓟噘着嘴给秋净远换衣服,瞥了眼窗外小声道:“三郎君何必去那给他们长脸?”

  秋净远默了一会儿,才闭着眼道:“我先下只能依附他,又能如何?何况,我秋净远是那等不能忍辱负重之人么?为了日后成功,夜信都能受胯下之辱,我这点子屈辱算什么?”

  秋净远跟着川柏来到前院,先是给父亲和长兄请了安,随后才站到薛功成面前,躬身行礼:“孙婿净远见过岳祖父。”

  老谋深算的薛功成见到面前这人简直是要挂不住多年伪善的面孔。这人以前他都没在意过,今儿算是第一次见,原本以为可能会比这秋静玥长得还好呢,要不然怎么就拢住了薛世雪的心。可今天这一看,虽说也是人模人样的,可是跟秋静玥比起来,但从长相来说就天壤之别啊!“额…呵呵,嗯……”

  秋净远没有把众人的目光放在心上,此刻他若不借着这次机会站起来,以后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还没等他说话,夜皎月突然说道:“对了薛大人,其实静玥心中有些不解。我这三弟跟别人自是没法比,可是却比我这个长兄聪明多了,又自小勤奋刻苦,当时考举回来我们沟通了考题,他考的也是还不错的。也不知是这次人才济济,还是怎的,就落榜了,真真是遗憾啊!唉……”

  这就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座的每个人都不是傻子,都是混入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谁能听不出这话的深意?!这次考举的主审官便是这位薛功成,而这位主审官刚刚见孙女婿的态度明显不是那么满意。再加上秋大郎君这么一说,呵呵,这事儿看来不那么简单啊!

  薛功成一听这话简直气的要蹦起来,“秋侍郎这是何意?”

  夜皎月满脸无辜的说道:“怎么了?我就是说啊,我弟弟这次落榜落的遗憾罢了,怎的还惹了薛大人不快了?哎呀,那可真是下官的不是了!”

  秋净远看着长兄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短短的几句话,就将自己弱势的局面整个翻了过来,让人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薛功成身上,对自己还有了隐隐的同情。他面前的这个人,以后绝对可以撑起秋家,一直压他们秋家一头的薛家,也许真的会败在这个长兄的身上。

  夜皎月见薛功成气的面上都快挂不住了,立马拉着秋净远客客气气的笑道:“薛大人,是晚辈的不是,您别生气…”

  “老夫没生气!”薛功成整个气儿都不顺了,说话都觉得气短胸痛。

  “好好好,没生气没生气。”夜皎月连忙附和,“薛大人,咱们还有个重要的事儿要商量了。”

  “商量什么?”薛功成现在就想甩袖子走人,还商量个球!

  夜皎月向旁边一抬手,说道:“可否请薛大人借一步说话?”

  薛功成心中不想,可生怕当着众人的面,这个招人烦的小子又说出什么话来,只得站起身,随着她向边上的屋里走去。

  祝甛站在秋净凉旁边,瞠目结舌的看着薛功成不情不愿却不得不听话的跟着进屋的样子,小声对秋净凉说道:“净凉,你长兄好厉害啊。”

  秋净凉看着那边缓缓关上的屋门,点点头道:“是啊,我这辈子,最崇敬的便是我长兄。”

  “不是你爹?是你长兄?”祝甛问道。

  秋净凉面色略微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祝甛,缓缓地说道:“不瞒祝兄,我最崇敬的,还真不是我父亲,而是我长兄。”

  小厮给上了茶水便纷纷退了出去,屋中只留下秋枫、夜皎月、秋净凉和薛功成。

  薛功成的头都有些疼了,低声说道:“何事?说吧。”

  夜皎月看了看秋枫,见他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便客客气气的说道:“是这样的。这次劳烦薛大人,主要是想商议一下晚辈三弟和薛娘子的亲事…”

  “这个不是说好了么?一步一步按部就班,我亲孙女出嫁,马虎不得。”先机已失,已经让他很是生气了,绝对不能让世雪草草嫁了,提亲便是草草了事已经让人笑话,成亲绝对要一步步来,不能让人拿住了闲话!

  夜皎月面色有些为难的苦笑着说道:“是,本该是这样的。可是…薛大人,家中二弟突然恶疾,本来以为可以治好的,可是寻了好几位名医,都说已然无法,至多不过一个月的光景了。咱们大周习俗,家中有丧,当年便不宜嫁娶,最好还要三年不办红事。就算不守三年,当年就欢天喜地的也实在不妥不是?我是怕耽误了世雪娘子的终身大事,毕竟…唉…说来说去都是我们的不好,还请薛大人早做打算。”

  薛功成气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恨不得拍桌而起。秋静玥你太过分了!原本以为这些事儿都是秋枫一人想出来的,从刚才观察到现在,还真是没想到,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居然都是你这个毛头小子!

  夜皎月知道他现在都快被气死了,可她却不着急,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便静静地立在原地不再言语,看着一副老实巴交软柿子的模样,让薛功成更加窝火无处发泄。

  屋中无人开口,薛功成倍感压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这口气,仔细斟酌了一番,发现还真是没什么办法了,才说道:“既然二郎君身体不好,作为秋大人的同僚,也是你们的长辈,老夫理应去探望探望。”

  这个狐狸一般的小子,万一骗他可怎么成?那不就坐实了世雪与人提前有私,没了办法才草草嫁入秋家的了?那他的老脸岂不丢尽了?!

  秋枫一听,立马起身满面感激的抱了抱拳,“哎呀,劳驾薛大人前去探望,秋某真是不好意思了。静玥,快给薛大人引路。”

  一行四人看似和谐的走出屋子,笑呵呵的与众人打着招呼便朝着秋净冬的院落走,闹得院内众人摸不清头脑。

  夜皎月看见秋净凉和祝甛,便朝他们走了过去,轻声说道:“净凉,你在这撑一会儿,我与爹去办点事情,一会儿爹回来了我便带着你和祝兄去我的别院,那里放松些。祝兄,您在在这里待会儿,我去去便回。”

  祝甛忙点头道:“你忙你的,我有净凉陪着,没事的。”

  夜皎月点了点头,信任的拍了拍秋净凉的肩膀,便引着薛功成出了院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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