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全非

  年一一走了二天，还没有看见西西城的模样。

  “我要找个人问问。”年一一若有所思地喃喃。

  然而，年一一愣住不动了。

  前面是讲天大黑狗，眼睁睁盯着年一一，仿佛是在盯一块肥肉。

  不能动，不能动。

  我不动，狗不动。

  我不动，狗不动。

  年一一手脚发麻地想着。

  “吼吼吼！”大黑狗一叫，另一头也跟着叫：“吼吼吼！”

  “哇啊，爷爷！”年一一吓地跑往一旁左道。

  狗就跟月亮一样，你不跑，它不跑，你一跑，跟着你走。

  年一一两条腿都跑成了一条腿，狗后面紧追不放。

  “吼吼吼”！

  “吼吼吼”！

  狗猛地扑上去，“嘶”地，撕年一一的衣服，年一一头不敢回地飞啊奔啊。

  不远处，有一条河，波浪宽。

  “嗙”地，年一一跳进去河里，像投入一块巨石一样，发出的巨响。

  “咳咳咳——”跳得急，河水呛到了年一一，不断地咳嗽。

  本以为是万事皆休，跟着“嗙”“嗙”地两声，两条大黑狗也跳进去。

  “不是啊，老天爷。”年一一赶紧地游，手脚并用，恨不能飞起来，这样狗就咬不到了。

  游了很远很远，也不知道甚么地方，年一一才甩了大黑狗。

  “呼呼呼。”年一一气喘吁吁，这一天下来，衣服都脏了，变的有些污污的黑。

  “倒霉，还好钱还在。”年一一摸了腰带处的钱袋子，安心地躺了下去。

  直到肚子的饥饿把他弄醒。

  天已经黑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个法子。

  年一一还是吃草根。

  这时候的草根，嫩的也不多了，深秋时节。

  年一一还是找了棵树，趴在树上睡觉。

  唯一怕的是竹叶青，这种蛇能爬树。但比起地上的未知的野兽，好多了。

  疲倦的年一一很快地睡去，今天被狗追的太累了。

  第二日的清晨，年一一一如既往的修炼后，再赶路。

  走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到了魔兽的领地。

  终于，在田里看到了一个耕地的老叟。

  “太好了，有人了。我要去问问。”年一一激动地说。

  “爷爷，能问你一下路么？”年一一打了一个礼，再问。

  “啊，你说甚么？”老叟可能耳朵有些不好使。

  “爷爷，能问一下路么？”这次，年一一用了一点劲，喊道。

  “嗯，甚么事？”。

  “爷爷，这是哪啊？”。

  “这啊？这是河西城”。

  “河西城？”年一一没听过，一路走来都是走走问问。路长在嘴里。

  “嗯，河西城”。

  “那你知道西西城怎么走么？”。

  “西西城？”。

  “嗯，西西城”。

  “孩子，那很很远了”。

  原来，河西城在南，西西城在东，年一一走偏了。

  年一一一般打听后，再次踏上正确的方向。

  之所以没有人，现在是深秋季节，收获完了，秋收已过，快到冬藏。真是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老叟是一个老单身汉，没有子女抚养，还是种些没多大价值的东西填肚子。

  年一一又奔波了十多日，天寒冷起来，但第一场雪还没降临。

  这半个月，年一一尝尽酸甜苦辣咸，明白了一些人情冷暖。

  当年一一走到肥鱼城，他远远看见一个面目全非，垢头垢脸，一条腿支撑着，一条腿空荡荡，拄着路边折的树枝，面前放着一个破碗，缩着脖子。

  天太冷了！

  年一一的泪水，无声地流下，没有哭声，一切的声音都不能表达内心的痛苦